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兩個選擇” 陸:氣的去世……(2 / 2)

司馬稷譽這一聲尊稱,拖長了尾音,“您說,這該如何是好?”

魏倉廩的額頭冷汗密布,他道:“請殿下恕罪。”

即便是諸君,也要明辨是非,不能隨意處置朝廷重臣,這是一代明君必須持有的是非觀。

因而,為了區區一個本就該處死的賊人便發落朝廷重臣,這是一種非常不明智的舉動。

但——當今的大乾太子敢,因為他是司馬稷譽,坐擁大乾半個朝廷,在朝堂上幾乎一手遮天的司馬稷譽。

就算有時,司馬稷譽暴戾的行徑為人詬病,也無人敢在朝堂上跳出來,明麵上指責他。

“本宮也不想為難你,這樣吧。”

司馬稷譽彎腰,從一名獄卒的手裡拾起一件駭人的物件,輕輕放到魏倉廩的手中。

“你幫本宮的小十一,把後麵的刑罰都承了,本宮便不追究你的失職。”

刑訊室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司馬稷譽的語調依舊是那樣平淡,就好像在描述一件稀鬆平常的事一樣。

在意識到司馬稷譽究竟說了什麼後,所有獄卒的臉上都露出了震驚的神情,就連那位站在門口、從頭到尾都一言不發的青鬼麵人,都錯愕的抬頭,望向了司馬稷譽。

小十一……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司馬稷譽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樣子。

大約幾個呼吸的功夫,魏倉廩認命般地閉上了眼睛,深呼吸一口氣道:“臣領命。”

說著,魏倉廩便從司馬稷譽的手中接過刑具。

魏倉廩雖正值壯年,但卻是普通人,通常情況下,落入刑獄的重臣一般都用不上那麼重的刑罰,因為他們的身子骨根本就扛不住。

兩名獄卒緩緩起身,為原本端坐於首座之人戴上了本該穿在犯人身上的枷鎖。

牆上火光灼灼,三道糾纏的影子在鮮血濺落時逐漸扭曲。

從始至終,司馬稷譽都沒有喊停的意思,獄卒們看著滿手的鮮血,嚇得都不知如何是好。

待魏倉廩被帶走、刑訊室隻剩下司馬稷譽、青鬼麵人以及陸閒袇三人時,這件事才告一段落。

此時的刑訊室異常安靜,地上的血跡被拖了乾淨,所有東西都被收了起來,除了那團貫穿兩天兩夜的昏黃火光外,所有的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起點。

司馬稷譽拍了拍手,示意青鬼麵人也出去,隨後,刑訊室就隻剩下了他和陸閒袇兩人。

司馬稷譽問:“還活著嗎?”

陸閒袇依舊將臉埋在發絲中,沒有理他。

司馬稷譽既不發怒,也不著急,見陸閒袇沒有反應,他的嘴角反倒是掛上了一抹幾不可查的弧度。

“雖說現在的狀況,並非我的本意,但現在——

有兩條路擺在你的眼前。”

司馬稷譽從身上取出了兩隻拇指大的玉瓶,輕輕擺在陸閒袇的腦袋邊上。

“其中一瓶是毒藥,名為鴆蕪菁,見血封喉,肝腸寸斷,這是你身為刺客應有的下場。”

陸閒袇依舊沒有理司馬稷譽。

司馬稷譽清點玉瓶,“另一瓶也是毒藥,隻是相比鴆蕪菁,它的毒性可以鎮壓,名為月見吻。

服下該毒,起初身體上並不會有任何不適,然,若是三十日後得不到解藥,便會化作枯骨,毒發身亡。”

司馬稷譽耐心地為陸閒袇描述毒藥的效用,也不管陸閒袇是否聽沒聽。

“選擇後者,便許你成為本宮的暗衛,隻要你無異心,本宮自會在三十日的前一天晚上,將解藥交付於你。”

反之,選擇前者,陸閒袇的結局唯有一死。

“生還是死,這是一道再簡單不過的選擇題了,不是……”

司馬稷譽話還沒說完,就見鐵床上的人偏過腦袋,一口咬上了鴆蕪菁的蓋子。

玉瓶碎裂,內裡乳白色的液體撒得一塌糊塗,但絕大多數都流入了陸閒袇的喉嚨裡。

“咳咳!”

陸閒袇猛烈地咳了起來,乳白色的液體從他的嘴角流入脖頸,沒入了他的衣領。

司馬稷譽單手支著下顎,注視著陸閒袇說道:“天下六術,上三聖,以仙術為尊,下三邪,以傀術為鬼,若是不能將傀術者收為己用,屬實一大遺憾。”

陸閒袇睜開眼睛,隔著發絲用鷹隼般銳利的眼神與司馬稷譽對視:

“夢裡有。”

司馬稷譽緩緩勾起了嘴角,狹長的眸子裡是得逞的算計。

過了幾秒,陸閒袇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似乎有哪裡不對。

鴆蕪菁,見血封喉,肝腸寸斷,為什麼他到現在都沒有任何感覺?

就像是讀懂了陸閒袇的困惑,司馬稷譽說出了答案。

“騙你的,這兩瓶都是月見吻。”

“噗哇——”

陸閒袇又吐出了一口鮮血,活像是剛飲下一瓶鴆蕪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