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冉時重新拿到了他的身份證，一切信息恢複後銀行卡也充實了起來。程雨生隻知道是一大筆錢，真正看到數字的時候還是出乎意料。
“冉九江的私人東西挺多的，最近才勉強處理完。”他靠著椅子眯起眼睛，的確有些累了，“給我媽在另一個小城市留了套房和幾百萬，夠她出院後生活了。另外他以前那些女人和有點關係的孩子我能聯係到的不多，能找到的也都沒虧待，就當積德行善了。還有何安，就是當年在宿舍樓下的那位，她好像是出國讀書了吧，她應該也有一份，但是人不要，全到她媽手裡了。最後清點完我手裡還有不少，本來想著給你弄點什麼……”
“彆。”程雨生趕緊拒絕，“那些錢大部分都來得都不算乾淨吧，我拿著是真怕做噩夢。“
“我話還沒說完呢。”冉時懶散地抬手拍拍他，“我也想你肯定不會接受，所以打算以你的名義搞點捐贈什麼的。畢竟剩下得那筆錢去掉零頭還有二點八。”
“萬？”程雨生已經開始思考要怎麼做才能讓這個曾經的小少爺再次過上那種日子了。
冉時一臉驚，“再多四位數好吧。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但你想想，冉九江以前好歹是那個富豪榜上前一百的人，這點不多了。”
程雨生趕緊捂住他的嘴，“露富容易遭罪，你看看這黑車司機，都把我們仍哪來了？”
程然生：“……滾。”
冉時什麼都還沒表示就被下車的程然生拉開車門請了出去，然後車子發動絕塵而去。
“……你少說兩句能怎麼樣。”
冉時小聲吐槽他，打開手機準備打車離開，程雨生卻把手覆上去，“彆看這個，我們開新車回去。”
冉時還在想這人是不是被他哥刺激到傻了，卻發現他們是在一家4S店門口下的車。
這下冉時更懵了，“現在買？”
程雨生點頭複又搖頭，“是也不是，今天是提車。”
他拉著人邊走邊解釋道：“我怎麼說也是有駕照的，想著不能浪費就拜托我哥辦了手續，驗車那些流程他都來過了，今天直接走。怎麼說呢，算我借他的，慢慢還，畢竟人要有點壓力嘛。”
聽到後半句話冉時默默把“幫忙”咽了回去，程雨生逆著光的樣子很好看，他更想要欣賞和並肩。
釋然地笑了笑，冉時快步跟上去，“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程雨生語氣篤定，顯然是想過的，“把書念完，在這期間做我的事，積攢資源。我想在之後自己開律所，能做大的那種，能合夥的我甚至都拉了幾個了。老何那邊我跟他提了嘴，等他名氣乾大了就挖走直接用。對了，你是要當未來的股東還是老板的家屬呢？”
冉時很無所謂，“跟你乾？話說為什麼是‘未來的股東’？另外我要跟你合夥的話不會還要考執業證書吧，學不了，也不想學了。”
“那你說怎麼辦？”程雨生語氣染上笑意。
“雖然我沒經過多係統的培訓，但經管方麵也算耳濡目染，會的不算少。我身份恢複後以前的專業肯定不能再學了——我學籍早沒了，不過現在的英語專業我還能繼續雪下去，畢竟考試是我真人考的。所以以後你這邊要是涉及到國際案例我還能兼職個翻譯，開工資就行。”
冉時真沒想過以後要乾什麼，畢竟工作很大原因是要賺錢活著吧，可他不需要賺錢了。
“行行行。“程雨生說，“那就靠著你了，不過還是先把你的學上完，小學弟。”
冉時忽然想起自己現在才大一……
“改變主意了，我有錢，投資就行了，其他的我可不管了。”
程雨生連連點頭，“看你咯，反正人是我的就好了。”
拿到車鑰匙後程雨生簡單試了一些基礎功能，拍照留念完就開去了超市準備買點東西去補沒過上的春節。
冉時買了一大堆不知道能不能用上的東西放進了後備箱，然後要了鑰匙坐進了駕駛座，“讓你看看曾經的非職業賽車手是什麼技術。”
“你還塞車？”
“……”冉時輕咳一聲，“好幾年前了，現在是健康養生人。”
程雨生嘴裡嚼著甜膩的什錦糖“哦”了聲，“有駕照沒，當時？”
實在受不了程雨生那眼神，又怕他以後要就這事嘮叨不停，冉時乾脆如實說了，“沒有，但我駕齡絕對比你長，畢竟初中就上手了。但也的確很久沒碰過了，高三要分精力去上課，大學你看我有幾天沒和你呆在一塊？”
冉時連上藍牙調了音樂出來，接著說：“放心吧，以後不會玩了，畢竟以前是宣泄，圖刺激，現在沒必要了。”
“沒怪你。”程雨生把車內的大墨鏡往冉時臉上扣上，自己則調低座椅躺了起來，“喜歡的事就去做，注意安全就好，畢竟人好好的才有以後。”
冉時想起最後一次碰塞車，是走出考場那天，他沒有因為早早做完題交了卷，而是待到鈴響。
考場外是等待已久的家長，同齡人歡喜地接過親人的鮮花，他隻是被滿世界的喧囂包圍著。
他找地方扔掉了手裡的文具，接著去了常去的賽車場跟老板簽了一堆保證書又掏了大筆錢。
最後倒是沒出什麼大事，就是難免留了些疤，但都能遮住，就連最明顯的一塊也不過是額角那塊，碎發還總能完美蓋住。
隻是程雨生看到的時候恰好有風從窗戶穿進去，然後吹開了那一角。
“紅燈。”
“看到了——唔……？”
這個吻來的很突然，也稍縱即逝。春季的風有一股草木香，但還帶著一絲寒，就這麼鑽進車內。
第一次接吻時是淺嘗輒止，帶著少年人試探的意味；這一次是簡單的調情，但熾熱的呼吸還是那樣，帶著心動的訊號。
在這個春日裡，沒有一點掩飾。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