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木屋也是你們自己建的?”辰鈞山問。
“是的,小時候貪玩。”林秋回答到。
辰鈞山走近木屋,遲疑到:“這屋子建了很多年了吧?而且是你們小時候建著玩的,有沒有可能,我剛一進屋它就塌了?”
“不會。”林秋說:“當時有幾個哥哥和我們一起建的,其中一個是學建築的,他是總設計師和工程師。從那個門進去。”他說著指了指木屋側麵的門。
辰鈞山背著林秋走過去,打開門一看,是一條樓梯。爬上木屋的二樓,入目是幾個櫃子,還有三張矮床。
林秋順手按開門旁邊的燈,整個房間一下亮了起來。他指著床旁邊的一個高櫃子,說:“藥箱應該就在那上麵。”
辰鈞山把他放下來坐在床上,伸手去夠櫃子上的藥箱,但夠不著。
他打量了一下旁邊的幾個矮櫃子,果斷搬來一個放在高櫃子旁,踩著矮櫃子去夠藥箱。
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林秋問了一句:“你有沒有感覺有什麼東西不對勁?”
“沒有。”辰鈞山回答到。
他話音剛落,燈“啪”的一下滅了。
周圍亮起幽幽的淡藍色光芒,這顯然不是手電的光。
辰鈞山聽到床和櫃子猛地被撞了一下,黑暗中林秋利落的竄了起來。他感覺勁風撲麵,還沒來得及躲,一個溫熱的身體就撞在他身上。
從熟悉的體溫和味道來判斷,這人是林秋。
他剛剛本來就在踮腳夠箱子,被這麼一撞,再難保持平衡,兩人一道摔了下去。
他下意識把林秋抱住,在摔倒的過程中,他明白了林秋突然竄起來的原因。
在屋子四周,有幾道明明滅滅的幽藍色人影。這些人全都神情詭異,露出或瘋狂或木納的笑,有的人衣著整潔,有的衣衫不整。
他們的腳是半透明的,沒有落在實地上,而是在半空中飄飄悠悠。他們一邊笑,一邊朝這邊招手,像是在邀請他們一樣。
這場景怎麼看怎麼詭異,辰鈞山乍見之下都有點被嚇到,更彆說林秋。
他倒在地上的瞬間,心裡的想法竟然是,原來林秋被嚇到是真的會跳到旁邊的人身上。
林秋壓在他身上,摔在木地板上時濺起一蓬灰塵。辰鈞山摔得背疼,但頭摔在一個軟軟的東西上,反而沒有大礙。
他嗆了兩聲,急忙說到:“你先彆睜眼。”
林秋當然不會自己睜眼找刺激,他低低“嗯”了一聲,說:“抱歉,應該是以前用來嚇我的,這麼多年沒有觸發,說不定大家都忘了,恰好這次觸發了。”
他閉著眼,從辰鈞山身上爬起來,把手電遞給辰鈞山:“拜托你了,把這個東西解決掉。”
“之前玩遊戲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這次怎麼反應這麼大?”辰鈞山問。
“玩遊戲的時候有心理準備,我猜到小迪想嚇我,但這次沒有心理準備。”林秋回答到。
“好吧。”辰鈞山把玩著手電,但沒有直接打開。
這玩意兒乍看嚇人,但無非是立體投影一類的東西。剛剛他們摔下來灰塵揚起的時候,辰鈞山看到幾道幽藍色的淺淺的光束穿透了灰塵。
現在灰塵還沒沉下來,光束還很清晰。他沿著光束摸過去,在另一張床的床頭看到了一個投影的鏡頭。
他把床上的防塵罩掀開一個角,從裡麵摸出一個小小的儀器。關閉這個儀器後,其中幾道人影消失了。
他如法炮製,又找到另外兩台投影儀,關閉之後所有的人影都消失了。
他去開燈,但來回按了幾次燈都沒有亮。對方設計的時候應該已經設定好了,觸發機關後投影出現,林秋被嚇到後一定回去開燈,但這個時候燈也打不開了。
然後林秋應該會下樓,這樓梯下去後是連接外麵的木門,如果對方玩笑開得很過分,這門應該也已經打不開了。
辰鈞山下樓試了試,這門不知道怎麼鎖上的,確實打不開了。
如果林秋是孤身來這裡,現在是燈打不開、也逃不出去,隻能閉著眼強行讓自己鎮靜,然後思考怎麼逃出去的局麵。
這種處境對林秋來說有點太刺激,類似的機關他小時候應該經曆過很多次。
辰鈞山有點理解林秋為什麼會被嚇到對鬼魂有應激反應了。
辰鈞山再次爬上樓,把手電遞給林秋,說:“已經好了,可以睜眼了。你們開玩笑都這麼過分的嗎?”
林秋推開手電,問:“怎麼了?”
辰鈞山把剛剛的發現和推斷都說了。林秋想了想,說:“這個應該是我四哥做的,他是個刺頭,從小很淘氣,和我互相看不順眼。小時候,他是扮鬼嚇我的主力軍。我也很淘氣,每次都會想辦法報複回去。”
“不過現在我們關係不錯。”林秋說:“這個機關他應該早忘了,不然他會提醒我撤掉。”
“好吧。”辰鈞山說。
他再次站上矮櫃子,終於順利把藥箱拿了下來。
“到外麵來,裡麵灰塵太大。”林秋說著,單腳蹦到一張床旁邊,拉開又一扇門。
辰鈞山跟著他走出門,外麵是一座木質的平台,正對著海。
平台下就是懸崖,從這裡向下看,可以看到他們船上的燈在幽幽地亮著。如果是白天在這裡,一定能看到讓人驚歎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