季析要跟她結婚?
舒時燃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條件,滿臉震驚。
幾十上百億的事情,他出手居然是為了和她結婚?
舒時燃在驚詫之中又有點氣惱。
他明知道她才剛目睹男朋友和彆的女人在一起,在這個時候提出結婚?
他怎麼說得出口的。
他們所在的這條路上車不多,但時不時也會有幾輛開過,隻有他們停在原地。
雨天車輛行駛發出的聲音要更大一些,由遠及近,再到遠。
有一瞬間,這些聲音和舒時燃耳邊的雨聲都沒有了。
季析見她不說話,皺了皺眉,“那樣的人你還留戀?”
他的語氣裡帶著幾分譏諷、不解,好像還有不知從何而來的怒意。
舒時燃被這樣一句話激得冒火,“跟你有什麼關係?”
季析眼底微沉。
舒時燃平時不是個會遷怒彆人的人,實在是被季析的語氣刺痛了。
怕他真的以為她對嚴懿有多留戀,她又冷聲補充了句:“那種人我有什麼好放不下的?”
她在看到的刹那就做了決定,沒有絲毫遲疑。
回應她的是一聲輕笑。
季析:“那就好。”
舒時燃因為他這聲笑更生氣了,瞪了他一眼。
有什麼好笑的。
她的眼眶還紅著,睫毛微濕,淋濕的頭發貼著臉。
總而言之,很沒氣勢的一眼。
被瞪的季析眼中笑意更甚,又慢慢收斂。
“既然不留戀了,考慮下我的提議?現在對萬棱來說,時間也很重要。”
舒時燃垂下眼睛,下巴緊繃。
一陣風吹過,通過淋濕的衣服和頭發帶走她身上的熱度,她這時候才感覺到冷。
她來的路上心神不寧,把外套忘在吳天齊的車上了。
一場雨讓她提前感覺到了秋天的寒涼。
季析往她身上掃了一眼,“先上車。”
車門打開。
舒時燃猶豫幾秒,收起傘上了車。
**
車在雨夜中再次行駛起來。
上車後就沒那麼冷了。
舒時燃抿著唇,沒有說話。
“披一下。”季析遞了件西裝外套過來。
他自己身上是件白色的襯衫。
這場雨不小,舒時燃隻沒撐傘走那麼一小段,頭發和衣服就被淋濕很多,後來撐了傘,依舊有雨水飄到傘下。
米色的真絲襯衫濕了之後貼著皮膚有點透。她剛把粘在頸間的頭發理了理,全都撩到身後,胸前那一塊沒了遮擋,透得有點明顯。
舒時燃經他這麼提醒才意識到,臉一熱,接過西裝。
往濕粘的身上套衣服不怎麼舒服,她把西裝蓋在了身上。
隔了幾秒,她才向這個剛跟她提出很冒犯也很過分的條件的人說了句“謝謝”,語氣有點僵硬。
季析:“你不用跟我說謝謝。”
舒時燃看向他。
季析頓了一下,解釋:“畢竟……我對你有企圖。”
他的善意不是沒有緣由的,他在等她的回報。
舒時燃攥了攥手中的西裝,“你——”
她想起前麵還有個代駕,沒有往下說。
季析意會,讓代駕找個路邊能避雨的地方停車。
車在路邊停下,代駕拿著手機下車去避雨。車裡剩下舒時燃和季析兩人。
舒時燃身上的西裝蓋得有點高,領子碰到下頜有點癢。
她抬起下巴,用下巴壓了壓,然後開口:“你想借用我的背景?”
短暫的吃驚過後,她想到了季析要跟她結婚的原因。
就像鄭聽妍上次說的,季析再厲害,想在南城最頂層的圈子混得開,還是缺少身份上的認同。
結婚是最快、最容易的方法。
季析看了她幾秒,輕挑眉梢,移開眼睛,指尖在扶手上點了點,說:“你來找他,先不說他能不能解決,就算他能聯係到投資機構,也不一定能談攏。要是那麼容易,你舅舅就沒那麼急了。”
他沒有否認,算是印證了舒時燃的猜想。
舒時燃也知道一定沒那麼容易,不然舅舅不會找她。
季析又說:“或者,你要找家裡幫忙?”
他的語氣像是料定了她不願意找家裡。
他們已經在路邊停了有一會兒了。
車打著雙閃,在雨中一下下地,很規律。
舒時燃確實不願意。
他故意這麼問,就是在提醒她,選擇不多。
毫無遮掩,就是明晃晃地把“我就是趁人之危”幾個字寫在臉上,一副逐利的姿態。
向來好脾氣的舒時燃被他激得想罵人。
無恥!
倏地,她的手機響了,屏幕亮起。
季析跟著睨了一眼。
是嚴懿的電話。
舒時燃蹙了蹙眉,直接掛掉電話,把手機調到靜音。
季析收回目光,說:“他不是什麼好人。”
舒時燃回嘴:“難道你就是?”
季析不屑地扯了扯嘴角,“總歸比他好。”
舒時燃:“……”
季析:“你可以考慮考慮。”
“住哪裡?先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