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蘆殺人案 “不必了,去做你的……(1 / 2)

“不必了,去做你的事吧”,沈長清擺擺手,推開書房大門。

管家應了聲是就退下了,沈長清獨自走到府門前。

馬夫已經備好了車,早早就侯著了,二十多歲的年輕小夥提著馬鞭,嗬著晨霧,衝沈長清靦腆一笑。

“老爺請,儀仗隊已經安排過了,前引後扈等同帝製,您看看可還有什麼不妥?”

沈長清淺略掃了一眼,車輿、旗仗、兵仗、樂器等次序嚴格,排列整齊,輕輕點了點頭,“並無不妥,你和管家用過心了,這月除了月俸,還可找賬房支取二兩賞銀。”

馬夫大喜,當即謝恩,請沈長清上車。

“駕——”隨著一聲馬嘶,國師府門前的長隊緩緩朝皇宮方向移動。

沈長清撩開車簾朝外望去,清晨的街道有些寂靜,偶有下人站在各家的府邸前往台階下灑水。

一路之上沒有碰見其他同僚,沈長清靠在車壁上,闔眸淺寐。

行至宮門口,早有十六人抬著輕步龍頭輦來接,沈長清扶著馬夫的小臂,移步坐上龍輦,旁邊立刻有人接替了馬夫的位置,打著扇子和傘蓋。

一位麵生的公公在前邊引路,其身上的袍子很新,但他對一應事宜卻相當老練,仿佛從小生活在宮裡一般。

到太和殿前,那公公高喝一聲,“國師到——”,沈長清把手搭在旁邊小太監的腕上,跟著那公公一步一步走上台階。

還沒進殿門,就聽見裡麵躁動不安,平親王裝作焦急的樣子,迎上前來,“老祖宗可算來了,昨夜本王與諸位大臣喋喋不休爭吵了一夜也沒得出個結果,如今可好,總算有人主事了!”

兩邊排列整齊的朝臣紛紛行禮,“見過國師。”

沈長清略一點頭回禮,穿過一眾朝臣,走到最前邊,龍椅之下還設了坐席,是留給他的,他從容落座,一時之間滿朝鴉雀無聲,都在等著他開口。

但沈長清隻是笑了笑,閒聊起一件看似無關緊要的事情,“平親王果然能力出眾,遠超常人。”

“想必在場的諸位都是猝不及防之下得知先帝駕崩一事,昨夜聖旨說宮裡死了好些人,不過幾個時辰平親王就把一切安排地有條不紊,就連缺的人事也都補全了,簡直——

“像是未卜先知,早有預謀一般。”

丞相緊隨其後出列,沈長清本以為他會告發平親王偷養私兵一事,誰知這老狐狸卻道,“平親王未雨綢繆,實有國君之資,先帝與王爺本就交好,或許王爺早就預感到禍事,勸過先帝,然先帝不知是何原因沒有聽取,平親王無奈,隻得暗地準備。”

頭發花白的丞相麵朝平親王,一撩衣擺跪下,納頭便拜,“老臣先前對王爺……不,對陛下多有誤會,請陛下恕罪!”

“相國言重了,如今皇兄還未入陵,不宜稱陛下,還是等登基大典之後再改口罷。”

沈長清饒有興味地看了丞相一眼,這老狐狸果然是個精明的,就是不知如果讓其偶然知曉前朝太子尚活於世,平親王並非唯一的選擇,他會選擇如何站隊呢?

整個早朝再沒有商討出其他任何有用的東西,無非是禮部堅持祭天,然後工部大肆哭窮,戶部以國庫空虛為由不肯撥款,堂堂六部尚書如同小販般各執一詞推諉扯皮,朝堂之上烏煙瘴氣比鬨市還不如。

沈長清聽著聽著就有些乏了,昨夜沒休息好,他左手撐著頭半眯著眼睛,菩提串兒也因此滑到肘間。

顏平餘光捕捉到這一幕,清了清嗓子,著人宣布退朝。

眾人往宮外退去,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沈長清才慢慢起身,一抬眸正好與顏平對視。

顏平微笑道,“我派人送您。”

這微笑裡似乎淬了寒毒,映在沈長清眸子裡就顯得有些不懷好意。

“好。”

又是一陣繁瑣的折騰過後,臨近午時沈長清才回到府裡。

小廝上前替他解了披風,他一邊往內院走,一邊詢問管家,“東廂房那邊可有動靜?”

“回老爺,沒有。”

“一點動靜都沒有?”沈長清想起出宮前顏平眼中的笑意,心裡頓時咯噔一下,“叫人進去看過嗎?他睡到現在還沒起?”

“這……”老管家也意識到不對,連忙道,“小人這就派人去看……”

“行了,我親自過去一趟,你立刻多帶幾個家丁分彆去茶樓酒肆這類地方打聽一下今日可有什麼特彆之事發生。”

管家知道事不宜遲,很快退下去安排了。

沈長清快步穿過幾條小路,走到東廂房那邊,推門而入。

裡麵的東西一應俱全整潔異常,南邊的窗戶敞開著,不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