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耳聞 指名要你出手(2 / 2)

“這個人情,我還你。”

從最開始的放任,任由梁宣玉混進天一樓,阮言卿並不在乎她的生死。

而今,既又要承梁宣玉的人情,阮言卿不介意替她躲過清風堂這一劫。

畢竟,入了清風堂,這輩子便隻能是地獄裡的鬼。

失去理智,隻會殺戮的鬼。

阮言卿神色清冷的收回手。

“地獄裡,是不能有人心的。”

梁宣玉走在鬨市間,莫名耳朵一癢,抱著劍的手不自覺的摸向耳垂,“怪了,怎麼覺得事情不會那麼順利呢?”

梁宣玉搖了搖頭,眉眼含笑。

天一樓必定和清風堂有所聯係,今日拿了榜首,又有了鳴翠坊的一出熱鬨,想必必然引起天一樓的極大注意。

她定能通過天一樓,摸到清風堂的門路。

梁宣玉背了手,劍柄微敲肩背,“就是不知何時才會有消息?”

女君抬著步子,朝著天一樓走去。

青衣劍袖,身姿如玉,一路受到諸多青眼。

小郎君們的暗中打量矜持又羞澀,偶有一兩個崴腳的撞向梁宣玉,偷偷的將帕子荷包什麼的小物件塞進她的手裡,又捂著通紅的臉跑開,裝著挑首飾香粉,在首飾攤子前觀察梁宣玉的動作。

見到帕子被收進袖中,荷包被納入懷裡,小物件被貼身放置。

小郎君們欣喜的在原地蹦跳了下,頰腮更燙了,心口砰砰跳著,不敢再看梁宣玉一眼。

梁宣玉微微挑眉,笑意依舊,從容的路過。

幾條街下來,帕子荷包多的快裝不下了。

梁宣玉卻並不覺得招搖,裝不下的就掛在了身上,引得一陣歡喜的注目與驚呼。

戴麵紗的小郎君們滿足的望著女君,看著她離去,沒再糾纏。

梁宣玉走出一大截,摩挲著腰間的荷包,扯下,拎著一堆在眼前晃晃,輕笑搖頭。

乾國和鈺國的小郎君也沒多大差彆。

個個臉紅的,看著膽大,卻是羞的不知有多忐忑,隻是收下這些東西而已,就高興成那樣,倒是好哄的很。

“要是小郎君,也能這樣笑笑……”

梁宣玉念念有詞的說著。

“女君,樓主請你去天一樓一聚。”

一個侍衛從天而降,落在梁宣玉麵前,揖手。

梁宣玉眸光微動,拎著荷包的手放下,“可是有事?”

“樓主有任務單獨交代女君。”

侍衛回道。

梁宣玉頷首,背著手,“那就動身吧。”

話音未落,女君飛身躍上瓦簷,一瞬便沒了蹤影。

侍衛緊跟其上,遠遠跟著。

天一樓,廂房。

桌上盤子堆疊,菜多的幾乎放不下,酒壺打開,酒香更是誘人。

宋溪坐著,揮退了一乾侍衛美侍,邀梁宣玉入座。

“今日鳴翠坊的事,我聽說了,梁女君果然是手段非凡。”

“樓主過獎,敢問是何任務,需要樓主親自交代?”

梁宣玉拱了拱手,欣然入座,將劍擱在一側幾案上,將酒杯倒滿。

“是有關唐門的事。”

宋溪喝下一杯酒,又倒滿一杯,向梁宣玉舉杯。

“梁女君可曾聽說如今的唐門門主非唐門中人,而是上門妻主,入贅的唐門?”

“這個,有所耳聞。”

梁宣玉頷首,遙遙舉杯,飲下。

宋溪擱下酒杯,“唐門前門主膝下唯有一獨子,她唯恐獨子在自己去後,因男兒身受門中人輕視,故而在江湖中目色合適人選,做獨子的妻主,擔起唐門的重擔,隻是事與願違,楊依夙被前門主挑中後,恭謹不過是麵上的,等前門主去世後,她的獨子不久便鬱鬱而終,隻留下了一對雙生子還活在世上,如今那雙生子之一的哥哥想奪回唐門的一切,聲稱要手刃仇人,特地找上天一樓。”

“雙生子?”

梁宣玉轉了轉酒杯,“那這弟弟……”

宋溪眉眼露出些微嫌惡,嗤笑一聲,“自古雙生即為不詳,刑克雙親,這前門主的獨子或許就死於雙生刑克,那唐青殊仗著坐擁雨花樓,竟還要尋親母尋仇,真是不知所謂,若非……”

宋溪頓了下,又灌下一杯酒。

“楊依夙礙於這雙生刑克之說,隻留下了雙生子之一,如今這雙生子之中的弟弟明日就要嫁與倉陰派掌門之女,好事在即,沒想到做哥哥的卻想在明日動手,當眾弑母,嗬。”

“如此……”

梁宣玉微微沉吟,“唐青殊是想我替他動手?”

“是,因你在鳴翠坊做下的事,他認為你是最合適的人選,指名了要你出手。”

宋溪嘲諷的嗤道。

“唯男兒與小人難養也。”

梁宣玉微微挑眉,眸底思量了些什麼,灌下了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