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偶除人 甚至差點就成功了(2 / 2)

“護駕!一切以殿下的安危優先!”

設局?殿下?佩劍?以及這一排排訓練有素的暗衛,這種種的一切因素加在一起,陸閒袇的腦內頓時警鈴大作。

即便是個傻子,在此刻也該意識到,眼前的人究竟是什麼人。

陸閒袇臉上的表情很少,此時,他的聲音第一次出現明顯的起伏:

“你姓司馬?”

雲開霧散,月亮再次高高掛在夜空,用清朗的光輝照亮了狼藉的四周,也照亮了司馬稷譽的墨色龍紋錦袍。

司馬稷譽,大乾的太子,也是玄武皇的第三個孩子。

因為光線過暗,陸閒袇看不清對方的臉,望著眼前人若隱若現的麵部輪廓,他的脊背微微發涼。

司馬稷譽!

有人想要假借他的手,把未來的天子送入地獄。

這已經不是一個小小的算計就可以揭過的失誤了,這筆單子的真實目的,其實是想要攪亂大乾的朝廷,撼動大乾的根基。

“認出來了嗎?遲鈍的小刺客。”

司馬稷譽另一隻手輕點咽喉,點點血跡於月光下觸目驚心。

陸閒袇內心一沉,望著對方狹長的鳳眸,他沒有從那對眼睛裡看到任何真實的情感,反而有股森冷冰涼的顫栗感。

“移形換影!”

沒等司馬稷譽動手,“噗——”地一聲,司馬稷譽手中之物的觸感就變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截存有餘溫的隕鐵臂。

移形換影不單單可以用來刺殺,還能用來逃命。

麵對大乾太子,陸閒袇毫不猶豫地選擇撤退,然而他的行動被銀色的傀儡絲定在了原地,有人從後方揪住了他的“尾巴”。

銀色的傀儡絲依舊纏繞在傀儡的身上,隻是一頭在東邊的陸閒袇身上,一頭在西邊的司馬稷譽手中。

眼看著暗衛即將包圍自己,陸閒袇怒喊:“放手!”

“不放。”

司馬稷譽就像是突然察覺了什麼有趣的東西似的,語調與焦急的陸閒袇截然相反。

陸閒袇此刻隻想立即離開這座院落,離開玄都,逃的遠遠的,他根本就不想幫人承擔刺殺太子的罪名。

奈何利用傀儡脫身之後,對方死死拽住傀儡的手臂不鬆開,陸閒袇一時之間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放手,如果你希望你的喉嚨還能繼續呼吸的話。”

“虛張聲勢對我沒用。”

司馬稷譽按住傀儡,手中的纏繞的傀儡絲在月光下越發惹眼。

夜空中的兩人就像是在拔河,你拖著一頭,我拖著另一頭,任憑陸閒袇怎麼操控,昔日裡那隻戰無不勝的傀儡都像是沒有反應一樣,紋絲不動。

十幾道強大的氣息從四麵八方包圍而來,陸閒袇牽扯著傀儡絲,額角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是司馬稷譽,司馬稷譽體內的靈氣過於濃厚,以至於用靈氣阻斷了傀儡與傀儡絲之間的聯係。

司馬稷譽按著傀儡,一點撒手的意思都沒有,就仿佛吃定了陸閒袇舍不得一樣,抓住了傀儡,就相當於抓住了陸閒袇。

眼看著自己即將失去僅有的逃生機會,陸閒袇乾脆一咬牙,雙手交叉,用力絞斷了身前的銀絲。

傀儡身上銀絲斷裂,這昭示著這具傀儡即將徹底化作一堆廢鐵,不再具備威脅。

陸閒袇心中一陣絞痛,但他依舊頭也不回地向院落外撤去。

在看見陸閒袇的身影時,包圍院落的暗衛們個個有如閃電,帶著強烈肅殺的戰意衝向了他。

失去傀儡的陸閒袇“嘖”了一聲,牽動傀儡絲組成傀絲陣,擋在了暗衛們的身前。

陸閒袇的傀儡絲鬆弛時毫無威力,然而一旦緊繃,那些傀儡絲就會化作削鐵如泥的細刃,讓人避之不及。

暗衛們猝不及防被傀絲陣纏住了行動,頓時傷及大半,趁著這個時候,陸閒袇立即隱入了夜色之中。

待暗衛們再次追逐時,已然失去了陸閒袇的蹤影。

穿著墨色龍紋錦袍的男人腳踩瓦礫,拖著死氣沉沉的傀儡,在狼藉的院落中閒庭信步。

抬頭,望著湖麵上刺客消失的方向,半晌,他的嘴角揚起了一個耐人尋味的弧度。

“殿下,卑臣救駕來遲,請殿下責罰!”

暗衛首領單膝跪地,眼角的餘光在不經意間瞥見了司馬稷譽衣襟上的血跡,霎時間,暗衛首領的表情如遭雷擊。

就像是沒有察覺到周遭人的恐懼一般,司馬稷譽握住了傀儡的脖子,輕聲道:“是本宮讓你們守在外邊的,你們何罪之有?”

暗衛首領聞言,不僅沒有鬆一口氣,心跳的速度反而越來越快。

“卑臣不該擅離職守,未得命令便闖入醉月樓。”

“那就將功補過,限你三天之內,將那刺客——”

伴隨著“哢嚓——”一聲,傀儡的脖子被司馬稷譽徒手捏碎,祥雲金製作的腦袋就像一顆破破爛爛的皮球,滾落在布滿繁複刺繡的布靴邊上。

“活捉於我。”

司馬稷譽微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