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結都結了。”(2 / 2)

程阮微張著嘴,又聽見駱酩之繼續說:“嗯,送到5210。”

程阮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緩緩回頭看向自己的房間號。

5210。

·

吃完麻辣燙,程阮對著鏡子,把睡袍的領口往下拉了一點,這才發現自己從脖子到鎖骨甚至胸口,都蔓延著一大片紅,看樣子是真的過敏。

難怪他下午總覺得那處皮膚像是什麼在燒灼一般。

盯著手中的過敏藥和噴劑,程阮的情緒有些複雜。

這駱酩之……說他冷血吧,他還會讓人給他送過敏藥。說他貼心吧……他又比誰都冷臉寡言。

真是個奇怪的人。

程阮坐在吊椅上跟吳晝打電話,意外地得知他被禁足一周的消息。

程阮沒忍住不厚道地笑了:“不是,你怎麼那麼慘,還沒蹦躂幾天呢,又被抓回去閉門反省了。”

“彆提了。”吳晝的語氣少有的煩悶,“小爺我從小到大為所欲為二十多年,第一次被人管這麼嚴,還是個前姐夫,你說我是倒了什麼黴?”

程阮笑:“那誰叫你祝他離婚快樂,還在搭訕時眼花找上了他呢?”

“我那是喝多了。”吳晝快要吐血,“我姐跟他離婚真是正確的選擇。”

“絕對是你們家駱酩之跟他說的,氣死我了。”

程阮下意識反駁:“那怎麼叫‘我們家’駱酩之?我跟他除了名義上的婚姻關係,實質上可是井水不犯河水。”

“得了吧你。”吳晝不信,“你們都一張床上睡過了,還叫井水不犯河水?我不信你們還能像沒事人一樣。”

程阮懶得跟他掰扯:“信不信由你。”

吳晝最終妥協:“行,我信。對了,忘了提醒你,木遙鎮是不是有很多中草藥園?你以前那麼討厭中藥,還是小心點,彆過敏了。”

“晚了。”程阮微笑,順手又撓了撓脖子,“已經中招了。”

吳晝急眼:“那咋辦?你叫人送藥沒?”

程阮努了努嘴:“駱酩之叫人給我送了藥。”

“……”

寂靜一番,吳晝發出雞叫:“你不是說你們井水不犯河水!”

“彆急。”程阮趕緊改口,問心無愧地說,“我們真的沒什麼往來,不過是他可能看到了我過敏,就叫人給我送了。”

“應該是怕我缺席影響後麵的進度,不過也太小看我了,區區一個過敏,能嚴重到哪兒去。”

吳晝:“沒事就好,你小子彆太嘴硬,老天會懲罰每一個嘴硬的男人。”

·

程阮打算給吳晝封一個“烏鴉嘴之神獎”。

半夜,他迷迷糊糊從夢中醒來,覺得全身瘙癢難耐,小臂更是像被針紮過一般,有如成千上萬隻小蟲在皮膚下遊動,無論怎麼抓撓也不起作用。

程阮暗道不好,打開床頭櫃的台燈,手臂果然密密麻麻地起了一片紅疹,被撓刺得厲害的地方甚至抓破了皮,微微滲出了點點血痕。

“救命……”程阮趕緊起身打開房間的燈,這才想起自己忘了吃駱酩之給他送的藥。

果然不應該嘴硬。

現在已經是淩晨兩點左右,程阮不太想麻煩司機,於是給夜間值班的前台打了電話,詢問周邊有沒有近一點的醫院。

前台聽到程阮要去醫院,驚慌地問:“啊,是程先生嗎,您怎麼了?!”

感覺前台比他本人還著急,程阮無奈安撫道:“沒事……就是有點過敏,我在導航軟件上沒看到醫院,附近有沒有設施健全一點的醫院?”

前台連忙應道:“您稍等,我找一找,馬上回複!”

約莫一兩分鐘後,座機響起,前台道:“程先生,鎮上的醫院離這裡有點遠,您可以到最近的衛生站看一看,大概二十分鐘的車程。”

“好的,謝謝。”程阮換上簡單的長袖T恤和休閒褲,戴上口罩,剛打開門,對麵的門也應聲打開,一身素黑色風衣的駱酩之從裡麵走出。

見駱酩之這麼晚還出門,程阮稍顯吃驚,隔著口罩打招呼:“這麼晚駱先生還不睡啊?”

邊說邊隔著袖子撓了撓手。

駱酩之沒說話,掃視一眼程阮白皙的肌膚,眉頭微皺:“走吧。”

程阮愣了一下,不太明白駱酩之的意思:“去哪兒?”

駱酩之瞥向程阮鎖骨上方細小的抓痕:“前台打到了我的座機上。”

程阮懂了駱酩之的意思,還沒反應過來,駱酩之就邁開長腿往電梯走去,他隻好跟上去,阻止駱酩之道:“不用麻煩你,這麼晚了,我自己去就好。”

駱酩之瞥他一眼,按下電梯樓層,電梯門隨後關閉,程阮見狀乖乖閉了嘴。

得,駱先生大半夜的願意做慈善,他也攔不住。

見程阮和駱酩之一同走出來,前台小姐趕緊站起:“程先生、駱先生!不好意思剛剛撥錯電話了……”

“沒關係,麻煩你了。”程阮對她點頭,跟著駱酩之走到了停車場。

一陣寒意襲來,程阮打車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見駱酩之拿出車鑰匙,隨後車燈閃起,駱酩之側身坐進了駕駛座。

駱酩之親自開車,多少是有些驚悚了……得虧是發生在木遙鎮,要是在津城,第二天就得上各大八卦頭條。

正腦補著一出八卦大戲,車窗降下,駱酩之清冷的聲音響起。

“還想要站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