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把靳父都搬了出來,靳書意就知道,事情肯定是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蘇煦恐怕也早就知道了這件事,因此期末考試這幾天,除了臨近開考的點,靳書意硬要過去給人投喂,靳書意竟然是連人都見不到的。
即使自己都孤立無援成那樣了,蘇煦也從來沒想過要找他幫忙,甚至還要和他撇清關係,不想把他也牽扯進去嗎?
靳書意幾乎是丟了魂兒一般離開的辦公室。
他還是得去搭把手。靳書意想。
不過這回,可不能是靳家長子的名義了。
靳書意知道父親和班主任打過招呼,因此他沒去問班主任蘇煦住在哪兒,而是利用自己班長的身份去校職工的內網裡差的,蘇煦的個人信息。
隻可惜內網裡登錄的信息還沒更新,隻登記了蘇煦以前居住的地址。
靳書意多少還是知道一些富人區的,他一看蘇煦的住所是彆墅,就知道那兒應該不是蘇煦現在住的地方。
原著裡說蘇煦在中學時期無處可去,家裡的彆墅也早就被親戚們占去住了,直到成年後,在國際上小有名氣了,才將那一家子厚臉皮的親戚趕了出去。
但如今學校放暑假,蘇煦不在以前的家裡,靳書意去了學生宿舍,宿管阿姨說今年沒有申請暑假留校的學生。
靳書意徹底找不到蘇煦的人了。
即使知道對方有主角光環的加持,靳書意也放不下心,可他無論找誰打聽,班上都沒有任何人知道有關蘇煦的近況。
隻是本地新聞裡不斷播放著蘇煦父母有關的案情進展,甚至有人查到蘇煦就讀的學校,在網上發了篇小作文聲討。
說黑心科學家的孩子即使父母死了都還能讀得起貴族學校,住得起大彆墅,他們這些被產品害得家破人亡的受害者卻連醫藥費都交不出來。
事情漸漸從本地的小新聞鬨到了熱搜上,蘇煦父母和蘇煦本人的信息也被網友們扒了出來,更是有受害者家屬直接鬨到了學校,然後發現學校在放暑假,他們根本逮不到人。
那些人這才想起來,自己追著不放的人,其實是個還在上學的中學生。
可他們並沒有一次放過蘇煦。
靳書意看著每天刷新的本地新聞肺都快炸了,除了知道蘇煦本人還活著以外,他根本找不到任何有關蘇煦的消息。
之前期末考試的時候,蘇煦都已經被折磨成那樣了……
再聯想到蘇煦被罰跑那次,要不是靳書意在,那孩子可能就死掉了。係統能量不足,他又拿不到詳細劇情,靳書意真的很擔心自己這麼置身事外地等下去,會不會等來世界的崩壞。
而他認識的人裡,唯一一個能得到蘇煦近況的人,或許隻剩靳瑜了。
靳瑜是這本書裡的主角攻,隻要靳瑜想,就沒有他查不到的事情。
靳書意糾結了好一陣,要不要問一嘴,倒是靳瑜先提到了蘇煦。
“哥哥是在擔心蘇煦的事情嗎?”
這天靳書意依舊在本地各個論壇裡找或許會和蘇煦有關的蛛絲馬跡。
靳瑜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從前段時間開始,突然變得愛學習起來。
就算每天學習都會學到頭疼欲裂,但都不用靳書意催,他自個兒就會跑去看書。
雖然到最後都會頭疼到跑來找靳書意哼哼唧唧求安慰就是了,但靳書意也發現,靳瑜能忍受的學習時間越來越長,現在基本上可以自學一個小時左右才跑來找他撒嬌了。
靳書意心裡頭想著事情,靳瑜過來找他幫忙按一按,靳書意就把手機隨手放到一旁。
靳瑜躺在他的腿上,一雙桃花眼並沒有多少表情地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這才問出了這句話。
靳書意也不知道為什麼,當時心裡頭突然咯噔了一下,像是本能地在警惕著什麼。
隻是他看了看躺在自己膝蓋上,頭疼得眼眶都紅了,又有點兒可憐巴巴的靳瑜,覺得應該是自己想多了。
靳書意點了點頭:“蘇煦怎麼說也是我們這麼多年的同學,他還是我同桌,他家裡發生那麼多事情,如今一點消息都沒有,我擔心他會出事情。”
雖然蘇煦家裡出事情,他這個弟弟看上去一點兒都不著急的樣子。
可那畢竟是他未來的弟媳婦,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靳書意早就沒辦法置身事外了。
靳瑜聽完他說的話,側了側身子麵向他,把腦袋埋到了靳書意的腰間,用臉在他小腹上輕輕蹭了蹭。
悶悶的聲音響了起來:“哥哥,我腦袋好痛……”
靳書意無奈歎了口氣,並沒有結束話題,而是在靳瑜的耳朵後麵按了按,指腹不輕不重地在頭皮上打圈。
“這裡嗎?”
“嗯……”埋在他懷裡的人小小聲地應了一下,還乖巧地點點頭。
靳書意就算再著急,也沒辦法繼續剛才的話題。
頭疼的人本來就不舒服,耳邊還一直嗡嗡響的話,隻會更加疼痛。
他給靳瑜按了好一會兒,那疼蔫兒了的人才從他腿上爬起來。
四舍五入快兩米的大高個兒坐起來,兩條腿還搭在他腿上,身形十分憋屈地弓著,硬是要把腦袋往他肩膀裡窩。
這畫麵看上去挺滑稽的,那麼大個子的家夥還學人家小鳥依人。靳書意怕靳瑜從他身上摔下去,伸手去摟靳瑜的腰都摟不住。
他莫名想到了生兒育女那個詞,有的人看上去是個弟弟,實際上比妹妹還會撒嬌。
真要是妹妹還不會在親哥麵前這麼嗲呢,靳瑜這小子怎麼還沒皮沒臉的。
偏偏這個大塊頭還要學人家禍國妖妃,兩隻手搭在他身上,挽著他脖子問他:“哥哥要我幫忙查一下蘇煦的事情嗎?我或許知道他在哪裡。”
靳書意對這話根本不會懷疑,甚至覺得靳瑜原形畢露了,就想借他的口去查查自己未來老婆過得怎麼樣。
“好啊,你查一下吧,不過彆讓父親知道。”靳書意好心提醒道,畢竟現在這關頭,誰都不會想和蘇煦搭上關係,要是被靳父知道,或許就幫不上蘇煦了。
他在那兒思考要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地幫蘇煦一把,忽然感覺脖子上有一道溫熱的氣息劃過,癢得他不禁顫抖了下。
靳書意莫名覺得有點後背發涼,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錯覺。
窩在他頸邊的人偷偷收起犬牙,舌尖在牙齒上舔了舔,最終隻是用鼻尖在那脆弱的、包裹著血管的皮膚上蹭了蹭。
靳瑜說:“那我要是查到了,哥哥會給我獎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