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出去,一直窩在這裡不是辦法。”褚葳推開衣櫃門,悄悄觀察有沒人在。
身子剛探出去,就被一股力量拉住動彈不得,褚葳回頭一看,是陷入陰影的陳書墨。
“是覺得待在這裡沒有出路,還是想出去找崔時哲?”
旁邊人的聲音像一道寒冰那樣,劈開所有得救後的慶幸。
沉木的味道慢慢擴散、縈繞,禇葳的大腦被這味道熏得停止運作,他竟一時也回答不出來是為了什麼。
“我不想讓你去,坦白來說我嫉妒崔時哲,想讓他就這麼死了……”陳書墨聳聳肩,想自己看起來沒那麼狼狽,顫動的喉結卻出賣了他的緊張,“更重要的是,我不希望你涉險。”
“問題答案不重要,我要出去才重要。”
褚葳一根根掰開陳書墨的手,陳書墨也跟他較上勁兒。
“你為什麼老讓我生氣?”禇葳漂亮的眼睛被怒火淬染的更亮,見掰不動索性一口咬下去。
陳書墨縱容禇葳咬他,中毒一樣,癡癡的凝望禇葳眼裡他自己的倒影,“對我心軟可不是好習慣,咬得再狠一點。”
都這樣了還挑釁他?怒火占據禇葳的眼睛,咬的更深。
牙齒穿破皮膚直至血肉瞬間的痛讓陳書墨笑了,你看,禇葳多乖,這下他多了一個可以炫耀的烙印,陳書墨都能想象到其他兩個氣急敗壞的樣子。
“寶貝兒做得好。”陳書墨故作輕鬆地替禇葳捋好耳側的頭發,拿一顆溫熱的真心做賭,低聲引誘道:“不如回頭看看我,崔時哲能為你做的我同樣能做,還會比他做的更好。”
陳書墨現在才意識到他過去錯的有多離譜,這麼多人圍著葳葳,他當然要雄競,展示所有的優點,打敗其他競爭者。
愛上一個人,就像創立一種獨屬於他的宗教,隻要他的神明能垂憐他,接受他的供奉,他就會成為最虔誠、最狂熱的教徒
褚葳鬆開牙,擦掉唇上沾的血,性感得要命,眼裡閃爍著挑釁的興味,扯住陳書墨的領帶、勒緊:“要我回頭看到你,你才肯為我做事,那你可比不上崔時哲。”
陳書墨瞳孔微縮,喉結上下動了下,嘴角勾起一個優雅的弧度,手指纏上禇葳的金色卷發,眼神晦暗看著那縷頭發被攥入他的掌心:“你留在這裡,我出去找崔時哲。”
找到後、殺掉。
太過離譜,連褚葳本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你彆想讓我也欠你一條命。”
“我倒也想這樣,如果是我就好了。”
現在如鯁在喉的人應該是崔時哲。
陳書墨安靜的像一座古樸沉靜的山,可內心翻騰轟鳴。崔時哲啊崔時哲,你可真是居心叵測,連死了都不讓他安寧。
活人怎麼比得過死人,還是第一個為褚葳死的,他就算現在死了,也比不過崔時哲在褚葳心裡的地位。
真是惡毒,就連死,都得算計占據褚葳心裡最在意的位置。
“你聽我說,彆墅門開了,我們都不是傻子,彆墅外肯定有東西。”
按照褚葳的猜測,如果隻是在這裡苟著,可以通關,但積分不多,打出正常結局不在他的考慮內。
係統:【恭喜宿主褚葳觸發支線任務,探究這棟彆墅內曾經發生過的一切。】
褚葳燃起野心,這下他更要出去。
確定崔時郢不在這裡,褚葳踏出櫃子,踩到一個柔軟的東西。
低頭一看,是破掉露出棉絮的枕頭,整個臥室也是一片狼藉。他不肯出來,崔時郢把怒火發泄到這間屋上。
窗簾也破破爛爛,一側的杆子還倒了,彆墅外的陰雲密布和枯樹被框住切割,鬥櫃上也有刀劈過的痕跡,黑色的漆麵破了露出木質的紋理。
陳書墨現在有一種微妙的勝利感,崔時郢也在因為崔時哲的手段生氣,孤零零像條狗,而他身邊還有褚葳。
帶這一股幸災樂禍的味,陳書墨涼涼開口,“看來崔時郢真的很生氣。”
怎麼沒給氣死……啊不、他已經死了,一個死人,也想和活人搶褚葳,不知天高地厚。
“管他呢,先出去。”
出來一看,彆墅突然變得很破舊,扶手上爬滿蛛網和荊棘,有的地方還潮濕生了黴斑,地板也翹邊,踩上去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看來,這才是崔時郢死後,這棟彆墅該有的樣子。”
路過書房,書房門還大開著,隻有門口一點光,照不進去,幽深昏暗。
他們一家三口的畫像還掛在牆上,屬於崔時郢那部分依然折著垂下。
“你想乾什麼?”看清褚葳的動作後,陳書墨怒喊:“褚葳你瘋了?”
他躲開陳書墨的手,跳進書房裡,小跑幾下。
褚葳沒瘋,他隻是想到一件事,雖然還沒搞懂原因,但這裡有鬼怪怕鏡子。
多拿一塊總沒壞處。
玻璃渣塞進口袋的時,褚葳的手碰到了異物,掏出來一看,是張紙條。
崔時哲寫的,如果可以稱之為遺書的話。
褚葳大概看了一眼,崔時哲說如果解開了崔時郢的殺人原則,一定會遭到反撲,他願意用他的命換褚葳活。
看到這兒,禇葳一征,紙條被他揉成團,塞錯口袋,手指碰到冰涼堅硬的邊緣,體溫被迅速抽離,好像都到那碎鏡子上。
【什麼啊什麼啊,有什麼東西是我們這尊貴的伊甸園觀眾不能看的。】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彆是什麼情書啊,這簡直絕殺,愛人死後發現他提前準備好的情書。】
【完了,老婆這輩子都忘不掉他了。】
【他真的我哭死,他連寫遺書都舍不得用那張老婆給的紅紙。】
【好奇老婆接下來怎麼做。】
褚葳掃到了這條,“當然是找到他,讓他親口念完這封信,沒找到屍體,不算遺書。”
彈幕安靜一秒,爆發出巨大的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