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告一段落,程阮懶散地坐在沙發上,翹著腿握著遊戲手柄跟吳晝聯機。
吳晝問:“小阮,你結婚過後就一直住在中心的那所公寓啊?”
“也不帶新婚丈夫回個門?”
程阮“啪”地一下操縱手柄把吳晝擊倒在地,惱羞道:“大哥,我是新郎!新娘子才講回門好嗎!”
吳晝操作著遊戲裡的人物爬起來,左右轉動著身體:“可是我怎麼看起來你更像新娘子。”
程阮睜圓了眼:“是又欠揍了嗎?我娶的他,要回也是駱酩之回。”
吳晝見程阮不太了解情況,為他普及道:“駱酩之哪兒來家給你回,他父母早些年被人害死,從小就是個孤兒,獨來獨往慣了,除了駱貞,沒見他有個其他什麼親近的人。”
“……”
程阮倒沒想到看起來高傲又清貴的駱酩之是這樣的身世,找補道:“我和他結婚就走個形式昭告一下,又不是真的,那些程序不重要。”
跟吳晝打完遊戲,程阮忍不住開始回想吳晝剛剛說的那些話。
駱酩之……是個孤兒?
雖然是世家,但程阮平時很少關注所謂的“豪門秘聞”,再說,能到現在這個地位,又有誰家裡沒個什麼事?
他感到訝異的是,在他眼中,駱酩之應該是出於那種從小就受到精英式教育的家庭,儘管表麵儒雅實則冷血、做事利益首導,卻沒有那種一路摸爬滾打上位的“匪氣”。
太過疏離冷淡了。
正神遊著,路齡的電話打斷了程阮的思緒,說是今晚資方崔氏老總的女兒訂婚,問他要不要參加晚上的訂婚宴。
程阮聽出了路齡語氣中的顧慮,反問道:“參加,為什麼不參加?”
既然他們都“盛情邀請”了,他當然不能不給麵子。
程阮應下晚宴,掛掉電話才想起自己剛剛在想些什麼。
怎麼還同情上駱酩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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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一直給外界營造“花花公子”的形象,但程阮其實不太喜歡在各類聚會或者餐宴中流連。不過這次婚禮顯然加強了他“囂張狂妄”的形象,宴會經過之處皆是側目。
尤其是今晚訂婚的主角不是彆人,正是前一陣被他當眾嘲諷過的程錦。一旁的安保緊張地看著程阮,生怕他又鬨出什麼動靜。
程阮不甚在意地準備落座,卻意外地看到了已經坐在一旁的駱酩之。
目光觸及駱酩之無名指上的戒指,程阮這才想起他們已經結婚了,被安排在一桌也是理所當然。
程阮硬著頭皮坐在駱酩之身旁,故作熟稔地問道:“駱先生最近如何?”
駱酩之望了一眼程阮的左手,“很好。”
程阮順著駱酩之的視線往下望,這才發現自己左手空空如也,似乎從婚禮結束過後就沒戴上過戒指。
果然,駱酩之又抓住了他的把柄,悠悠道:“程先生想做戲也要做足。”
程阮內心吐槽了一下駱酩之,無力地狡辯:“我洗手的時候忘記了,下次戴上。”
駱酩之沒有拆穿他,側過臉望向成為整個宴會焦點的主角,程阮也順著看過去,正巧和男主角對視。
男主角顯然率先看到了程阮,嘴角露出笑,眼中的嘲諷一閃而過。
程阮攥緊了拳頭,極不耐煩地想要離席。
駱酩之發現了他的情緒,“認識?”
程阮鬆開拳頭否認:“不認識。”
駱酩之淡淡道:“不舒服的話可以先走。”
程阮搖頭:“這是資方老總女兒的訂婚宴,不太好缺席。”
駱酩之輕飄飄地問:“我們兩家有一個在不就可以?”
程阮愣了一下,聽懂了駱酩之的意思。
他現在已經和駱酩之結婚了,其中一個人在,自然可以代表另外一個人。
程阮還是謝絕了駱酩之釋放的善意,“謝謝,我去趟洗手間。”
返回座位的路上,程阮的肩膀忽然被誰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
“哎,這不是新婚燕爾的程先生嗎?”
程阮轉過頭,任寒的臉映入眼簾。
他衝著不遠處的駱酩之對程阮擠眉弄眼:“想不到你還挺有手段,駱家小姐跑了,把他的養父綁上婚禮,知不知道外界都怎麼傳你?”
程阮不客氣地問:“任少爺居然要通過外界來了解我,看來我們之間已經產生了一定的差距。”
任寒麵露嫌棄:“得了吧你,你爸拋棄你和你媽出軌,你媽拋棄你自殺,你未婚妻拋棄你跑了,也就駱酩之看在老爺子的麵上肯可憐你,不過也是利用你獲取利益,你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稀世珍寶了?”
“看看人家程錦,和未婚妻郎才女貌,被親友祝福,再看看你,還要靠自己搶親,結婚後人家看都不肯看你一眼,嘖嘖,我都替你感到淒涼。”
程阮摸了摸下巴,慢慢挽起袖子,取下自己的手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