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求您疼我。”(1 / 2)

從方才的喧嘩熱鬨中抽身,回到公寓,四處終於又靜了下來。

那些保鏢們都被隔絕到了門外,此刻的客廳異常安靜,都能聽到西裝麵料與沙發摩挲的窸窣聲。

隨著心跳的持續加快,程阮的大腦開始變得混亂,趁著那股酒勁上來,整個人口乾舌燥,麵色潮紅,沉悶得快要喘不過氣,於是乾脆脫掉西裝外套,解開領帶和胸前的紐扣,試圖呼吸一點新鮮空氣。

意識迷離地靠在沙發喘歇了一陣,程阮才意識到玄關處還站立著一個男人。

那男人生得極為高大,身姿挺直,整個人透露著一點肅穆的氣息,無奈沒有開燈,透過落地窗外零星可見的光亮,程阮有些看不清他的臉。

但他看出了男人眼中的無動於衷。

程阮揉了揉太陽穴,有些不滿地皺起眉:“你……是誰?”

男人沒有說話。

程阮不打算作罷,撐起手臂,搖搖晃晃地站穩,打算走過去看個仔細。

但還沒走到男人麵前,他就先軟了腳,隻好下意識地扶住了一旁的微涼的木櫃稍作暫停。

男人依舊沒什麼反應,靜靜地站在原地,似乎是在看他的笑話。

程阮瞪他一眼,不服氣地重新站起,歪歪斜斜地往玄關走去,這次,終於到了男人身邊。

他湊過去有些不耐地問:“我問你話呢,你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家?”

男人這才抬了抬眼皮,麵無表情道:“是程先生讓人將我‘綁’來的,記不清了嗎?”

“綁?”

一股烏木沉香的味道傳入鼻尖,程阮腦中忽然閃過一張臉,他努力讓視線聚焦,眯起眼看向眼前的男人:“駱酩之?”

回想起這個名字,程阮不知哪裡來了脾氣,徑直伸手握住了駱酩之的手腕,也不管握不握得住了,就算連拉帶拽也要將他拖進臥室。

眼看著快要走進臥室,程阮小腿一軟絆在地毯上,刹時間重心不穩地往木地板撲過去。

“咚!”

耳邊傳來身體和地板撞擊的悶響,程阮仰躺在地板上哼哼了幾聲,身上驟然多了一個人的重量,後腦勺卻沒有迎來想象中的疼痛。

一隻手護住了他,墊在他的後腦勺和木地板之間。

昏暗的臥室裡,程阮和駱酩之四目相對,呼吸混合在一起,胸口也隨著他的心跳一起起伏。

程阮這才發現駱酩之的眼神實在厲害得可怕。明明平時看他的時候正常得很,說紳士也好,說冷淡也行,卻從來沒有像現在,仿佛一眼就能將他洞悉。

程阮彆過臉,心虛地小聲怪道:“重,重死了,你壓在我身上乾嘛?”

駱酩之看了一眼程阮緋紅的脖頸,抽回手利落起身,成功讓程阮的後腦勺和木地板來了個親密接觸。

“好涼!”程阮的眼眶裡泛起了水光,質問一臉坦然的駱酩之,“你為什麼收回手!”

駱酩之依舊少言,隨著“啪”的開關聲響起,頭頂的水晶吊燈打開,整個臥室終於明亮了起來。

駱酩之單手整理著被程阮弄亂的領帶,冷冷道:“程阮,論反咬一口,你還是我見過的第一人。”

程阮的眼眶越來越紅,急不可耐地想要起身,卻怎麼也提不起勁來。

他乾脆放棄,盯著頭頂的男人:“駱酩之,拉我。”

駱酩之沒有反應。

在程阮第十次嘗試失敗之後,他終於伸出了手。

好不容易站直身體,程阮已然紅透了臉,他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再次“翻臉不認人”地命令道:“你給我站好了,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

駱酩之好整以暇地收回手,輕嗤一聲:“程先生希望我用什麼眼神看你?”

程阮也答不上來,索性惱羞成怒,扯著駱酩之一把將他之撲到了床上,雙手順勢搭在駱酩之胸前。

身下的駱酩之臉色陰沉:“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程阮沒空搭理他,專心地低下頭解自己的皮帶。

這個皮帶怎麼這麼難解!

他撐起手臂,暈乎乎地俯視著駱酩之,隨後捉起駱酩之的手腕,試圖將他控製住。

無奈駱酩之的手腕比他的虎口大了一拳,程阮的手指怎麼也握不滿,在失敗不知道多少次後,他隻好放棄了這個想法,勉強地伸出掌心壓製在駱酩之的手掌上。

總算在氣勢上震懾住了駱酩之,程阮滿意地翹起嘴角,挑釁地看向駱酩之:“求我疼你,我就鬆開。”

駱酩之眼神複雜,輕而易舉就掙脫了程阮所謂的束縛,嚇得程阮坐在床上忘記了動彈。

“程阮。”駱酩之欺身向他靠過去,眼中傳遞出某種危險的訊息,嗓音低沉,“我突然想起你上次在婚禮上說的……誰取悅誰?”

程阮害怕地往後縮了縮,卻依然嘴硬:“你,你取悅我。”

駱酩之似乎在笑,他勾起程阮的下巴,逼他看清自己:“程阮,我勸你想清楚自己的定位。”

程阮晃了晃頭,暈乎乎地說:“我清楚得很,我是你的丈夫,我們已經結婚了。”

駱酩之眼色一暗,鬆開程阮準備起身,不料還沒離開床就被程阮從後麵摟住了腰。

“不準走!”程阮發出幼貓似的嚶嚀,“留下來陪我。”

駱酩之聲音喑啞:“怎麼陪你?”

程阮迫不及待地伸出手解駱酩之的襯衫紐扣,身體力行地向駱酩之展示需要怎麼“陪”,他解開駱酩之的皮帶,眼看著馬上就要得逞,眼前卻一陣天旋地轉,被迫和駱酩之調換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