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父皺起了眉:“現在說結婚是不是有點早?你才大二,都沒到年齡。”
“不結婚也行,可以先訂婚。”他這話幾乎脫口而出,仿佛是在說什麼日常小事。
許父把眉蹙得更緊了:“你不會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著急負責吧?”
“……”許禮商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您是我親爹,您還不了解我嗎。”
許父轉念一想,也是,自家兒子除了傻一點,平時從沒做過什麼出格的事。他斟酌道:“那也太著急了,總得問問人家薑家的意見。”
許禮商擺弄著許父桌上的擺件,他等的就是這句話:“那您和我媽抽個時間,替我去提個親唄?”
他自進門來說話就是一套一套的,一看就是有備而來,許父也看出來了,打量著他問:“真想好了?”
許禮商鄭重點頭。
許父答話含糊:“那我晚上幫你問問。”
許禮商就猜到他會這麼說,但這也意味著他爸這一關打通了。他站起身,一身輕鬆地道:“那我走了,您慢慢看報吧。”
“大晚上的又要去哪?”
“送您兒媳婦回家——”他拖長了調子說,“沒名沒分的,怎麼好留人家過夜?”
許父在後麵嘟囔:“算你小子識相……”
薑應晚回去得是有些晚了,客廳給她留了燈,薑母和外婆窩在沙發上,裹著毯子看電影。
見她回來,兩人默契地在中間讓開一個空位,招呼她過去坐。
外婆在左邊問:“晚晚,這麼晚了跟誰出去了呀?小商嗎?”
薑母在右邊問:“晚晚,媽媽不乾預你談朋友,但以後出門還是得跟媽媽報備,你們去哪玩兒啦?”
沒等她答話,左右兩邊的問題便又如炮轟一般砸了過來。
“晚晚,你們在談戀愛嗎?”
“晚晚,他人怎麼樣?可彆被那小子的花言巧語給騙了哦,要好好看清楚。”
“晚晚,我記得他是不是比你小啊,跟比你小的人談戀愛,會不會很累?”
“晚晚……”
“停!”薑應晚捂著耳朵打斷,站起身無奈道,“你們彆問了,我倆——”
左右兩邊目光灼灼:“你倆怎麼樣?”
“我倆——”薑應晚猶豫了一下,選擇承認,“我倆在談戀愛。”
雖然簽的是訂婚合約,但跟談戀愛應該也沒差。她走神地想。
外婆和薑母頓時八卦起來,又把她扯下去了,嚷嚷著要聽細節。
薑應晚一個頭兩個大,嘴裡喊著“累了要休息”,趁機溜上了二樓。
耳邊清靜了,薑應晚長長鬆下一口氣。隻是這口氣還沒回過來,她又被站在樓梯口的薑亦賒嚇了一跳。
“……不是,你站在這兒乾嘛?”
薑亦賒搓了搓手臂,往樓下看了一眼,陰陽怪氣地說:“可以啊薑一五,談個戀愛都學會晚歸了?”
“不關你事,回去睡你的覺。”薑應晚繞開他往臥室走,卻被一條長腿攔住。
薑應晚:“?”
“女大不中留啊~”薑亦賒揶揄著,從背後摸出一隻盒子來:“明天我就去學校了,提前祝你開學快樂。”
說完,他直接轉過身走回臥室,把門甩得發出一聲輕響。
薑應晚眨了眨眼,沒忍住笑了。
這小子還有臉皮薄的時候?
她回到房間洗完澡,才躺到床上去拆禮物。是一隻小夜燈,貓咪的造型,觸感柔軟。
她抱在懷裡玩了會,摸出手機來給薑亦賒回過去一句“謝謝”。
退出聊天框,她忽然注意到底下的聯係人上多了個紅點——是有人要加她好友。
好友申請裡寫了兩個字,祁森。
她盯著那兩個字愣住了。
這一天幾乎都被許禮商牽著鼻子走,她差點忘了還有個祁森。
當時其實是沒加上好友的,一看就知道是陳青給了他聯係方式。薑應晚直接捏著手機出了門,下樓去客房裡找陳青。
陳青還沒睡,聽見敲門聲便從床上起來開了門。看見薑應晚的時候,她目露玩味:“喲,沒跟未婚夫出去嗨皮啊?”
薑應晚自動忽略了她這句話,隻朝她晃晃手機:“祁森,你什麼時候把我聯係方式給他了?”
經她提醒,陳青這才想起來這麼一回事,實話實說道:“約見麵的時候。”
薑應晚挑了挑眉。那已經是幾天以前,這人居然到現在才加她好友嗎。
想了想,她選擇通過。
畢竟她已經有了“未婚夫”,還是得把彆的桃花掐一掐。
跟祁森聊天時,她沒忍住數落陳青:“你怎麼這麼熱衷把我微信給彆人啊?上次是許禮商,這次是祁森。”
“改天啊,我得把你的二維碼印成傳單,在京嶽地鐵裡貼上百十來張,給你征個婚。”
“那還是彆,”陳青頭也不抬地拒絕,也朝她晃了手機,“姐姐我現在有小哥哥了,咱們得專一。”
“誰啊?”薑應晚挑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