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的住家阿姨一向不太喜歡靳瑜,靳書意是知道的。但就連住家阿姨都急成了這樣,可見事態之嚴重。
靳書意沒想到事情竟然會來得這麼快,但他也確實不知道父母平日裡的蹤跡,隻是估摸著要算賬也是得等到晚上了,誰能想到靳父會這般大發雷霆。
住家阿姨估計也是跑到旁邊偷偷給靳書意遞信,隻匆匆交代完這句就掛斷了電話。
床上的蘇煦看到他臉色不太好,關心地握住了他的手:“書意哥,發生什麼事了嗎?”
靳書意搖搖頭,他不想給蘇煦太多心理負擔,但已經覺得事情可能會不太妙了。
原著裡的蘇煦在這段時間生活過得是相當淒慘的,因為靳書意的心軟,這才得到了治療。
他不知道這樣的劇情變動會帶來怎樣的蝴蝶效應,而現在,他最擔心的就是靳父的這頓火,最終會波及到蘇煦身上,給這個早就走投無路的孩子致命的打擊。
靳書意摸了摸蘇煦的頭,擠出一個安慰的笑來:“沒事,不過家裡有點事情,我得先回去處理一下。”
蘇煦擔憂地看著他,想要坐起身,被靳書意給按了回去。
“你好好在醫院養病,彆讓我擔心。”靳書意交代完,便匆匆離開了醫院。
他都沒來得及好好和蘇煦告彆,因為他突然想到了某件事情。
明明和蘇煦搭上關係的人是自己,為什麼靳瑜會被罰?
住家阿姨在電話裡並沒有說太詳細,靳書意也不方便打電話回去問,隻能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趕。
他今天出門沒有用家裡的司機,打車稍微浪費了點時間,等靳書意到家的時候靳瑜已經被罰過一輪,本就生病未愈的身體看上去越發虛弱。
少年一張臉慘白,就連嘴唇都沒了血色,開著中央空調的房間涼爽,靳瑜的額角卻布著細細密密的汗,沒有實質的病氣讓他看上去下一刻就要脫力昏厥過去,少年卻挺直了脊背,倔強地沒有認錯。
靳書意剛推開書房的門,那雙勾著眼尾卻眼神冰冷的眼睛就落了過來,不偏不倚,帶著難以解讀的情緒的視線落進了靳書意眼裡。
靳瑜看著他,一字一頓道:“是,我的確喜歡他。”
左腳剛踏進書房的靳書意:!!!
他的手甚至都僵在了門把手上,渾身的血液凝固,心臟像是要炸開般瘋狂跳動,耳畔一陣轟鳴,整個大腦都宕機了。
這、這小兔崽子在說什麼鬼話!!!
靳書意嚇得差點把書房的門重新關回去。
靳瑜自爆就算了,為什麼還要看著他說?
他真的不想變成二人play的一環。
靳書意卡在書房門口進退兩難,這場麵就算大羅神仙來了都拯救不了!
靳家家風嚴,靳父為了挽回名聲,連靳瑜都能認養回靳家,怎麼可能任由靳瑜和“聲名狼藉”的蘇煦扯上關係。
“喜歡?”靳父嗤笑一聲,語氣中滿是輕蔑,“毛都沒長齊東西,你有什麼資格談喜歡?”
跪在地上的靳瑜眼神忽然變了。不再像剛才說話時那般認真,而是帶著譏諷、以及暗藏的恨意:“或許我的確沒有那個資本,但我知道對喜歡的人,應該敬她愛她,而不是奪走她的一切逼著她去死。”
靳瑜這話是什麼意思,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
如今靳書意的父母是商業聯姻,而在此之前,靳父曾經喜歡過的人,實際是靳瑜的生母。
那個女人並非出身大富大貴的家庭,不符合靳家兒媳婦的標準。從小接受精英式教育的靳父,與其說是薄情,更應該稱之為人渣。
即使和靳書意的生母結了婚,靳父依舊瞞著靳瑜的生母在外交往。
靳瑜的母親意外懷孕之後,這個男人曾經多次逼迫對方將孩子打掉。因為那時候靳家剛聯姻不久,靳書意的生母又有了身孕,這時候要是曝光出來男人有了個前後腳懷上的私生子,無疑是對兩家公司的打擊。
靳父即使曾經喜歡過靳瑜的生母,在這種時候也毫不猶豫地做出了取舍。
但他即使將靳瑜的生母逼上了絕路,女人也依舊決定將孩子生下來。
這時候的靳瑜已經不能算是愛情的結晶了,而是女人報複靳家利器。
靳瑜就是在這種情況生下來的,沒有父母的祝福,甚至差點被掐死在繈褓中。他沒有父親,也沒感受過母親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