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卑職便暫時相信殿下的判斷。”
說完,青鬼麵人便要告退,司馬稷譽喊住了他。
“慢著。”
聞聲,青鬼麵人停下剛抬起的腳步。
司馬稷譽:“既然你提了此事我便正好問問,陸閒袇現在情況如何?”
陸閒袇舊傷加新傷,若是當時不帶回來醫治,暗衛的事也就不用考慮了。
青鬼麵人:“卑職昨日看過,燒已經退了,除無法落地外,已無性命之憂。”
司馬稷譽似乎起了興趣,他問:“醒了?”
青鬼麵人:“醒了。”
三天了,以府內的待遇,陸閒袇再虛弱也該好轉了。
青鬼麵人頓了頓,司馬稷譽察覺到了這點,問:“還有什麼想說的?”
青鬼麵人遲疑了半秒,隨後便如實告知:“他雖無性命之憂,但身上似乎存在一些問題”
“問題?什麼問題?”
這點並不在司馬稷譽的預料之內。
青鬼麵人:“他的體內沒有靈氣。”
靈氣是一種流動於人體內的無形物質,稀薄地分散在大地與生物的體內。
每一個絕世高手的體內,都存在有濃鬱的靈氣,因為他們的所有招式都需要靈氣來維持。
陸閒袇毫無疑問,是頂尖高手,但是他的體內沒有。
司馬稷譽低頭思考了一會兒,隨後道:“本宮去看看。”
青鬼麵人見狀,沒有說話,也不會曲解司馬稷譽的意思。
既想把人納作暗衛,便要摸清那人的性子和底細。
陸閒袇出了刑獄後,便被臨時安置在了安永侯府。
因為身份特殊,同時又是太子親口交代過的人,安永侯單獨劃出了一間偏僻且幽靜的院子。
這幾天進出院子的下人不多,並且對躺在裡邊的人一概不知。
侯府的下人隻知道這裡住著一位養傷的病人,他們甚至不知道人是太子送來的。
這天的天氣晴朗,正午的陽光相比起前幾日,也不再那麼毒辣。
院前的假山下有一座小池塘,池塘裡有大把的鯉魚。
下人抱著餌料對著池塘揮灑而去,那些漂亮的鯉魚就像是紅色漣漪,彙聚到了餌料落下的位置,充滿了生機。
紅發青年坐在床上,透過門框望著眼前平靜的畫麵,內心卻靜不下來。
他剛換完藥,身上到處都是充滿藥味的白色繃帶,雖然已經沒有那麼痛了,但行動還是不太方便。
此時,陸閒袇伸披頭散發,昳麗的五官精致柔和,經過安永侯府的悉心照看,他的臉色已不再像之前那樣蒼白。
陸閒袇伸出手,指向了桌上的茶杯,看著自己快被包成球的手掌,他臉色鐵青,發出了一聲極低的咒罵。
“畜生!”
彆說逃跑和報仇了,他現在連吃飯喝水都跟大戰似的。
“叮囑彆人彆碰我手,結果就你碰得最狠!”
陸閒袇想握拳頭,但他發現,他握不了。
後來陸閒袇才知道,司馬稷譽並沒有折斷他的手腕,隻是用勁卸下了他的關節而已,但最關鍵的手指,確實傷得實實在在。
司馬稷譽唯一的良心,可能就是給他準備了極品傷藥。
經過這兩天的治療,他的手指漸漸恢複了知覺,隻要繼續服用那種傷藥,不出十日,他的雙手就能基本痊愈。
陸閒袇盯著紫砂茶壺,糾結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喊人。
然而就在他準備開口的時候,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按住了茶壺,將茶壺提了起來。
來人是司馬稷譽,司馬稷譽為自己添了盞茶,倒完茶後,便坐到了桌邊,用平靜的目光與陸閒袇對視。
“恢複得如何?”
陸閒袇回以漠然:“如你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