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儘厥職 你彆有負擔(1 / 2)

你這人設不太對啊 斜* 5090 字 8個月前

冉時是在高一的時候認識顧念川的。

那個時候冉時已經把自己在老師們心裡的形象牢牢地定下了:曠課打架目無尊長的問題學生。

但冉九江不知道,因為沒有老師敢對他進行家訪,更何況他成績也是真的好……就,很怪。

其實冉時想的很簡單,好成績是另一個人的事,而那個本該叛逆的少年才是自己,他還不想徹徹底底地成為另一個人。

那天下午最後一節是班主任的課,按照班級慣成了思想教育課。

班主任看了眼第三排靠牆位置那的人,左耳塞著有線白色耳機,頭埋得很低,他忍不住搖頭歎氣,“個彆同學,天資聰慧是你的優勢,但不是你不懂事的理由。年輕的確能張狂一點,可萬事都有變數,個彆同學,麻煩聽聽。”

班級轟然爆發笑聲,四麵吵吵鬨鬨,冉時忍不住抬頭取了耳機,“老師……我名字不挺好認的嗎?”

他低頭打字回了消息,熄了手機隻笑了下,“老周,我出門小解一下?”

老師嘴角抽了抽,看著那個削瘦背影離開後連連歎惋,最終也隻是對著還在笑的其他學生道:“人家天天玩以後也是他挑學校,你們以後打算乾什麼!”

“老周,我畢業就去國外,然後繼承我老漢的公司!”

不知道誰吼了句,一滴水跳進油鍋一樣到處都是調笑和一聲聲“抱大腿”。

冉時給門衛拿了包煙,門衛也快和他熟了,沒接他的煙放他出去了,隻覺得這娃子怕是毀了,時不時就要出校,也不知道哪去鬼混。

徐洋叫他去網吧,說是開黑但肯定有貓膩,畢竟他知道冉時不喜歡網吧裡沉悶的味道和幾乎一整天都像沒流動的空氣一樣的氣氛。

要去的網吧開得有點偏,設在二樓,外麵甚至連個牌都沒立,也不是,門外掛著半塊紙板,上麵寫了“網咖”倆字。大概是為了方便多數上網的未成年人,畢竟這兒不容易被查。

推開包廂門,一眼就看到正在“吸溜”著紅燒牛肉麵的徐洋。

“夠了吧?”冉時拍了拍他,“你快一周沒吃正經飯了,小心搞個什麼病然後你爹把你抓回去。”

徐洋咂了下嘴,笑罵:“靠,你一天不盼我點好。”

他擦了下嘴,示意冉時看旁邊的人,他戴著耳機在那打遊戲,時不時開麥罵兩句“菜逼彆玩”。冉時眼神一瞟,技術爛嘴還臭。

“喏,這位,叫……啊,顧,顧念川,是的,好像叫這名字。今年好像成年了吧,他說他是……彎的。”說著,徐洋挑眉看向冉時。

“……不需要。”

徐洋微微鬆了口氣,要不是這人整天糾纏自己,而且也保證了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他寧願去找自家爹都不想同意把冉時叫過來。

……整得跟拉皮條似的。

他還是嬉笑道:“我就知道,但小冉兒你好無情哦。”

兩人互懟了一會兒,眼瞅著顧念川遊戲也打完了,順手就開了旁邊的冰鎮可樂。

一抬頭,冉時就沒對這人有什麼好感,雖然長得還不賴,但一臉“我不是好人”。

顧念川取下耳麥,單手撐著腦袋,“你就是冉時?可算近距離見到了,真可愛呀。”

可你爹愛。滾你爸蛋。

他拉開顧念川旁邊的椅子,坐下翹著腿打量這人,突然又笑道:“巧了,你就是那顧什麼?我不知道你,仔細看了眼還是不知道。”

徐洋心裡對顧念川也不爽,但他爸非要讓他好好跟人家學學,學什麼?這人看起來比自己還混。於是他打算讓冉時用他開過光的嘴噴死這小煞筆。

三人相對無言,冉時就坐在那撥弄手機,等到徐洋開的時間結束才起身準備離開。

見他們要走,顧念川很乾脆地選擇了掛機並且摘下耳機拒絕隊友們的罵罵咧咧。

依舊是調笑的語氣:“要走了呀?嗯……什麼時候找我玩啊,帶你玩點大人的事?”

冉時忍住打人的衝動,“翹過兩次幾把就在這充大人,你想的還真夠低能。”

樓道內,徐洋狂笑,“樂死我了,你到底是怎麼做到臉上笑嘻嘻,嘴上MMP的,是我我可忍不住去揍人!”

那次之後冉時就沒見過顧念川了,雖然多數時候是壓根不想看到這人,偶爾在新聞上看到也選擇了果斷無視。這特麼,今天竟然摸到了學校!

烤啡屋裡是濃濃的奶味和咖啡香,不時還有刨冰機嗡嗡的聲音,隨即就是徐洋按著鈴喊單號。

“我自認為不是個多玻璃心的人,但說真的,那種惡心的人去侮辱姐姐……”冉時少有的溫吞聲音混在周遭,說話斷斷續續的。

所以即使有著覆滿全身的鋒芒,那也不太禁得住直擊內心的利刺吧。

程雨生手上擰著紙質吸管,還是沒問出這個問題。

冉時選擇稍稍隱藏剛才略微的弱態,又想到了點事,便說:“對了…剛剛……”

“我聽到了。”

“……啊,嗯?”

自己那杯不知道是什麼茶一點沒動,吸管都給揪禿嚕皮了,人還在消化那句話。

“你說大概喜歡……”

“亂說的。”冉時毫不猶豫否認了。

隻是因為話由程雨生用一種躊躇的語氣說出口時,他慌了。不該把程雨生拉近深淵的,他可以有一個無限美好的未來,憑什麼陪自己蹉跎光陰?

換了個輕鬆點的語氣冉時又繼續說:“開玩笑,剛剛隻是緩和一下氣氛,這不來解釋了嘛。你不會……看上我了吧?”

最後一句說出來還是忐忑不安的。他拒絕親密,可又忍不住靠近溫暖。

程雨生最終也隻是笑了笑,“怎麼可能,沒有的事。就是……你算第一個對我說的吧,有種新奇的感覺。”

其實也不是第一個,隻是第一個讓他有所觸動的人罷了。

從青春期到現在,他不乏追求者,男的女的各色各樣,可沒一個同意。倒不是人不好看,隻是他不願意。

如果他最後真的要和一個人共度餘生,他很苛刻地要求一個靈魂伴侶,而不是三分熱情。

有時候,程雨生覺得思想可能老化了點,自己這個年紀有“萬花叢中過”的資本,但他一點也不想經曆個失戀期,再到“轉角遇到愛”。

隻是……

程雨生看著這人,眼裡的柔光一點點描繪他單薄的輪廓,他覺得,他可能找到那個人了,但自己都不敢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