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心疼 不該折騰她這麼久(1 / 2)

淚橋 應憐月 3847 字 8個月前

羅意璿已經完全沒有力氣,頭疼得她直冒冷汗,她努力抬起身體,將厚被子使勁往自己身上裹。

失重感,混沌感侵襲著她脆弱的意識,她仰麵躺著,眼皮沉重。

迷迷糊糊快要燒過去的時候,臥室門口有響動,於媽端著碗進來。

她聽見有人在叫她。

“羅小姐,先吃點東西吧,吃完才能把藥吃了。”

“我......”羅意璿本來是想拒絕的,實在是渾身上下要散了架。

但不吃藥,明天肯定是好不起來,說不準還會更嚴重,請假沒工資不說,肯定又要挨罵。

想到這,她努力撐起身子,在於媽的攙扶下坐了起來。

“這雞絲粥阿裕回來就交代煮了,這會兒剛剛好。”於媽拿起勺子,喂到羅意璿嘴邊。

雞絲粥軟糯清淡,估計是煮了有好一會兒了,看來談裕早就回來了。

羅意璿頂著喉嚨的劇痛,艱難下咽著這碗談裕交代煮給她的粥,已經沒有心力再去想什麼。

喝了粥,吃完了藥,羅意璿近乎是沾枕便快要失去意識。

隻覺得燒得厲害,渾身滾燙。

很小的房間,冬天裡即使北城還供著暖,開著空調,還是有一點難以消除的陰冷。

她蜷縮起來,覺得身上各處像是快要碎掉了一樣,又酸又疼。

突然無端的委屈,從前她生病,媽媽肯定會守在她身邊,爸爸和大哥都會買很多她愛吃的水果和甜品,哄著她快點好起來。

而如今,寄人籬下,喝口水都成了難事。

藥效發作得很慢,她掙紮著裹緊被子,直到出了一聲汗,才感覺好一些。

夜裡,燥熱燒得難受,口渴得厲害,卻連倒杯水的力氣都沒有。

喉嚨燒灼著,羅意璿也不好意思喊於媽半夜起來,努力爬起來。

小臥室裡沒有放水,隻能去一樓的餐廳。

談裕本來就還沒睡,正在房間裡守著電腦和國外那邊打視頻會議,聽見門外有響動,突然出神。

“Mr. Tan.”

電腦屏幕那頭的人見他不吭聲,連著叫了他兩聲,他才有了回應。

“I'm sorry to trouble you to repeat what you said just now.”

聽到了電梯的叮咚聲,談裕抽回神卻再難集中。隨便找了個理由,大概五分鐘結束會議的時候,羅意璿還沒爬上來。

原本打算這個會開完就要休息的,此刻一點困意都沒了,合上電腦,同談裕安靜地坐在原位,很久沒挪動。

始終不見外麵電梯上行的聲音,大概又過了兩分鐘,談裕站起身。

握住門把手的那一刻,同時聽到了電梯門打開的聲音,緊接著有很輕的腳步,沒一會兒又安靜了下來。

談裕鬆開門把手,在門邊又站了好一會兒。

直到外麵完全沒了聲音,他才開了門,徑直朝著的朝北那邊的小臥室走去,放輕動作推開門。

沒開燈,屋子裡暗得很,隻能借著微弱的月光,看清房間內的一切。

床頭櫃上擺著一隻裝滿水的玻璃杯,應該是剛從樓下帶上來的,旁邊還放著藥。

床上的人還沒完全退燒,喝了水,又沉沉地睡去。

談裕坐在床邊,抬起手,猶豫半刻,蓋上她的額頭。

還是燙得厲害。

臉頰燒得通紅,就連喘.息聲都異常費力。長長的睫毛在顫抖著,她微微蹙著眉,輕聲哼了下,大概是夢裡也不舒服得很。

窗簾都沒顧上拉,清淺的月光落進來。

像是一層薄薄的,透明的紗,籠罩在她身上。

看著她難受的樣子,談裕突然有點後悔。

那晚下著雨,不應該不直接告訴她地址,折騰她淋了這麼久。

轉身去主臥找了毛巾,用熱水打濕了擰乾,他擦著她滾燙的臉,不知所想,隻是機械地重複著手上的動作,臉色沒有任何起伏。

好一會兒,他才將手裡的毛巾放在床頭,轉身回了主臥。

給於媽發了消息,叮囑她明早在她的小臥室也放一套杯子。

放下手機,洗過澡再躺下,談裕沒有絲毫的睡意。

今晚的事,以前的事,混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天台上,她和談敬斌靠得那麼近。

談裕又無端地想了許多。

從他知道她是羅意璿起,他們同在一個學校,明明隻隔了一層樓,卻再也沒說過一句話。

身份的差距,是橫亙在他們中間看不見的鴻溝。

他一直隻敢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看著她,像陰溝裡見不到光的暗物質。

她總是有那麼多朋友,總是可以輕易地博得很多喜愛和誇讚。她成績很好,人緣很好,什麼什麼都很好。

她是睥睨眾生的羅家二小姐,整個學校,那麼多京城的富家子弟都上趕著趨之若鶩。

而他,生活在家大業大的談家,卻連人前風光都沒有,隻有時時刻刻的水深火熱,形單影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