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無人涉足的星球吧! 小時候留下的……(1 / 2)

辰鈞山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難道要安慰林秋,說即使如此,你也比大部分的alpha更厲害嗎?

但林秋眼裡是“頂尖”,這樣的安慰並不是安慰,而是糊弄,是撒鹽。

他不想看到失落的林秋,看到這樣的林秋他自己也會難過。他希望林秋和平常一樣,自信又強大,看起來整個人都在發光。

他突然意識到,這是林秋的另一麵。

平常這一麵沒有展現出來,並不是因為林秋刻意隱藏,而是因為他是內心很強大的人,他自己很好的消化了這些遺憾。

現在微微的海風吹在耳邊,星月在頭頂照亮一片長雲,遠處是黑色的海岸剪影和橘色的燈塔,近處是可以信任的人。似乎在這樣的情景下,任何人都會變得放鬆和感性一些。

“術業有專攻,你精神力那麼高,將來肯定是頂尖的指揮。”辰鈞山說。

“我知道,但你的精神力也很高,所以我還是很羨慕。”林秋想了想,比劃到:“就好像,我們兩個同時抓了兩把不同的牌,兩把牌都很好,但我更想要你手裡的其中幾張牌。”

“我也很羨慕你手裡的牌。”辰鈞山嘀咕到。

“可惜人生是不能換牌的,世間沒有十全十美。”林秋說:“但好在,如果我足夠努力,還是可以實現去安全星域外探索的目標。”

辰鈞山手環壞了,他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也不知道他們安靜地躺了多久。

“探索未知的星域,聽上去很有趣的樣子。我也要去,你帶我一起去。”他說。

“域外探索很危險,死亡率很高的,你害怕嗎?”林秋問。

“那你害怕嗎?”辰鈞山反問到。

“有什麼害怕的。”林秋笑了笑:“踏上未知的星球,看所有人都沒看過的景色,死在從未有人涉足的地方。當其他人仰望星空,他們看到那顆不認識的星球,覺得這顆星星很漂亮,但他們不知道我的屍骨隔著無數光年和他們遙遙相對。這不是很浪漫嗎?”

“也許我看星星的時候,也有前人的屍骨在遙遠而未知的星球,在看著我。”林秋說。

辰鈞山沉默了一下,忍不住說:“打斷一下,雖然說出來是很浪漫,但要有這樣效果,你死的星球得是一顆低溫且沒有生物的星球。如果星球上有生物,說不定你的屍體還沒腐爛已經被吃掉了,骨頭被拖得四處都是,蒼蠅和蟲在你屍體上翩翩起舞,畫麵不是很美妙。”

他想了想,覺得自己剛剛的說法不夠嚴謹,於是繼續說:“沒有生物的星球也不保險,安全星域外蟲獸很多,你大概率會被蟲獸吃掉。如果遇到消化好一點的蟲獸,連骨頭都不會剩下。”

如果連一點遺骸都沒有,拿什麼和其他人遙遙相對?意念嗎?

林秋沉默了。

“你說得對,下次彆再說了,你這樣容易被揍。”林秋說。

辰鈞山笑了笑,乖乖閉上嘴。

月亮穿過一片長雲,他從沙地上站起來,問:“不是說要去探險?還去嗎?”

“走。”林秋抓起背包,打起手電,帶著辰鈞山繼續在沙灘上前進。

辰鈞山跟在他身後,沒走出幾步,突然看到林秋身體一歪。

又繼續走了幾步,林秋抬手止住了他:“稍等,腳好像被劃破了。”

林秋坐下來,辰鈞山跪在旁邊幫他舉著手電,隻見他腳底果然破開一個一指長的口子。

傷口在往外不斷流血。辰鈞山用手電照了一下剛剛走過的路,看見了林秋留下的幾個血腳印。在血腳印儘頭,有一片帶著血跡的貝殼。

剛剛趟水過來後林秋一直沒穿上鞋,腳被刺破後又繼續走了幾步,現在他傷口裡都是沙子。

辰鈞山翻了翻背包,從裡麵找出兩瓶水。林秋把傷口翻開,辰鈞山緩緩地把水倒在傷口附近,把沙子衝掉。

他繼續在背包裡翻找,林秋見了,說:“不用找了,我沒有帶應急的藥品。”

“那回去吧,探險結束了。”辰鈞山說。

雖然有點可惜,但事發突然,還是帶林秋回去消毒包紮比較重要。

“不行,怎麼可以因為這種小事結束探險。”林秋回憶了一下,說:“等等,這座島有一座懸崖,上麵有一間屋子,裡麵有藥。去這個屋子比回去的用時要短得多。”

辰鈞山狐疑到:“我懷疑你是不想回去才這麼說的。”

“怎麼會。”林秋說。

辰鈞山仔細看了看他的神情,很正經,確實不像瞎說的樣子。他把背包背在身前,蹲在林秋旁邊:“我背你過去,你打手電照明。”

林秋遲疑到:“我覺得這傷口不算嚴重,我可以先簡單包紮一下,然後穿上鞋走過去。”

“趕緊上來,不然我哭給你看。”辰鈞山麵無表情威脅到。

“好吧。”林秋也不再拒絕,利落的趴到他背上。

林秋拿著手電照明,順便指路。

一開始辰鈞山偶爾問一問朝哪個方向走、有沒有走偏之類,後來他發現需要轉方向時林秋會移動手電的照明範圍,他跟著手電光的方向走就行。

林秋引著他走到一處石梯旁,一邊走一邊和他介紹:“這是我們自己鑿的石梯,斷斷續續鑿了好幾年,很鍛煉臂力。”

這石梯算不上平整,也不算陡峭,辰鈞山順著石梯順利地爬上了懸崖。

林秋把手電光指向懸崖的一側,辰鈞山看到了一座占地五十來平方的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