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山過儘 都好了。(1 / 2)

你這人設不太對啊 斜* 6038 字 8個月前

何流總算抽出時間來了醫院,還帶了他那弟弟。其實何念跟冉時的關係並不能算多好,他整天跟個花蝴蝶一樣和誰都是好朋友,但回過頭又忘了。

這次跟過來純屬是震驚於冉時的身份……

“我以為你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天才,結果你告訴我其實你跟我不是一個級彆的?我為了能摸出你腦子運轉的方式甚至選修了和你一樣的課程,就為了能多觀察觀察,結果你告訴我你比我多學好幾年?”

冉時被他BB機一樣的輸出方式搞得頭疼,“我以前是學法的,你要想的話也可以。”

“那怎麼行!”何念激動得站起,“我在意的是你學的什麼嗎,我在意的是我竟然以為你是同齡人還想著為什麼那些知識對於你就那麼輕鬆,結果你……算了我不說這個。對了,勸人學法,千刀萬剮,你不知道嗎?”

“……”倒也不至於。

以前冉時完全不太敢在他們中間顯得遊刃有餘,畢竟剛剛大一的知識讓他再去學真的會有種高三回到初一的感覺,然而他似乎還是不小心表現得“過好”了。

他調出一篇以前寫的東西在何念麵前劃了劃,“其實學久了也挺有意思的,這是我大一的期末論文,當時寫的時候還鬨了不少笑話。嗯……而且學這個有用,就比如你哥,還有這位程學長,隻要有嘴,殺/人犯都給你洗成當庭釋放。”

“真的?”何念背後一寒,“那社會上是不是很多宣布無罪的人——”

“假的。”程雨生本來在和何流瞎嘮,聽見這句忍不住反駁,“瞎說什麼呢,有罪的當然不會放過,被冤枉的再難也要還他清白啊。”

冉時笑了笑,對發愣的人說:“所以懂了?”

何念點點頭,跟個小機器人似的,“哦哦,所以你們不會乾這事吧?”

“嚇小孩呢這是。”何流隨手拿起一個蘋果擦了擦就往嘴裡送,“我們都是遵紀守法的——呸,這什麼東西?”

他吐掉嘴裡又苦又澀的果肉,看清了手上那個發皺的蘋果。那恰好是冉時挑出來的壞掉的一個,旁邊口袋裡都是個大飽滿的。

“要我給你重新洗一個嗎?”冉時問。

何流趕緊站起退開擺擺手,“彆,彆,冉哥,我還叫你哥,你彆這麼溫柔,我特彆不習慣。”

“可冉時其實一直都挺溫柔的啊。”程雨生在旁邊插話。

“懂不懂什麼叫旁觀者清。”

何流扔掉壞掉的蘋果又灌了一大口水,起身就要離開。

“哥你來是乾什麼的,這就走了?”

何流總覺得嘴裡還有那股怪味,一點也不想搭理人,“還不走我今天要死這了,走了,淼淼該下課了。”

“我來就是看看你倆。”何流歎了聲,“郊區那場火災都上新聞了,不來看看實在不放心。前段時間被老師拉著走不開,今天不就來了嗎,人還好好的就行。”

何念見他哥真走了自己也打算緊隨其後,不過走前他還提醒了冉時一句:“雖然我現在知道你其實算我學長,但就目前情況而言你也需要參加期末考試吧?”

“……所以你來就是告訴我這件事嗎?”

“也不是,就是來看看我哥的朋友。”何念笑道,“你們可能也不是很清楚,我哥和我是同父異母,他……總之謝謝你們改變了他。聽說你倆受傷他這幾天好像也不怎麼在狀態,確認沒事了才好點,他就是有點不太會表達自己,不是嫌麻煩才走的啊。”

程雨生開口道:“我們其實也沒做什麼。”

“是你。”冉時提醒他。

“哈哈……好吧,我沒做什麼。”程雨生笑了聲,“何流是個挺好的人,其實跟你也蠻像的。替我謝謝他吧,另外你這話是不是還需要給陸淼淼說說?彆忘了她在改變何流這方麵做的也不少。對了,他是不是帶了花?”

空氣裡一直有股若有若無的香味,但誰也沒說。

何念看了眼桌上擺著的那束花,應了聲,“是白色矢車菊,現在可以拍個照留下,以後再看也行。”

冉時將它拍下,又聽何念說:“彆忘了期末。”

“……你還走不走?”

“走啊,拜!”

冉時擺弄著花瓣,說:“何流這個朋友,的確值得交。”

“嗯,你不在那幾年他聽了我不少牢騷也沒把我踹走。”

“程學長,彆翻舊賬了,給我留點麵子。”冉時笑罵他,這段經曆能被玩笑似的提起那說明程雨生也許真的不怎麼在意了,那自己又何必還去想呢,他們的以後還有很長的時間。

程雨生站起摸到他旁邊,一手去碰那些花,“我還隻在網上見過矢車菊呢,沒想到第一次摸竟然看不見。”

“那你可以現在碰,之後再看,我不是拍了照嗎,而且我也能給你買。”

“噗……”程雨生摸到冉時手上跟他十指相扣,“我就說你一直很溫柔,剛剛說的話我可太愛聽了。”

冉時順勢趴在桌上,“我總不能對傷員陰陽怪氣吧。”

“嗯,那趁著這段時間我還要好哈享受了。”他人朝著窗戶的方向,眼前能感覺到一片柔和的光亮,“說起來,應該快立春了。”

冉時隻記得清今天是幾月幾,對於立春這種節氣離了手機他完全不知道。

“在立春前你眼睛就可以看見了。”

程雨生握住他的手,小聲問:“你還有事情沒跟我說吧?劉笙的事你好像沒跟我說全。”

沉默一會兒,冉時無奈地笑了笑,“我這個法學半吊子竟然還想跟你玩心眼……其實也不算大事吧,就是現在劉笙已經不見了,你能,懂嗎?”

程雨生點頭,但這點是確認前麵的話,“你的意思是你還要為這事負責?”

“當然。”冉時這次沒怎麼回避,“我在跟她交換了的當天就出意外了,換個說法就是我我和她身亡也有關係,所以我現在身上還有案子。不過念在我有傷,這事正式審理推遲到了三個月後。”

“還要證明你是清白的?這怎麼像‘證明四邊形是四邊形’一樣,無厘頭又透露著一絲合理……”

冉時一手摸上他頭頂,很輕鬆地笑了下,“那我就拜托你當我的辯護律師吧,畢竟你也說要幫我爭取之前的身份,這首先要把這場官司打完。”

程雨生拍拍胸脯跟個隨口打包票的小孩一樣,“保證完成。”

幾天後,作為淩亦一案的被害人及旁係親屬,冉時到看守所見了淩亦,人活著,但也隻是活著。

淩亦的事差不多就要結案了,畢竟證據確鑿,接下來隻是挖出更多罷了。

冉時隻留了句“好自為之”。

同一時刻,憫仁醫院通知了冉九江現在唯一具有獨立民事行為能力的親屬冉時,他跳樓了,毫無預兆地。

據說是看了一則關於軒庭的新聞之後提出想去頂樓的大露台看雪,然後突然就掙開護工從護欄處翻了下去,醫院目前正要開具死亡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