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葳撩了下耀眼的金發,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再亂說的話,我現在就可以讓你長不大。”
“為什麼?”崔時哲可憐巴巴拉著禇葳的袖子,肘彎的襯衫生起很多褶皺,在昏暗的山洞內混亂不清。
一如他那雙漂亮的眼睛,眼裡隻有禇葳一個人。
“我不是姑娘家。”禇葳拉開他的手,昏暗的光打在他的下頷線上,讓他像完美但冷漠的雕塑。
崔時哲:“我知道你是男人,可男人就不能當老婆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說小孩哥有慧眼吧。】
【對啊,憑什麼男的不能當老婆,就要男老婆就要男老婆。】
【小小年紀就能這麼想,難怪長大能當個紳士。】
【笑死,這時候就有如此遠大的誌向,以後還得了。】
【笑不出來,我老婆當我麵被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家夥告白。】
這話也給禇葳問住了,很難見到他漂亮的臉蛋上有如此錯愕的表情,成年的太狡猾他不好問,但這不妨礙他霍霍沒長大的。
“為什麼?”總不能這家夥是個結婚狂魔,看見好看的就想跟人結婚。
這種可能讓禇葳不是很開心,原本勾起的嘴角拉下,抿成一條直線。
崔時哲:“因為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假如這個世界上能有一種感情,不論生死,都可以讓我們兩個永永遠遠在一起,那我為什麼不。”
說到興奮處,他雙眸都亮了幾分,“就連骨灰都能拌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多好。”
他逆著光,棕黑色的頭發邊緣與光一起模糊,禇葳在他那張還未張開的臉上看到了日後崔時哲的影子。
也不知道他在哪,禇葳可沒忘記他出來是為了找他,心情莫名失落,像吃了酸澀的山楂一樣。
崔時哲還在繼續問:“可以嗎?”
禇葳緘默著搖搖頭,從包裡丟過去一盒餅乾,“不可以,少說話。”
他又擰開瓶蓋,借喝水掩飾眼底的情緒。
崔時哲的手緊緊捏住餅乾盒,像下定什麼決心,期期艾艾地問:“那我長大以後能給你當老婆嗎?”
禇葳差點沒被嗆死,他一邊不住咳嗽,臉都憋紅了,揮開崔時哲想給他拍背的手,粗魯擦掉唇上瑩潤的水澤。
“你說什麼?!”
他以前被逼著看過很多道德與法治的書,記憶力還不錯,都能記得,讓他想想被這時候的崔時哲告白,他得判幾年。
想了半天,沒想出來,倒是想起來那些王八蛋因為他長得漂亮又長得不高,認為他不可能猥褻彆人,隻能被彆人猥褻,所以這方麵教育缺失。
禇葳一下捏皺礦泉水瓶,璀璨的雙眸能噴出火,還是不爽任何人說他身高。
“你嚇到我了。”
禇葳瞥了眼,他那包餅乾攥在手裡跟拿了個啥稀奇寶貝,這會兒都舍不得拆開。
禇葳接過,捏準中心點,利落扯開包裝,遞給崔時哲,怕他不吃,順手往他嘴裡塞了塊餅乾,“你再這樣亂說胡話我會更恐怖。”
甜滋滋的味道充斥崔時哲的舌尖,他懵了會兒,把餅乾抱懷裡,深邃的眼裡藏著禇葳的倒影。
“等霧氣散了之後,我就帶你回家。”
一提到這個,崔時哲臉上的孺慕驟然消失:“我不想回去,我的爸爸會打我,弟弟聰明,他知道爸爸分不清他和我,隻會讓我挨打。”
他說著,挽起身上的袖子,上麵青青紫紫,甚至還有煙頭燙傷的疤。
連小臂都是這樣,更彆提衣服擋著的……
禇葳替他拉好袖子,濃密的眼睫垂下,和他相似的童年。
禇葳學著崔時哲之前安慰他的樣子,勾起一個安慰性的笑,眼裡閃爍著瘋狂的怒意,“那我替你殺了他好不好?”
“殺了他,你就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