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寒笑得猖獗:“光天化日之下,你還想動手?”
“怎麼,囂張到連崔總的臉麵都不給了?”
程阮重新將手鐲戴回手上:“任少爺想多了,我不像你,到處亂咬人。”
“隻是忽然想起任少爺前一陣挖了某個世叔的牆角,可惜那照片這幾天一直在我的手裡,也是,是時候讓大家都欣賞欣賞了。”
任寒臉色一白,抓住程阮的衣領:“你說什麼?你哪裡來的照片!”
程阮無情地扒開任寒的手,“世叔好歹也是親友,那就先送給他吧。”
“程阮!你給我站住!”
程阮頭也不回,用任寒的話奉還:“任少爺也囂張到敢砸崔總的場了?”
任寒終於安靜下來,卻仍不死心地纏上來:“程阮,你不會真有這個照片吧……你先彆衝動,看在我們從小就認識的份上,你出個價,賣給我,多少我都願意。”
“千萬……彆讓我爸和我世叔知道,不然我就死定了!”
“程阮,你說句話呀!算我求你!”
程阮瞥了一眼吃癟的任少爺,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好啊,你叫我爸爸,我就幫你保守秘密。”
“程阮!”任寒剁了跺腳,糾結再三,閉上眼狠下心對著程阮叫了一聲“爸爸”。
“可以了嗎程阮?你答應我。”
程阮忍不住笑出了聲,意味深長地點點頭,留任寒待在原地揣摩。
任寒很快反應過來:“程阮!你耍我是不是!你根本就沒有照片!”
程阮露出一個欠揍的表情:“你猜啊。”
他閒得沒事做才會讓人偷拍任寒,不過是偶爾撞見任寒和一個夫人舉止親昵,隨口倒套了出來。
回到酒桌,駱酩之已經不在座位,而是遊刃有餘地端著香檳和崔總交談。
見程阮回來,崔總故作籠絡地招呼他留步,和駱酩之一道走了過來。
“程先生,恭喜,雖然結果有些出人意料,但有驚無險,您和駱先生真是般配。”
程阮聽出了崔總語氣中的計較和在意,笑著答道:“多謝崔總,也希望未來姑爺也能讓你和崔小姐滿意。”
崔總臉色不太好地笑了笑,找了個借口轉身離開。雖然初次“交鋒”並沒有落什麼下風,程阮卻莫名覺得有些煩悶,眼中盯著酒架,鬼使神差地邁開腳步,讓侍者給他取了一杯酒。
身後的駱酩之眉頭微挑。
程阮幾乎是一口將酒吞入腹中,辛辣冰涼的液體從口腔滑入喉間,或許是還沒有適應這種刺激感,程阮有些狼狽地咳嗽了幾聲,隨後抿了抿嘴唇,眼神瞄向了下一杯香檳。
倒也沒有想象中讓人失去理智。
不知道喝了多少杯,程阮漸漸覺得有些意識不清,頭腦也有些昏昏漲漲的,他努力地抬起眼皮,駱酩之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他的視線。
程阮“咦”了一聲,路齡這時來了電話,他滑了幾下接通電話,有些迷茫地問:“路……秘書?”
路齡馬上察覺他的不對:“程先生,您喝酒了?”
程阮矢口否認:“怎麼會,我從不喝酒的……”
路齡擔憂地問:“您結束了嗎?需不需要我讓司機進來接您。”
程阮滿不在乎地否認:“不用,我自己又不是不能出來。”
他的眼神忽地就飄到了對麵駱酩之的身上去,旁邊是崔總和他的乘龍快婿程錦,周圍簇擁了不少叫得上名號的人物。明明不是他的主場,駱酩之卻在人群中談笑風生,好像他才是這場宴會的主人。
程阮的眼神繼續飄了飄,落到了駱酩之的喉結上。他打了個酒嗝,對路齡說:“算了,路秘書,你還是叫幾個人來吧,給我把駱酩之綁回去。”
“看他好不爽啊。”
路齡吃驚道:“您這是……”
程阮繼續說:“路秘書,你幫幫我,讓人把駱酩之送回我家唄。”
不知談論到哪裡,駱酩之微側過臉,看向了程阮,燈光照耀在他深邃的側臉上,程阮莫名自動摒住了呼吸,忘記了對聽筒講話。
路齡仍在問他:“程先生?”
程阮慢半拍地反應過來,“算了,你們不行。”
“我還是自己來吧。”
程阮搖搖晃晃地朝駱酩之走過去。
駱酩之先發現了他的不對,揚眉問:“怎麼了?”
程阮沒有回他,身後是及時趕來的程家保鏢。
程阮回頭看了眼,笑著附在駱酩之的耳邊:“啊,他們來了正好。”
“跟我回家吧,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