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閒袇拆東牆補西牆:“雖是西域人,但我小時候待的最多的地方其實是大陸東部。”
勉強給圓上了,雖然陸閒袇根本就沒去過東邊。
“架!”
高揚的馬鞭讓戰馬跑得飛快,這一次,陸閒袇長記性了,沒有暴露出自己真正的騎術,慢悠悠地跟在隊尾。
而司馬稷譽則走在隊伍的最前麵,與兩名同行的年輕人一起進入了皇家獵場,沒有再理會陸閒袇。
司馬稷譽興許隻是一時起意才把他帶走的,大人物們的想法總是讓人捉摸不透。
但這對於陸閒袇而言是個好消息,他並不希望自己被司馬稷譽盯上。
司馬稷譽的脖子上還纏著繃帶,若是讓人知道他就是那個差點把人割喉的刺客,他必將麵對來自整個大乾皇室的全力追捕。
就像是散心一樣,這一天算是相安無事地度過了,城門告示上的刺客依舊沒有消息。
那名刺客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不少百姓都猜測刺客可能已經逃到了城外。
陸閒袇絲毫不擔心自己露出馬腳,他唯獨在意的,還是那裝載著自己近大半家當的寶貝傀儡。
他的寂寥星。
從獵場中出來後,司馬稷譽與同行的王侯之子告彆,目光卻已經遊移到了隨行侍從所待的馬廄。
“人呢?”他問。
有人上前將陸閒袇的行蹤稟告了上去。
“回殿下,那位小友稱自己感染了風寒,身體不適,已經提前回去了。”
司馬稷譽聞言,挑了挑眉。
“沒向我請命便自說自話離開,好大的膽子。”
馬下的侍從無奈地說道:“殿下,那隻是個沒見過世麵的西域蠻子,您並沒有告訴他您尊貴的身份。
他怕不是把您當成了某個六品官員的公子。”
司馬稷譽的目光漸深:“那確實,很合理~”
……
第三天,陸閒袇是被客棧外的嘈雜聲吵醒的。
披上衣服起身出門,隻見客棧門口的對牆,不知何時也加貼了一張通緝的告示。
附近的人上前瞄了一眼便失去了興趣,唯獨陸閒袇站在告示前,再一次將告示的內容仔仔細細地瀏覽了一遍。
“畜生!妥妥的畜生!”
在看到贓物處理的內容時,陸閒袇爆發出了一聲發自內心的咒罵,周圍人看了他一眼,隨後便挪開了目光。
第二次了,這是第二次了!
陸閒袇氣的連燒餅都咽不下去了。
司馬稷譽又更新了告示,他把寂寥星軀乾上的胸骨剝了下來,倒出了寂寥星胸腔裡的天寒髓。
天寒髓的珍貴程度比肩朱雀血有過之而無不及。
畢竟天寒池每一百年才能積下那麼一水窪的石髓,一斤就價值十萬兩黃金。
通常人們在使用天寒髓時,最多往用料中摻上那麼一點,就能使打造出的器皿不懼高溫,堅不可摧。
為了湊那滿滿一胸脯的天寒髓,陸閒袇不知付出了多少代價。
尤其是還未凝固的天寒髓,其價值比凝固的天寒髓還要高出許多,黑市上常常有價無市。
陸閒袇一直留著這些天寒髓沒用,是為了湊夠斤兩,做一副純髓的傀儡骨架。
寂寥星胸腔裡的那些天寒髓,他已經攢了快十年了!
沒想到自己沒舍得用,反倒是白白便宜了那司馬稷譽。
陸閒袇臉色鐵青,他這次受到的迫害比上次更加嚴重。
“咦,這不是陸然小友嗎?我們的緣分似乎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深厚。”
聞聲,陸閒袇差點沒忍住回頭直接給人一拳。
轉身,他果然看見了司馬稷譽那張惹眼的麵孔。
“陸然小友不是住在城東嗎?為什麼會大清早出現在這裡?”
“起得早,出來散步。”
陸閒袇此時的注意力都黏在了司馬稷譽腰間的佩劍上。
上次看見那把佩劍,還是在那天夜裡交手的時候。
當時,這把佩劍能將他的傀儡絲輕易斬斷,用腦子想都知道,那柄佩劍就不是普通人可以擁有的東西。
見陸閒袇瞪大了眼睛,目光死死地盯著自己腰間,司馬稷譽便心領神會。
“你在看我的佩劍嗎?”
司馬稷譽將手按在佩劍的劍柄上,介紹道:“它叫屠仙。”
陸閒袇皺眉,假裝被嚇到的樣子:“殺氣好重的名字。”
司馬稷譽取下佩劍,與劍鞘接觸的皮膚被寒氣映出淡淡的藍紫色。
霎時間,陸閒袇的表情一陣扭曲。
司馬稷譽手持劍柄,指腹沿著劍鞘上的繁複紋路緩緩劃過。
他笑道:“比起裡麵的東西,我更喜歡包裹在外麵的這層劍鞘。”
陸閒袇瞬間捏碎了手中的燒餅。
那根本就是他的天寒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