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 若是他有這種才能(2 / 2)

想到這裡,陸閒袇有些後悔,但若是再給他一次機會,他覺得自己應該也會來。

就好比賭徒心思,一次失敗,總想著下一次,萬一成功了呢?

寂寥星就像是賭坊的大獎,等待著他的開啟,一旦成功,東山再起,一旦失敗萬丈深淵。

他也不想那麼不理智,但是說實在的,司馬稷譽確實抓住了他的命脈。

但是……若是上次不切斷傀儡絲,他可能上次就已經被逮住了。

“寂寥星本身就是我的東西!”

陸閒袇憤憤道。

出個任務後越來越窮也是沒誰了!

但再窮也好過被司馬稷譽抓住,陸閒袇不敢想象自己落到司馬稷譽的手裡究竟會怎麼樣。

因此他現在才要賣力地逃跑。

密集的腳步聲從密道的後邊傳來,陸閒袇暗罵了一聲,摸著牆壁進入了另一個密道。

經過與暗衛這一連串的交鋒,原本包裹著樓哥的傀儡絲,此時已經全部打亂了。

陸閒袇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在樓閣的哪個位置上。

思及此處,陸閒袇的目光微微一怔。

“我已經被抓住了?”

……

此時,千機閣的外邊已然被火把包圍,數不清的禁軍侍衛將千機閣圍了起來,嚴陣以待。

司馬稷譽與安永侯信步而來,一同走到了千機閣唯一的出口處。

“就是這兒了,殿下。”

安永侯捋了捋下顎的須子,望著眼前壯觀的樓閣,眼中充滿了自豪。

司馬稷譽招了招手,示意禁軍將出口的大門打開。

得到命令後,禁軍便立即放下了閘門,隨著齒輪轉動的聲音響起,那扇厚重的鐵門便緩緩落下,露出了千機閣內裡的情景。

十名暗衛整齊劃一地跪在地上,對著司馬稷譽恭敬地行禮。

“人呢?”

司馬稷譽的聲音略顯冰冷,然而這其實是他平日裡最常用的說話語氣。

十名暗衛中,作為首領的那一人緩緩抬頭,將千機閣內的情況如實稟告。

“回殿下,我們沒找到刺客,但刺客理應還在千機閣內。”

司馬稷譽:“那你有什麼辦法可以將他找出來嗎?”

暗衛首領雙手抱拳,道:“卑職認為,隻要在千機閣的出口處守著,那賊人撐不了幾天,就會自己出來。”

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的,因為傀儡師無法打破千機閣的窗戶。

司馬稷譽垂眸,似乎若有所思。

“真的會出來嗎?”

暗衛首領聞言,默不作聲。

通常情況下,他們的主子在詢問他人時,其實內心都已經有了主意。

安永侯對此結果頗感意外:“就連溫首領都拿不下此人?”

溫良聞言,有些難以啟齒:“此子不容小覷,其體內靈氣雖不高,但卻精通傀術與劍技,懂得以柔克剛。”

安永侯摸了摸須子,寬正的眉眼裡儘是看破不說破的興味。

作為太子的貼身護衛,若是防不住刺客,那麼他也不用再繼續當了。

司馬稷譽此時的注意力不在溫良的身上,他目光如炬,實現直指千機閣深處,幾秒過後,他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

“若我說,這刺客已經出來了,大家意下如何?”

“什麼?!”

溫良大驚失色。

司馬稷譽的話語無疑是一記重磅炸彈,砸進了人堆。

眾人就像是見了鬼似的,紛紛神經緊繃。

溫良急切地詢問:“殿下,他在哪兒?”

司馬稷譽沒有口頭回答他,而是直接用行動證明。

他向身後招了招手,有人便拖著一隻牛皮袋,跪到了他的腳下。

眾人用不解的目光望著那隻牛皮袋,直到司馬稷譽解開牛皮袋,從裡麵取出了一條殘缺的手臂。

司馬稷譽越過溫良,向前走去,最終停在了暗衛們的最後邊。

他用斜睨的目光輕輕掃了眼腳邊的暗衛,隨後勾唇,彎腰湊到那名暗衛的耳畔問道:

“這是你掉的東西嗎?”

眾人大氣不敢出一聲,尤其是跪在地上的暗衛,在看到司馬稷譽走向自己的身邊人時,紛紛露出了精彩的表情。

“暗衛”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堅決地否定道:“不是。”

“暗衛”的聲音有些沙啞,但在眾人的眼裡,這似乎很正常。

司馬稷譽目光閃爍,語調婉轉:“哦?是嗎?”

隨後,司馬稷譽又從牛皮袋裡取出來一瓶深藍色的液體。

那瓶液體已經被用了大半,殘留在瓶底的原料依舊散發著濃鬱的冰寒氣息。

“那這個,是你掉的東西嗎?”

“暗衛”一動不動地半跪在地上,道:“不是。”

無人知曉的角度,那名“暗衛”的指甲已經嵌入了掌心。

司馬稷譽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暗衛”的手腕,那隻手就像是羊脂玉做的一樣,每一個細節都漂亮得恰到好處。

司馬稷譽一節一節地掰開他的手指,感歎道:“真是一雙漂亮的手,據說這類手都非常適合做一些精致的作業。”

“暗衛”想把手抽回去,但司馬稷譽握得很緊,他悄悄使了兩次力,都沒把手腕抽出來。

“彆急。”

司馬稷譽安撫道,隨後又從牛皮袋裡取出了兩枚半透明的球狀物。

“最後,這兩個,是你掉的東西嗎?裡麵似乎還摻了點碧雪津涎。”

“暗衛”這次連猶豫都沒有,自暴自棄似地否認道:“不是。”

安永侯有點看不下去了,出聲道:“殿下,那是你的暗衛。”

司馬稷譽:“魏大人覺得我在為難他?”

安永侯:“難道不是嗎?”

司馬稷譽笑道:“當然不是,我隻是在確實。”

安永侯皺眉:“確認?強行逼自己的暗衛承認自己是刺客?”

司馬稷譽搖了搖頭,目光緊緊地盯著身前的“暗衛”,生怕一個不留神,就讓人溜走了。

“我隻是想看看,他究竟有多能忍?”

司馬稷譽不再掩飾自己,字裡行間流露出內心真實的惡趣味。

“他?”

看著瑟瑟發抖的暗衛,安永侯依舊不相信,就連溫良以及其他暗衛們都不相信。

他們全程都沒有分開,這刺客又怎麼可能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換人。

司馬稷譽捏著手中兩枚冰涼的半透明珠子,等了許久,都沒看到自己想要的回應。

突然間,他笑了,隨後將兩顆半透明的珠子丟回了牛皮袋。

“那就都燒了吧,來人。”

接到命令後,侍衛連忙奔了過來,從司馬稷譽的手中接過牛皮袋。

陸閒袇看著牛皮袋由自己眼前交接,腦內的弦在頃刻間崩斷。

“都給我住手!”

陸閒袇的聲音,有如湖麵上落下的石子,一層擊起千層浪。

包括安永侯、暗衛在內的所有人,都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這怎麼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