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嫌不夠熱鬨,門裡又適時來了一聲,“葳葳。”
房裡藏著一個,外麵又撩一個,倒真跟陳書墨罵的一樣,水性楊花愛勾引人。
是他褚葳的作風,從來都不背黑鍋,隻會把黑鍋坐實。
反正生氣鬱悶的不是他。
“你最好不要落到我手上。”陳書墨受不了禇葳的話,冷著一張臉走了。
【這個畫風好像有點熟悉……我是不是在哪見過?】
【我賭三毛錢,他肯定會後悔。】
【我加注,他一定會後悔。】
【也就雙胞胎哥哥懂地抓時機,還會哄我們葳葳開心。】
【都是我寶的狗罷了,愛看多來點。】
【媽的,大好的機會不用,換了我肯定得寸進尺,要老婆喜歡我。你知道的,我從小就沒老婆。他心那麼軟,死纏爛打肯定有用,我不追不就換彆人追到手了嗎?】
【我不追不就換彆人追到手了嗎?】
【我不追不就換彆人追到手了嗎?】
……
褚葳推開門,意料之中聽見一聲痛呼,門砸到崔時哲的頭,“好聽嗎?”
崔時哲知道這時候該賣乖求饒,“葳葳,我的頭,碰到了。”
見過狼裝成狗黏黏糊糊撒嬌嗎?
就崔時哲這樣。
“不喜歡葳葳身上有彆人的味道,為什麼不放我出去。”崔時哲抱著禇葳的腰,說是要讓禇葳身上都是他的味道。
“住手……也住口。”還有正事,褚葳拿出從木偶碎片裡取到的紙條,“一起看看?”
“換我拿吧,萬一有什麼不好,我替你死說不定你能記我生生世世,小寡夫哭墳。”崔時哲半真半假開著玩笑。
滿篇淩厲血紅的“我好恨”隨著崔時哲的動作被展開。
密密麻麻鋪成一片,含著極強的怨氣,周圍的溫度都下降幾分。
一股涼氣從後腳跟衝到太陽穴。
褚葳的手腕一痛,挽起袖子一看,上麵烏青的指痕還在。
有一件事褚葳沒說,但他心裡清楚,崔時郢最恨的人確實是他。
當初踏進這棟彆墅,第一個死的人也該是他。
可他目前不想死,主神還活得好好的,時刻準備以他的生命享樂,他還沒把這一切都搞砸。
不開心。
禇葳眉頭緊了緊。
如果隻是滿篇的我好恨,崔時郢為什麼要藏這麼個玩意?
不想讓他們窺探到少男心事?
禇葳和崔時哲默契抬頭對視一眼,在對方的眼裡看到同樣的狐疑。
禇葳:“有筆嗎?”
崔時哲翻出西裝外套,從胸口上的小口袋裡翻出一支鉛筆,塗滿了整張紙。
上一頁的字跡也逐漸顯露出原形。
“在地獄大門開啟的七天內,殺掉仇人口口個,就能借由仇人的血肉,回到人間,殺人的條件口口。”
至於要殺多少個、殺人的條件實在是太模糊看不清。
禇葳拿著紙對著燈看了半天都沒有看出那個人數到底是多少。
“他要殺的人數最起碼比我們進來的人數要少,不然中間出個意外,他賭不起。”
禇葳:“我們來捋一捋,把奇怪的和不奇怪的,都好好說清楚。”
“第一個死的是因為陳罪書有問題,和我給你說過的一樣,寫完他被殺,他的牌是強-奸-犯。”崔時哲收起這張沉重的紙。
“第二個死的人是李楠,謠郎牌麵目猙獰,死狀可恐怖。”
“第三個是紀珊珊,殺人犯,也是死於陳罪書。”
“再加一個共同點,我們都做了對不起崔時郢的事情。”
可這些一點兒關聯都找不到,禇葳不喜歡這種兩眼一抹黑的感覺。
“強-奸-犯和紀珊珊死前,一個被我閹了,一個逃跑時摔流產。”禇葳在一團亂麻中找到起點,“這些應該是他們最在乎的東西。”
禇葳突然間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你說,會不會陳罪書是假的,真正的死因是我們最在乎的東西沒了,崔時郢就有殺死我們的能力。”
禇葳重新拿起那張紙,心裡有了判斷,斂下眼瞼,看不清他眼底情緒,問了一個令人捉摸不透的問題,“我可以相信你嗎?”
對他來說,信任比愛重要。
崔時哲怔了一下,又立馬笑起來,“我永遠在站在你這邊。”
他沒有正麵回答禇葳的問題,這本身就是一種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