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著那條漂亮精致的禮服,拖著厚重的裙擺,一個在路邊等了好久好久。
肯定會有媒體拍到。
剛參加星程的晚宴,就被未婚夫丟在路邊,明天的頭版頭條一定特彆精彩。
原來,談裕根本不屑於在外人麵前偽裝什麼好好夫妻。
他是完全隨心意,高興了就搭理她一下,不高興了就怎麼難堪怎麼來。
站在冷風裡,渾身快要著火。
羅意璿突然特彆想哭,身體的不適和心裡的委屈燒灼著她最後的理智。
如果父母還在,大哥還在,她一定不會遭這麼多罪。
沒辦法,隻能沿著馬路,一點一點往回走。
走了有十幾分鐘,身後有喇叭聲,回過頭,迎上了刺目的車燈光。
車上有司機下來。
“羅小姐,請上車。”
羅意璿大概緩了幾秒,才回味過來,冷笑了一下。
談裕這是又“良心”發現了。
坐在開著空調的車上,她再也堅持不住,縮在角落裡,抱著車上的毛毯,眼皮沉重得再也抬不起來,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司機叫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到了地方。
“謝謝。”羅意璿勉強撐起身體,很低聲地道謝。
站在那扇門前,她用儘僅存的力氣,按了門鈴。
照常是於媽開的門,一樓沒見到談裕的影子,但是瞧著門口的鞋子,羅意璿知道他已經回來了。
電梯越過二樓,她直奔自己的臥室。
禮服都沒力氣脫掉,一下子栽倒在床上。
困意越來越濃,她馬上就要睡過去,卻又被手機鈴聲叫醒。
“喂。”她掙紮著去接。
“到二樓來。”
......
羅意璿難受到了極點,可再怎麼不願,也沒辦法拒絕談裕的要求。
“馬上下來。”她強撐著坐起來。
費力地解開禮服,她匆忙往身上套了一間衣服,妝都沒來得及卸掉就下了樓。
到二樓的時候,談裕正背對著她打電話,她隻能等著。
但也沒等多久,電話就結束了。
談裕放下電話,拿起了一邊的藥和溫水,示意羅意璿過來,遞過去。
意料之中,剛剛甩了她這麼大個巴掌,這會兒又到了給甜棗的時候了。
羅意璿在心裡冷笑了一下,麵子上卻也隻是順從。
兩人之間還是隔著點距離,她上前一步,正準備去接。
談裕卻在她身子前傾,舉起雙臂的時候突然抬高了拿著水和藥的手,叫她不僅沒拿著撲空,反而有點失去重心,一下子載進了他的懷裡。
沒了煙酒氣,回來他應該是洗過了澡,靠近隻能嗅到沐浴露淡淡的香氣。
本來就沒什麼力氣,被談裕這樣一折騰,羅意璿有足足幾秒鐘大腦一篇空白,在他懷裡半天沒掙紮起來。
反應過來,想要起來的時候,談裕又不許,緊緊地扣著她的腰身,原本右手拿著的藥骨碌碌地滾落在地毯上。
“你......你乾什麼?”羅意璿還難受著,受驚的小鹿般細微地喘著氣。
談裕不回答,隻是盯著她。
好久,好久。
懷裡的人又開始抖,隔著很薄的衣服布料,他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心跳。
他看著她燒得緋紅的臉頰,蒙著淡淡水霧的眼睛,連同著濃密卷翹的睫毛。氣了一晚上,在這一刻莫名顯得很矯情。
忽然很亂,理智驟然模糊,周圍的一切好像都開始變得虛幻。
這樣對視著,他的眼裡好像隻剩下了她。
動作,脫離了大腦支配的控製和操縱。
滾熱的氣息越來越近,他最終吻在了她的額頭上。
羅意璿狠狠抖了一下,下意識閉上眼,所有的感官都被一點點放大。
僅僅一點點的肌膚之親,就讓她無比羞恥,無比不適應。
這是他,第一次,親她。
雖然隻是額頭。
他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很快移開。
額頭滾燙,她燒得厲害。
溫熱的水杯被他塞在了她手裡。
談裕攬住她的肩膀,原本撫著腰的手往下穿過膝蓋,一用力,將她抱了起來。
沒走電梯,一個台階一個台階爬上去的。
他抱著她上了三樓,到她的小臥室門口掃了一眼,床上還放著她剛脫下來沒來得及收的禮服。
他朝著懷裡看了一眼。
“我好沒來及收,一會兒就收,會記得還回去。”羅意璿察覺到他的目光,被他抱著,也不敢亂動,更沒力氣,渾身上下輕飄飄的,酸疼得厲害。
“不用還了。”
談裕又看了一眼,還是抱著她進了她自己的臥室。
把她放在床上,然後用力將床上的禮服一把掃在了地上。
什麼也沒說,轉身就離開了,連門都沒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