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白煞(十三) 互毆,返程,工程隊……(1 / 2)

場麵一片寂靜。

陳時越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爬起來,額頭滲出一絲血痕,繼而很快變成血注,順著鋒利眉眼淌下來。

“還有誰?”陳時越跨過大舅子的身體,冷冰冰的問道,他神色沒有一絲情緒起伏,格子襯衫單薄,能看清隱隱緊繃的肌肉輪廓。

對麵幾人一時間被這場麵鎮住了,陳時越體格並不算健壯,看著年紀不大,往人群裡一扔就是個長相俊朗些的年輕後生,誰能想到打起架來這麼不要命,眼股神裡那股狠勁和戾氣,活像是殊死搏鬥一般。

傅雲不易察覺的往陳時越那邊皺了下眉心,沒說什麼,隻單手扣住地下俘虜的脖頸,對那邊抬了抬下巴:“兄弟們,咱們是私下處理,還是報警調解一下?”

那幾人此時群龍無首,互相對視了一眼,七手八腳的扶起大舅子,然後把夥計從傅雲手底下拖出來,一路叮呤哐啷的出走廊外下樓去了。

傅雲回身警惕的看了兩眼,轉身合上門,陳朗費勁巴拉的解開身上的繩子,大喘氣的喊了聲:“哥,傅哥。”

陳時越這時才抬手慢慢捂住額頭,手指擋在眼睛前,沿著牆壁慢慢坐下來。

“哥!你怎麼了!”陳朗倏然起身上前:“你沒事吧?”

陳時越捂著眼睛搖搖頭,傅雲關好門走過去看的時候,他額頭已經腫起了一個大包。

傅雲拉著他的手,強迫他挪開遮擋傷口的手:“你磕的是眼睛還是額頭?手拿開……我看一眼!”

陳時越聲音悶悶都說:“額頭。”

“那你捂著眼睛做甚?”傅雲不由分說打掉他的手,卻見陳時越眼眶通紅,一雙大眼睛淚水盈盈。

“你……”傅雲不確定的問:“哭了?”

“不是!!!”陳時越抹了一把眼睛怒道:“沒哭!”

“就是,就是太疼了……啊……”他痛苦的捂著額頭,嘴裡嘶嘶疼的冒冷氣,嘴裡還硬道:“這是生理性淚水,不算哭。”

傅雲:“……”

算了,孩子練成鐵頭功不容易,讓讓他吧。

陳朗一臉愧疚,扯著陳時越衣袖說:“對不住啊哥,葬禮完了以後他們搞偷襲襲擊我,我沒注意就給中招了,再醒來就是在酒店裡了。”

陳時越擺擺手:“沒事啊,沒事,讓哥緩緩,哥有點頭疼。”

“緩什麼緩,趕緊起來。”傅雲把車鑰匙拎出來,轉頭問陳朗:“還有彆的落下的東西嗎?”

陳朗茫然:“沒有。”

“沒有就趕緊退房走,陳時越你躺後座休息,我來開。”傅雲大步流星拔了房卡推開門迅速下樓。

陳時越掙紮著站起來:“他說得對,萬一他們找人再打回來就不好了。”

“哦!是是是,得趕緊走,哥我扶你啊!”

三人退了房上車,傅雲這個時候開車一點都不像白天一樣溫柔了,一腳油門直躥馬路,深更半夜街上沒什麼人,寶馬7□□馳電掣,一溜煙在路上躥沒影了。

陳時越沒坐後排去,他把陳朗塞到後排,自己捂著腦袋半死不活坐上副駕,杵著腦袋身體靠在窗邊,看傅雲開車。

傅雲對著導航眯起眼睛看了片刻,然後狂打方向盤,換了一條路從高速抄遠路往村裡走。

“怎麼不在後麵休息?”傅雲瞥了一眼他。

陳時越閉著眼睛:“陳朗駕照考了三年都沒考下,我不放心他坐副駕給你看路。”

傅雲“謔”的一聲,從後視鏡裡看著陳朗笑:“深藏不露啊,小夥子。”

陳朗臉色通紅,低聲道:“哥……”

傅雲抿著嘴角,分出神去看陳時越的額頭,意有所指的道:“剛才挺能打啊,平時鍛煉多?”

陳時越剛才打架那兩下,雖然看上去沒有章法,但力道和位置都絕對是極其一擊必中,不知道演練了多少次的下意識反應。

傅雲覺得有趣。

陳時越揉了兩下額頭,覺得痛感緩解些了,聲音沙啞:“不是。”

“中學在城中村,打架的機會多,練多了就能打了。”他簡短道。

傅雲握在方向盤上的手微微一縮,安慰道:“沒事,打回去就行。”

陳時越手心向外,神色痛苦的揮了揮,示意他往事不必再提。

傅雲一路火急火燎衝上高速,過了個收費站,繞了一個大圈子,才堪堪在天邊泛起魚肚白之前下高速,回到村子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