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意淡然 分了(2 / 2)

你這人設不太對啊 斜* 6602 字 8個月前

阮湘楠,一個明明是富二代但認識她的人完全沒有這個感覺的人。她從小學到高中都讀的公辦學校,不是什麼貴族或私立實驗學校。上下學沒有一眼貴氣的豪車接送,明明一正牌千金,卻每天都在擠公交,一周零花錢不多不少,夠一個女生的生活開支。放學後阮岫也不逼他,隻有一個她自己選的每周一次的英語興趣班。

阮岫雖然工作忙,但在教育女兒這方麵一點不敷衍,讓她對家裡的阿姨叔叔學校的老師尊敬些,因為他們是長輩,不能仗著自己爸是什麼什麼就嬌蠻;讓她做任何想做的,因為他有能力支持,但要想清楚,後果全部自己去承擔。

阮湘楠性格好,學習上認真,待人坦率,因此朋友也一堆,但似乎沒一個知道她的背景。畢竟學校讓填監護人信息那欄時,父親她從來都填阮山由,工作就是開小賣部。

而冉時就不一樣了,即使跑去一座小城上了那最爛的高中,人人還是得奉承他一句少爺。

原因無他,冉九江雖然不管冉時在哪個犄角旮旯上學,但彆人問起總得要掛得住,遂砸錢讓那所學校成了自己名下的。

原本一所升學率低得驚為人天已經被市裡放棄準備拆了和其他學校合並的的學校,因為冉時到來,宿舍及教學樓翻新了,師資隊伍變好了,還成了市裡少數裝上空調的學校。

阮湘楠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麼了?放心我不去你家,我走了。”

冉時抬頭,歎口氣,“他不是什麼正常人。”

“嗯?誰?你是說……”

她住了嘴,彆人的家事,縱使對方再怎麼抱怨她也不該去談論。隻是有些意外,外界都傳冉家家庭關係和睦,父慈子孝,夫妻伉儷情深。

一開始要考慮訂婚就是阮湘楠自己是第一個同意的,她知道父親有自己的籌謀,自己未來也會和父親一樣。這時候她很早就確認癌症的奶奶徹底扛不住了,一個勁兒呢喃著,女孩子就得要找個合適的人。

阮湘楠雖想反駁,卻也沒法去刺激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挑來挑去,最合適的就是冉家,畢竟冉家無論哪方麵都是個很好的合作對象。

一開始阮家是不抱希望的,畢竟兩家平時連商業來往都很少,然而沒想到,冉九江問了兩句阮湘楠的情況就高興地拍板定案。

其實冉九江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不希望冉時和程雨生攪在一塊兒,玩玩沒有問題,年輕人嘛,但以後傳出去了,他的名聲也該壞了。而且阮家實力並不差,不會虧本。

一舉兩得,這生意他當然做。

阮湘楠父母商量這件事時,她說,自己也該給家裡減減負了。阮岫本不願意女兒和多數他們這樣的家庭一樣與一個不認識的人結婚,奈何阮湘南一個勁兒地說她熟,把冉時吹得那叫一個二十四孝好男人。

但今天她是第一次見。

可是家裡的生意耽誤不得,公司上上下下養著幾千人,奶奶那邊她也承諾過了。所以即使對素未謀麵的冉時有些愧疚,她也不得不這麼做。

出了宴會廳,冉時問她:“你知道如果我…們真的有什麼關係,以後會怎麼樣嗎?”

“……我不在乎,誰沒被酸過啊。”

冉時覺得她在裝傻。

阮湘楠笑著笑著,終於還是不太掛得住了,然後小心翼翼道:“你其實不想和你男……那個小帥哥分,對吧?是擔心他?”

搖頭,“和他無關了。”

“那你就需要看前麵,有些東西肯定會逼不得已地舍棄。唉……這是我們這些人最終的命吧。”

冉時盯著她,覺得她這個想法可憐卻又真實。

“徐伯伯!”阮湘楠突然喊道,“我還以為您不來了,剛剛一直沒看到。”

徐瑾瑜拍了拍她的肩,“臨時處理了點事。而且這麼重要的事,我一定會來。”

然後目光轉向冉時。

冉時心虛地低著頭,畢竟他不久前還拉著人兒子一起瘋,而且還讓人受傷了,自己卻在這大張旗鼓地辦“訂婚宴”。

徐瑾瑜算是他比較親近的長輩了,小時候沒少在人家裡蹭飯,因此冉時也不敢沉默太久。

“徐,徐洋回去了吧?”

