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葳不在任務期,沒必要慣著他
他抬起腿,膝蓋抵上崔時哲的保溫杯,給了下勁,笑得肆意,“想被廢掉嗎?”
“你忍心嗎?”崔時哲意有所指。
禇葳忍心,他可太忍心了。眾所周知,絕育的狗活得更長。
他側身從崔時哲的胳膊下躲過,見他還敢追,反扣住他的肩,一拳揍向他的眼睛,崔時哲下意識閉上眼——
半天想象的痛覺沒有落到眼皮上。
他睜眼,禇葳的拳頭堪堪停在眼前。
“還鬨嗎?”禇葳嘴角笑意拉大,輕佻地拍了拍他的臉。
也是,不急,還不到時候。
崔時哲額上的碎發被打濕,屬於成熟男人的荷爾蒙被濃烈的麝香味放大,彌漫在兩人鼻端。
他慵懶偏頭看過來的動作格外性-感。
禇葳眼神一暗,鬆開崔時哲。
媽的羨慕,他要是長這樣就好了。
“來聊聊正事。”禇葳放開崔時哲的胳膊,整理好自己的運動衣,坐在崔時哲旁邊。
崔時哲也收拾好自己西裝上的褶皺,他倆好端端坐在一起,頗有一種斯文敗類惡人組夫夫的味,狼狽為奸算計彆人掉坑然後拍手開香檳慶祝,看不出一點兒剛剛還在生氣劍拔弩張快打起來。
身後的窗簾又無風自起,仔細聽,好像藏了誰的哭嚎聲。
禇葳:“李楠呢?他最在乎的東西是什麼?這一環對不上,不過……如果他的死也是崔時郢乾的,倒是能解釋得通陳罪書不是殺人方式,隻是障眼法。”
崔時哲的眼裡多了幾分對禇葳的癡迷:“我倒想到另外一種可能,崔時郢殺人風格很鮮明,他就是為了泄憤,所以屍體很難看,李楠不是這樣。”
禇葳:“你的意思是我們猜對了,真有鬼混在人堆裡……”
“我們。”
崔時哲心中暗爽,像隻被擼開心的狗,他安撫道:“沒事,他已經死了,那隻木偶你忘了。與其想這個,我們還是想想自己最在乎什麼,如果這思路正確,我們也多了一條逃出去的路。”
“命。”
“你。”
兩個人異口同聲回答,崔時哲臉色變得古怪。
【我擦,這是什麼鬼發展,以前看過這本,真沒有這麼複雜,找個地方鳥悄躲著,苟夠七天活下來就行。】
【原來伊甸園的傳說是真的,隻要夠倒黴,就一定會觸發hard模式。】
【憐愛我老婆了,啥都沒乾就被關進這破地方不說,還遇到這種BOSS,要是我第一次進去我就找個體麵點方式自行了斷,免得被嚇死。】
【彆說了誰的老婆誰心疼,我破防了,碎碎我吧,我要抱了。】
禇葳不理睬崔時哲臉上的空白,和他父母不一樣,他非常珍惜生命,最愛的人隻會是自己。
甚至還在剛剛的事裡發現華點,“我最在乎的是我自己,假如我們的推理正確,崔時郢殺人需要破壞對方最珍惜的東西,不破壞他就殺不了,那他豈不是對我完全沒有辦法。”
這是個悖論。
崔時郢想要殺禇葳的話必須破壞禇葳最珍惜的自己,可在最珍惜的被破壞前,他根本不能對禇葳動手。
把崔時哲的含蓄說的我愛你拉進理性推理裡,禇葳沒看到他不開心還樂嘻嘻接著說:“你最在乎的是我,你也安全。”
禇葳要是好好的,還會需要崔時哲嗎?
不,他隻會讓崔時哲滾,不說見他可憐施舍的吻,連近身都不行。
崔時哲當然不願意讓這事發生,隻有讓禇葳永遠處在危險環境裡,他才有用,才有資格待在他身邊。
他耐心提起了一件事,“這是你自己最珍惜的東西,不是在這裡設定。”
禇葳的笑意凝在臉上,他深吸一口氣,儘量保證臉上五官不扭曲,“或者我們換個玩法怎麼樣,乾脆燒了這間彆墅,連同所有罪孽一口氣燒個乾淨,看看能不能極速通關。”
上一個耍他的,墳頭草已經五米高。
禇葳接著問:“在這裡我最珍惜的是啥?”
他保證把這玩意兒捧在心上,連上廁所都帶著,讓它離開自己視線三秒都算他是孫子。
崔時哲臉色難看,不想提起這個話題,又架不住禇葳像貓一樣好奇的眼,他瞥開臉,不爽補了句,“崔時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