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程雨生在心裡盤那份計劃表，然後將其拖進垃圾箱，計劃表什麼的，不合適。他整個人開心得邊走邊哼起了歌，不過仍然跑調就是了。

受體內大量多巴胺分泌的影響，這個假期過得飛快。

程雨生興奮的神經就沒消停過，每天電話信息問候，這幾天的業績直接趕超之前一個月，雖然冉時不會主動跟他說什麼，但消息電話幾乎是秒回。

收假後第一天，程雨生在校門口看到了冉時，此時他還拿著杯豆漿在一旁看手機。

和之前最大的不一樣也有，冉時的長發被剪掉了，發絲看起來有些微卷，前額的薄薄的碎發讓他看著像個高中生。

不過程雨生還是覺得有點可惜，關係再近些的話，他想給人紮小揪揪，即使百分百會被打，但他就是手癢。

“等人嗎？”程雨生走上前問道。

冉時連頭也沒抬，手機裡的消息發出去後他才緩緩開口：“沒等你。”

手機一響，對方很快回了消息，這讓冉時看起來有些不悅地皺了把眉，然後熄掉了屏幕。

程雨生很識趣地在此時接話：“去教室嗎？我送你？”

“……學長，望周知，我不是路癡。”但很快冉時又無縫補了句：“但我不介意。”

不再繼續管手機上的消息，冉時進教室後捱過點名就直接趴桌上睡了，他快六點的時候才睡覺，一晚上什麼也沒乾淨看手機去了，睡了一個多小時後起床都是個奇跡。

原本早早上了床，結果另一邊池玗頗有一種要和他掰扯到底的意思，而且還是距離上次見麵過了十幾天之後的深夜，也不知道是在這期間受了什麼刺激。

冉時本來一點也不想和一個小孩多說什麼，結果池玗一口一個“楊樺”，讓冉時不要再動什麼歪心思，他要找的人和現在的人無關，不要再去騷擾雲雲。

除此之外，他還發來了一份劉笙的資料，冉時發現劉笙上學期間的各種身份號碼幾乎都和現在的不一樣，才知道這些都是在劉笙父母去世後，楊家那邊怕她會被報複便改了劉笙的信息，但是劉笙本人卻什麼也不知道。

沈星河作為楊家的養子，雖然抗拒自己的身份，同時也同情劉笙，每年劉笙的這些信息都是他在私底下去改的。

如今劉笙也隻剩一個身份，他覺得也沒必要再幫下去了，這些他本來也沒必要涉及，但如果什麼也不做了，劉笙可能就徹底不存在了，甚至不會有人記得這個女孩。

匆匆趕來幫忙，他覺得也算是仁至義儘了。

在交代完這些後，冉時表示自己都知道了，但池玗偏偏要陰陽怪氣幾句，冉時也覺得自己可能變弱智了，竟然就這麼捧著手機和一個小孩互罵了一個晚上。

教室外程雨生看著人睡了半天的確沒什麼反應，才相信他應該是真睡著了，自己還是先不打擾了。

他這會兒還沒上課，看了看時間就趕緊去校門口等著。

“程雨生！”

迎麵而來是剛剛下出租提著大包小包的何流，他右手拉著行李箱，上麵同時掛著電腦包和一袋子東西，背上還背著鼓囊囊的背包，左手挎著袋東西也不忘看手機，但這樣依舊不能阻止他奔跑而來的步伐。

“打住打住。”程雨生無情地拒絕了即將到來的擁抱，看了眼他手上挎著的東西，“你是不是又帶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沒有！”何流一邊找了處高台放東西，一邊放下手上的袋子打開來，“開玩笑，我帶的都是好東西，這次我在外邊竟然看到了老家特產，這不迅速帶來給我最——好的朋友嘗嘗嗎，公費旅行一趟，怎麼可以不帶點好的呢。”

一打開，程雨生承認他還是有點好奇地湊上前看了眼，是一碗淺色膠質透明體，中間還有幾條像蚯蚓一樣的灰褐色東西。

“……我還有事。”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程雨生覺得這玩意兒自己接受不了。

何流抓住他的衣角，不容置喙道：“你有什麼事？我厚著臉拿這一堆東西跟著一群教授坐一堆，都沒舍得跟他們分享，自己也忍著沒吃，一路上精心護著，你還嫌棄？真是好心當驢肝肺了。”

我沒有我不是……程雨生簡直欲哭無淚，繼之前何流出差回來帶上好幾次地方絕交土特產之後，他再也不相信何流會帶什麼正常東西了。

“你看看啊，它顏值可能低了點，但好吃啊！營養豐富都是基礎的，它鮮脆爽口，清涼解暑……總之，你真的不試試？”

即使何流的眼神異常真摯且熱烈，程雨生對碗裡光滑的東西並沒有一點食欲，甚至想把它扣在何流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