徐瑾瑜沒回答,隻是摸上冉時的頭,溫和道:“小冉,彆緊張,你們有自己的想法,我不阻止。洋洋都告訴我了,他做了二十年我的兒子,哪句話是玩笑我還聽得出。”

這一通話著實讓背景布阮湘楠懵了,徐伯伯這是在…抒發文藝情/趣?還是說這種周身氣質儒雅的人都這樣?

徐瑾瑜又對阮湘楠說:“湘楠也長大了,一眨眼都快訂婚了。但是,人,要從一而終,不要做有違心裡的事啊。”

阮湘楠微笑道:“當然,爸爸也經常這樣對我說。”

點頭,最後徐瑾瑜輕拍了冉時的肩,“小冉,我算是看著你成長的,可我本來還沒大義到要去冒險,但是……我實在不知道要怎麼對徐洋好。”

徐瑾瑜一直覺得自己不是個合格的父親。想著一味地順從,卻會害了他,太嚴厲又總覺得對不起亡妻,每次徐洋一發脾氣,他又不知道該乾點什麼了。

冉時忽地覺得有些眼酸,最終也隻是說:“謝謝叔叔……另外徐洋,我對不起他……”

徐瑾瑜搖了搖頭,走了兩步又回頭對他微微頷首。冉時記憶裡他還是第一次見冉時這樣。

“走吧。”

“嗯?”阮湘楠趕緊跟上,“徐伯伯人真溫柔啊,不像其他人表裡不一讓人怪難受的……小時候他還給我買糖,不過我媽媽知道後把我罵了一頓……”

冉時不置可否。徐瑾瑜人的確和其他人不太一樣,他很磊落,但絕不能用“溫柔”去形容。畢竟人也是在首都商圈有一席之地的人,這樣的人,總有狠辣的一麵。

“外麵有記者。”

阮湘楠一聽,趕緊掏出口紅對著手機補妝,問道:“我們一會兒要裝一下嗎?”

冉時沉吟不語,等她收了手機才說:“裝?我們去炫耀,穿得比這群人好,睡得香,感情也一帆風順。”

“……你。”阮湘楠人都傻了,“你不會是因為反抗到極致所以——”

“隻是覺得無所謂了。”冉時打斷她的話,反正他們就想過這種日子。”

無所謂嗎……說了好幾遍了,阮湘楠卻一點不覺得他無所謂。

算了,沒必要操心彆人。

“嗯……其實我爸爸帶我過來的時候,我還挺喜歡這的,尤其去宴會廳的走廊,裝修偏哥特風又很優雅。唉,一開始我就想學室內設計的,不過我家就我一個,還是得學金融,我爸說以後就直接申請國外的學校,國外的東西真吃不慣……哎你學的什麼?商務?計算機?你家是搞科技的,應該是計算機和經貿吧。”

“法學。”

“啊?你爸竟然會同意,我認識一個家裡是製藥企業的,人想學音樂,最後直接鬨到斷絕了關係……”

冉時在心裡默默回答,冉九江又不差這一個兒子。

“你剛剛說很喜歡這?”

“怎麼了?”

“現在呢?”

阮湘楠哭笑不得,“走廊的牆外像是鐵柵欄。”

“你怎麼又不說話了?咱們相處也有一會兒了,你還沒怎麼說過什麼,好悶啊。”

“我話少。”

自己話其實一直不多,如果沒必要,他可以在喧鬨的KTV或者派對上閉嘴一整場,他甚至在有些人眼裡是高嶺之花般的存在……

後來遇到程雨生,從14歲開始變得沉默寡言的性格就好像不存在一樣。

當然,是麵對程雨生的時候。他願意費些口舌解釋無關痛癢的小事,願意將聽過的自己並不覺得好笑的冷笑話講給程雨生聽,看他笑了,自己也跟著笑。

冉時想過自己是因為什麼對程雨生不同。

程雨生足夠優秀,至少在他的世界裡是。程雨生很容易成為人群焦點,眼睛也永遠看著好的那邊,成績好,性格好,皮相也好,這樣的人,很少有人會不注意到吧。

即使冉時看得出,程雨生很多時候也累,可還是在笑。

他以前沒見過這麼乾淨又奇妙的人,隻這一次,冉時便一股腦地撲了上去,因此現在多少也染了些程雨生的氣息。

冉時垂眸掃去腦海裡的想法,“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