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美美直接被踹飛,頭撞到牆上,門牙都崩了,他指著時硯罵:“你他媽!”
時硯冷淡萬分,把盛璨護在自己身後,用身體組成一道牆,他又冷笑著對胡先明說:“你這樣的教導主任,不愛護學生的老師……”
胡先明忽然急了,他本來是理中客,哪知成了局中人,他居然驟轉臉色,著急地跟時硯說:“時硯啊,有時好商量,彆動氣……”
烏紗帽保不住了!開除了什麼都沒有了!
胡先明開始主動把張美美跟李華敏給推了出去,張美美眼光憤恨不已,他惡狠狠地指著張美美,目眥儘裂,手指點啊點,“你是445班的人是不是?!我要狠狠地扣你的分……”這話他也對剛進來啥都沒理清楚的盛璨說過,獅子般吼一般的嚎叫,排山倒海,振聾發聵,盛璨時至今日都覺得這人講話是個噴火的老禿驢,就對著學生橫,他隻是站錯了位置,忽然被罵到體無完膚。
盛璨疲憊地靠牆,心口中吐出一股濁氣,時硯一直攥著他的手腕,他強忍著靠牆,甩開自己的手道:“彆碰我!麻煩離我遠點!”
他生人勿近的態度讓時硯好一陣皺眉,他冷冷道:“你非得如此嗎?一定要犟,死犟?”
盛璨幾乎就是詫異性回望過去,時硯一把拉住他的手,情深意切又釋懷道:“我原諒你,盛璨,你也要原諒自己。”
盛璨就差問,“你也……還活著嗎?”他抹抹自己的眼淚,淚水自動從眼眶中掉下來,時硯又重又輕,他的手指停在盛璨的眼睛上,又道:“阿璨,我是哥哥。”
盛璨一把抱住人,淚水止不住地奔湧,時硯對盛璨說,“我等你回家。”
躺到床上之前,盛璨都覺得自己在做夢,時硯也重生了?
這是個問題。
過了幾天,二中關於通報批評開除張美美的通知書發到二中所有班級的班長手上,而且公告欄更是直接貼出了紅底黑字的大字報,原因是打架鬥毆,警察當場抓住,張美美一時淪為笑柄,尤其是在盛璨外婆住過的那個村子,簡直就是群魔亂舞,說什麼李華敏搞破鞋,生了這麼一個兒子,又說這個瘋婆娘就喜歡欺負盛華年,平素就說她克夫,這回好了吧,遭報應了吧,李華敏門都不敢出,村子裡也沒人再跟她說話,說像她這樣的婆娘難得相處,而因為著急兒子的學業,李華敏的丈夫剛下鐵路,就被車子給撞進了醫院,而這個開車的人,就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張美美。
至於胡先明,則是在校董會議上被其他的校長當眾批評,說他偏袒自己的侄子,胡亂挪用貧困獎學金,要不是幾封信私自偷偷送到他那裡,我都不知道你這教導主任這麼會撈錢?!
胡先明還是試圖解釋的,結果卻隻是被直接開除職位,時宇見都不願意見他。
時宇就更狠,他順著胡先明跟胡烈的細細縷縷的線索,發現這人私自收取學生高昂的擇校費,但是根本沒給人家辦學籍,他愣是請最好的律師,直接以詐騙罪把胡先明送入了大牢!
當盛璨後知後覺問起時硯胡先明蹲多久大牢時,時硯冷不丁告訴他:“你知道,說你沒爸那個班主任胡烈他因為網上跟女主播聊天,然後去按摩被抓了的事嗎?”
時硯補充:“他舅舅要蹲個十幾年的牢子。”
“胡咧咧不是受傷了嗎?”
“他媽親自報警抓人,以為是對麵的姑娘騙他,哪知……”時硯的表情一言難儘,卻又說:“阿璨,你又騙了我什麼?你沒結婚,是不是?”
盛璨挑眉,哦了聲,明知故問說:“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意思。”
時硯:“……”他暗自咬緊牙根,如若看得更清楚,會發現,那其中燃燒著滔天的妒意,盛璨看沒看到,時硯隻覺得自己是被無視的。
十七歲到二十四歲,似乎是老死不相往來了。
時硯的腦袋嗡嗡響,仿佛,如果身處教堂,似乎能在他身後看到一個扭曲了靈魂的黑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