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突然相對無言了,直到寧辭氣鼓鼓地進門,徐洋連忙狗腿地迎了上去,“老板好!”
“啊啊啊我真是白疼那一群煞筆玩意兒了!”他見著人就趕緊往兩人這邊衝。
寧辭穿的男裝,拉直的頭發剪短了就直接半紮著。
“阿時,我真得吐槽死!我第一次參加線下活動,竟然被傻人說不男不女!艸,那人還他媽舉著我的手幅,上一句‘愛你’下一句就‘怪胎’。服了,傻逼都死了!”
他這一嚎,剛剛的尷尬氣氛立馬煙消雲散,冉時甚至還有了玩笑的心思。
“沒事,你在我心裡最好看,他們不懂欣賞。”
“算了,以後還是不要這麼說,齊澤又該發瘋了。不過……”他好像才注意到臉有些黑的程雨生,忽然來了“調戲”的心思,“你覺得我怎麼樣?”
程雨生回神,張了張嘴,傻愣半天,沒想出什麼形容詞,“……好看。”
寧辭撇撇嘴,“行吧,我孤芳自賞就好。對了,方便問你的名字嗎?我記得你來過,好久之前了吧 ,那次忘記問了。”
“程雨生。”冉時替他回答。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他也要搶,但程雨生莫名有一種滿足感,他接了句:“穀雨落,萬物生。”
“啊,文化人,阿時的朋友我不高攀。”
“……沒。”
寧辭就隨口一句玩笑,擺了擺手表示無所謂,說了句讓他們自己看著玩就上樓了。
*
兩人依舊待在寢室沒有動身去教室的意思。
冉時不知道程雨生剛剛都想了哪些事,他莫名不自在地咬了下唇,“不去教室嗎?一會兒群裡又要催了。”
程雨生搖頭湊近他,雙手捧起那張還帶著點點淚的臉,柔聲道:“剛剛哭過了,就不哭了,行不?”
“賭氣也不能哭嗎?”冉時偏頭離開他的手,然後整個人跨坐在程雨生腿上,額頭相抵,聲音低得撓人。
程雨生被他一係列行為弄得想笑,遂伸手捏他的臉,“小騙子。”
“哪能騙學霸呀。”他笑,抓住對方的手在指尖來回搓撚,“我應該是,嗯…喜極而泣不行嗎?”
“好了,喜就喜吧,我願意管你,願意關心你,你值得,而且這也取決於我,畢竟是我願意。所以我對你的好,你彆有負擔,我們是完全平等的。”
程雨生發現遇到冉時後他就老扯這麼多虛頭巴腦的,其實他也隻是想讓冉時明白,他會對他好,是基於情感,不是拿他當累贅或是其他的負擔。
冉時靜了一會兒,接著開口:“嗯。那,我下去了,你放一下。”
本以為平時一向聽他話的人不會有什麼動作,卻見對方露出一個……隻有在那什麼之前才會有的笑,然後伸出食指貼上他微啟的唇,“上都上了,不多待一會兒嗎?”
冉時心感不妙,想著這人不會要白日宣淫吧?雖然不是不可以,但目前這環境這情節怎麼想怎麼都不合適吧!
沒等腦子裡的想法進行到限製級,程雨生直接把他壓倒在身後的桌子上。
其實憑自己的力氣也完全能睜開,但冉時隻是歎口氣,“程雨生,起身……”
“我抱一會兒吧,剛想完了些人生大事。”
你的人生大事長脖子以下?!
“小時?”
“……我在。”
“想發個博文。”
冉時掙出手敲他腦袋,“你還真……隨便吧。”
“你不理解那種自己做事讓彆人酸雞的感覺,哎呀我也順便炫耀一下我對象,最近老有人質疑我自導自演其實根本沒男朋友。”程雨生笑得肩膀都在發顫。
冉時還被人壓著,於是隻得以一個不太美觀的姿勢舉著手機,一邊翻圖片一邊玩笑,“讓我一次,我天天幫你發,劃算嗎?”
空氣安靜,但程雨生可能真考慮了一下,“這樣,你叫我一次‘哥’我就讓。”
“哥,哥哥,程哥,生哥,雨生哥哥。你想想還能怎麼叫?”
“不是,這麼沒負擔嗎……”
冉時撓了撓他的脖子,嬉笑道:“為什麼要有?你本來就比我大啊。”
“滾滾滾,沒套了。”
冉時無所謂道:“我不用。”
“……”
“不然還是你來吧,求求,了啦。”冉時被自己惡心到了。
雖然這話讓程雨生起了點雞皮疙瘩,他又莫名有點鬼畜地興奮,但腦子很快告訴他,身下的床,不行。
他趕緊彈起,得了便宜還賣乖,“誇一下你對象自製力強吧,不然……”
他湊到剛坐起的人的耳邊,聲音和呼吸一起貼過去,“不然你又要發燒。”
剛剛還故意撩的人也就嘴炮厲害,實際上純情得要命,一抹緋紅迅速從耳根處蔓延。
偏偏有人還樂此不疲,“你記不記得你每次都在做什麼?還有濕漉漉的眼睛,以及喘息聲……記不住也沒關係,我帶你回憶。”
手機適時響起,冉時得救一般推開程雨生,“滾你媽的,我接電話,閉嘴安靜!”
程雨生彎著眼,一副“我很無害”的表情,“可以的,我先構思一下待會兒從哪說起。”
冉時想罵他色膽包天,但一想到是自己惹出的又沒了底氣,於是趕緊接了電話。
剛才沒注意,電話是冉九江打來的。他眉頭皺起,在紅綠之間最終選擇了後者。
一般冉九江不會給他打電話,能一串文字解決的絕不通語音,畢竟冉時真的會忍不住陰陽怪氣他。
冉九江一個身價上億的老總,怎麼可能打電話來聽冉時含沙射影。而一旦打了電話,大概率有什麼不得不說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