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設身處地想一下，我也不會選擇…聽你的。”

冉時對此一笑，“我知道她不會聽，但飛機失事和她絕對無關，這條新聞當時鬨挺大的吧，早查清楚了。”

視線又注意到程雨生剛拿出來的一樣東西，是一個信封，已經起了些毛邊了，“這個是什麼？”

程雨生把它推到冉時跟前，卻說起了彆的事，“我對劉笙沒什麼印象，就記得第一次見她時她很隨便地就把鑰匙扔給你，還以為她是個不負責的人，不過很顯然我錯了。我通過一些以前的小糾紛意外知道了顧家那個，就顧念川，他一直在資助劉笙，然後想碰碰運氣。這個是他給我的，我記得——”

“阿笙從來沒想過讓冉時困擾。”顧念川拿出拆封過的信，有些頭疼地說：“這東西是航空公司寄來的，是我在事情發生的前一星期就簽過的，所以我是算公證人了。”

說起來也離譜，簽下字的時候他心情特彆好。剛談完國外一單生意，顧念川決定犒勞自己，於是沒有選擇飛機直飛，而是乘船一路享受，中途發現包裡還有之前助理送來的文件沒簽，基本都是一些不大地事，他毫不猶豫簽完交給助理了。

原本他都沒發現自己竟然簽了，直到在家門口那完全用作裝飾的郵箱口裡看到了一封信，來自航空公司。

顧念川以為是什麼惡搞，想都沒想就隨手放在了玄關櫃上落灰，直到一次偶然，上網刷到了半個月前的新聞他才想起去看信的內容。

“佐島的親屬證明用處不大，但這個不一樣。”

冉時打開信封掃了眼內容，字不多，隻表達了一個意思——自己的事和冉時沒有一點關係。

“我學不了她。”冉時沉默著將信紙裝回去，“她這樣的人，我怎麼能當呢。”

程雨生拍了拍他有些彎的腰，說：“其實結果也沒那麼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也算完成了自己想要做的事。”

可是劉笙究竟是怎麼想的現在也無從知曉了。

這個夜晚微風，天空是星子羅列。

之後的辯護意料之中地順利，但聽到那“無罪”的時候程雨生還是有些激動。

出來的時候他有些脫力地靠著牆大口呼吸，冉時給了他一個擁抱，“謝謝。”

程雨生胡亂地抹了把臉才笑起來，“我就說不會有事的。”

停車場內，程然生搖下車窗衝他倆抬了抬下巴，要不是戴著墨鏡，程雨生一定能看見那副得意的表情。

正想過去時，程雨生忽然看到旁邊的人，手臂上搭著外套正笑眯眯地看著他，是嚴新亭。

程雨生在身後抓住冉時的手，還是打了句招呼：“嚴律。”

嚴新亭微微頷首，半眯著眼看了下冉時，但也隻是一瞬。他語氣欣慰道：“我剛才在裡麵，你的確很不錯。隻是可惜，沒讓我得到。”

他後一句是對上冉時的眼神在說的，聽上去甚是惋惜。

冉時覺得這話有點弦外之音，但看嚴新亭至少也得是父輩人了，他不太敢信。

“您這話怎麼說，他當然是屬於他自己的。”冉時得體地笑了笑，然後反客為主去握程雨生的手，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拽了把。

程雨生晃了晃手，麵上波瀾不驚，“嚴律，我很感謝你對我的欣賞，以及以前對我的栽培我也記著。但是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倆是肯定不能再合作下去了。另外，如果那方麵的事你還會對任何人做，我也不會念及這點恩了。”

“嗬……”嚴新亭悶聲笑了笑，伸出一隻手道：“我是個有原則的人，他不願意我也不強求。雖然還是可惜，但我不把生活和工作夾在一起，放心吧。我也很期待你的未來呢。”

程雨生與他回握，“謝謝。”

“喂，還上不上車？”程然生在車裡催促道。

嚴新亭讓出幾步，“好了，再見。”

上車後程雨生忍不住翹一番尾巴，“哥，我這身正裝也不賴吧。”

“是還行，不過我看小冉更適合一些吧。”程然生扔給他一瓶水，發動車子隨口道。

無故被提到的冉時：“哈？”

程然生笑了笑，“等你們太無聊，剛剛就隨便搜了點關鍵詞，小冉你還挺有名的嘛，那幾身派頭十足。”

冉時總有一種小學生被偷看作文的羞恥感，“你看錯了，那些不是我。”

“對對對，現在我麵前的是鈕祜祿冉。”程雨生在旁邊接話。

“扭什麼？”

……程雨生忘了冉時其實幾乎不上網這回事了。

“沒有，你聽錯了。你誇誇我唄？”

冉時笑了聲，“是不賴，不過衣服可以再換一套，過段時間帶你去我以前做過衣服的那個地方裁一套吧。不過有點遠，在意大利。”

“嗯？我怎麼感覺我像被包養的小白臉——”

車子一個急刹阻止了程雨生想要繼續的話，前座程然生黑著臉，“我說，在乎一下彆人的死活吧，這是我的車！”

程雨生趕緊把根本沒喝的水擰開遞過去，“哥您消氣，對了，之前那輛車你買保險了吧？”

程然生並不想提之前的事……

冉時這次長教訓把安全帶係上了，他打開手機給程雨生看自己的餘額，“很富有的話還算不上，這些可以包你多久？”

一串數字在程雨生眼前出現，他甚至在心裡用“123“數有幾位。冉九江的個人資產不少，他去世後的第一繼承人淩心在精神病院，這些錢自然就到了“冉時”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