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在老宅車庫見麵的時候,你好像怕我。”
“呃……”程阮清了清嗓子,試圖挽回自己的一點尊嚴,“那是因為地下車庫太冷。”
他才不會說是因為當時準嶽父的眼神太陰森,嘴角明明掛著笑,臉上卻一副想要掐死他的表情。
等等,他怕駱酩之……程阮猛然抬起頭,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駱酩之:“你該不會……是因為覺得我怕你才戴上眼鏡的吧?”
駱酩之眉梢一揚,雖然沒有回答,臉上的表情卻已經給出了答案。
“……”程阮捂住發燙的臉,雖然尷尬還是嘴硬,“真是笑話,我怎麼可能怕你……”
“不過還是謝謝你。”程阮起身繞到駱酩之身後,無意識似地伸手捏了捏駱酩之的肩膀,“多虧了你和章離,我現在要去找人算賬了。”
駱酩之嘴唇微動,想抬起手握住那雙在自己身上煽風點火的手,不想程阮馬上毫無察覺地鬆開了手,掏出手機走到一旁打電話。
放眼望去,程阮的身形被襯衫和西褲勾勒得流暢飽滿,駱酩之將目光聚集在他身上,眼神中是毫不掩飾的占有欲。
“好的,我稍後下樓。”程阮掛掉電話,發現駱酩之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
程阮奇怪地順著駱酩之的眼神低頭,伸手整理衣角:“我身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駱酩之沒有吭聲,半晌笑問:“你屁股挺翹的,算不算?”
“……”程阮唰地一下紅了臉,“你還是閉嘴吧駱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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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揚的紅色跑車在崔氏大樓門口停下,車門打開,程阮從容地自跑車上下來,隻是耳根還殘餘著一抹可疑的紅。
他搖了搖頭,邁腿走進大樓,見他過來,保安立刻恭敬地打開專用通道,並想要拿起對講機通知上級。
“不用了。”程阮揚起唇笑笑,“今天來的是小少爺,不是程先生。”
走路帶起的風揚起程阮灰藍色的襯衫衣袂,皮鞋敲擊地板發出清脆的腳步聲,身後的一眾安保看傻了眼,許久拿起對講機呆若木雞道:“安保呼叫,麻煩上報崔總,程家小少爺,來了……”
電梯門打開,程阮走出來,不太意外地看到了在外等候的程錦。
程阮眉頭微挑:“你也在?”
程錦笑著說:“聽說哥哥要來,爸爸特意讓我來迎候。”
“還真是兄友弟恭、父子情深。”程阮毫不掩飾語氣裡的嘲諷,“你在正好,正準備找你們兩個算賬。”
走進總裁辦公室,崔恕正在一旁給缸中的熱帶魚喂食,見程阮和程錦進來,笑著放下魚餌轉身:“程先生未加通知蒞臨我司,恐有招待不周,還請多多諒解。”
“諒不諒解不存在。”程阮不甚在意地揮揮手,目光看向桌上投了一半的魚餌,“崔總,現在是在發什麼瘋?”
崔恕沒料到程阮出言不遜,皺眉道:“不好意思,程先生剛剛是說?”
“我說你在發瘋。”程阮走到崔恕身旁,彎下腰看向顏色瑰麗的熱帶魚群,眼中含笑,“你是我們的資方,卻恐嚇合作的老師,還縱容下屬買凶傷人,乾這種這種吃裡扒外的事,算不算有病?”
程錦皺起眉,打斷程阮:“程阮,你好好說話!彆隨便汙蔑人!”
“好好說話?”程阮直起腰,無辜地看向程錦二人,“我一直都有好好說話啊,但……你們不是聽不懂人話嗎?”
“阿錦。”崔恕製止了還想反駁什麼的程錦,又轉向程阮,“程先生,我想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不明白你剛剛是在說什麼。”
“我們幾家在津城也算老交情,沒有合作也有仁義,何況你還是阿錦的親哥哥,我怎麼會做你說的那些事……”
“做沒做,你們心裡清楚。”程阮拿起桌上的魚餌,“我今天來,並不是質問你們的。”
崔恕意外地看向程錦:“那我或許猜不出你今天來的目的。”
“如你們所見,我是來學習崔總和程先生的生意之道的。”程阮將手中的魚餌儘數倒進魚缸,“常在岸邊走,濕鞋事小,彆掉進河裡。”
“崔氏雖然是資方,但我們不是非你們不可,彆弄丟了主次。”
程阮拍了拍手,挑釁地看向崔恕和程錦,轉身走出辦公室。
“我送送程先生。”程錦跟了出來。
乘著同一座電梯下樓,程錦忽然開口質問:“程阮,剛剛警察查封了崔氏的好幾處產業,都和以前的一個馬仔有關,是你和駱酩之做的吧?”
程阮無奈地聳肩:“是誰做的,你應該才最清楚吧?”
身後的程錦臉色陰沉,程阮走出電梯,臉上露出毫不畏懼的微笑。
回到跑車上,程阮打開駕駛座的門,剛係上安全帶,一輛同樣是限量款的超跑停在他旁邊,衝他按了按喇叭。
“?”程阮搖下車窗,看清了駕駛座裡的人。
“吳晝?”
“小阮!”吳晝驚喜地叫住了他,“我就說這輛車還有誰,果然是你!”
“你今天不去集團上班嗎?開這麼騷氣的車到崔氏來乾嘛?”
程阮不知道是哪裡給了吳晝誤解,語氣嚴肅:“弟弟,我可不是閒人,我是來工作的。”
“工作?”吳晝滿眼透露著不信任,戳穿他,“得了吧,絕對又是來挑釁的。”
“……”程阮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吧。”
他那明明是戰略!
“你現在去哪兒?”
“去大學校友會聚會呢,上周約你你非說沒空,結果今天在路上碰到,喏,要不要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