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完了 但還沒醒(2 / 2)

一切都串上了,但夢並沒有結束,辰鈞山繼續往下看。

很快到了他和林秋競爭演出資格的場景,因為他們勢均力敵,他久久拿不下演出資格,又被父親揍了一頓。

最近老是出危險的任務,他父親覺得很氣悶,下手格外沒分寸,將他頭打破了。

轉眼又過了十來天,他的年級組織了一場由家長陪同的秋遊。因為媽媽狀態不太好,他們想借此機會讓她出去走走,於是他的秋遊由媽媽和姐姐陪同。

辰鈞山看著媽媽和姐姐在戶外寧靜的秋遊場景,總覺得會出點什麼事。

果然沒過多久,就有廣播通告,有違法分子在附近安置了炸彈。

由於學校的特殊性,他們學校的家長幾乎都身兼要職,每個孩子都是聯邦真正的未來。因為戶外秋遊警備沒有學校那麼嚴,發動襲擊的人認為這是一個成功率較高且收益高的好時機。

不遠處似乎已經傳來幾次爆炸聲,有幾個小孩子已經哭了出來。

但大多數人比較鎮靜,他們按照手環上接收到的撤離路線,有序地分為幾個隊伍開始撤離。

場麵亂中有序,很少有人發現少年辰鈞山偷偷溜了,即使有人注意到他,最多以為他是和其他人走散了。

他循著爆炸聲,走過一個一個爆炸點,沒有發現有人傷亡。

他們秋遊的地方不遠就有空中高速,理論上他父親來的速度是很快的,他猜測他父親已經到這裡了。

他繼續往下一個爆炸點跑去,終於看到了他想要的場景。

高大的alpha躺在一片狼藉的草叢中,十多米外的草坪被爆炸掀平,被高溫燒焦的土濺得到處都是。

他父親穿著防護服,但他骨頭被巨大的衝擊力撞碎了,他躺在地上無法動彈。

他喉嚨似乎也受到了衝擊,看到辰鈞山,他用微不可聞的聲音驚訝地問:“怎麼是你?”

“你怎麼還沒有死?”少年辰鈞山不甘地問。

他父親咳了幾下,用近乎乞求的語氣說:“我腰後有通訊器,聯係我的隊友,讓他們救我。”

少年辰鈞山不答話,默默掃視著四周。

似乎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他父親神情失去了往日的跋扈,變成一種令人厭惡的獻媚:“求你……爸爸求你了,救救我,我以後再也不揍你了……”

他說話的同時,少年辰鈞山終於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他從口袋裡掏出紙巾,從地上撿起一塊尖銳的金屬片。

在灰網看過的人體構造的知識回閃在他腦海,他很輕易就找到了正確的位置,將金屬片狠狠刺進他父親脖子裡。

“被爆炸/物的殘片刺進脖子是很正常的事,對吧爸爸?”他說。

這樣的場景他幻想過無數次,接下來他將金屬片扭轉了一個角度,讓脖子裡的血湧出來。

旁觀的辰鈞山覺得這金屬片有點眼熟,似乎在第一次做夢,他殺死父親時,用的就是這塊金屬片。

就在此時,辰鈞山的感覺突然變了。

他不再是個旁邊者,他的知覺和夢裡少年的自己快速重合,眨眼之間,蹲在地上、手握金屬片的就變成了他自己。

隔著紙巾,金屬片握起來還熱熱的,他甚至感覺父親的呼吸噴在自己手上,所有感覺都是如此的真實。

巨大的荒謬和恐懼感襲上他心頭,他在夢裡忍不住呼吸急促起來。突如其來的真實感知讓他很難保持之前的冷靜。

他慌亂地想要放開金屬片,但身體卻不受控製。

他的身體自己動了起來,他的手撤開包著金屬片的紙巾,將紙巾揉成一團吞下肚裡。

異物從喉嚨裡滑下,割得嗓子有點疼。

就在這時,仿佛回光返照一樣,他父親突然吼了一聲,從手腕上抖出一個遙控器,用最後的力氣在上麵猛地按了幾下。

辰鈞山立刻感到頭痛欲裂,他抱著腦袋,心說大意了,通過心裡暗示可以感受到現實裡的疼痛,而這個夢做到現在,他腦子裡的白色顆粒絕對是疼痛天花板。

但他無法控製身體,少年的他隻是抱著頭蹲在草叢裡。他不能像之前那樣在地上翻滾,他需要減少活動痕跡避免留下太多線索。

在疼得恍恍惚惚之際,他一抬頭看到不遠處的灌木裡還站著兩個人。

是他的媽媽和姐姐,兩人應該是來找他的,而且不知道已經在那裡站了多久。

他媽媽痛苦地捂著頭,淚水無聲的流了滿臉。姐姐也驚懼地看著他,滿臉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