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幾分鐘,酒店的前門再次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許楊奕一臉沉思,沒了麵對人時的隨性灑脫,一路上都似乎在想什麼至關重要的事。
乘地鐵3站的地方,就是她的小公寓,可比起溫暖的地鐵,她更習慣走兩公裡步行回去,就像是故意空出大部份在路上的時間。
鑰匙插進鎖孔哢噠的聲音令許楊奕放空自己的腦子,摸上胸前的項鏈低端,唇角微微帶笑,“我回來了。”
屋子裡一片寂靜,這場景似乎有些過於詭異,確是許楊奕每次下意識的動作。
而不正常的舉動也就那一次,隨即不忘手上的動作,將反光的黑色屏幕打開來。
幾十分鐘的時間,上麵彙聚了兩個文檔,裡麵是吳綸優和宋時甄的個人信息。
可令她覺得奇怪的是,要打開文檔的一瞬間,居然又生出了侵犯隱私的想法。
按理說,這樣的事她已經做過很多次,從一開始的賺錢為彆人查詢,變成了一種防禦機製。
可如今居然會開始排斥這種不恥的行為,似乎,她的大腦在告誡自己,有一種如果像以往一般打開了就會失去什麼的孤獨。
鼠標的光點隻要再挪動一次,就會開啟裡麵的秘密,可許楊奕還是妥協了。
再次打開那印有兩個名字的文檔時,裡麵已然一片空白。
可隻有許楊奕知道,很快,就會被大量的言語以及行為分析占滿。
既然過不了自己這關,那就隻能靠平時的觀察判斷了,所以,先把今天遇到的事和他們說過的話寫上吧,然後,用這已然生了鏽的鐵塊去理解。
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麼的許楊奕忽的打開網頁,將上麵兩人的個人信息事無巨細讀了一遍。
是啊,似乎,做公眾人物就是這點好,讓人查起來不費一絲力氣。
一輪下來,有唯一一點令人在意。
吳綸優,性彆男性alpha。
許楊奕本以為侯默會因為以前的事厭惡alpha,卻沒想到,她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堅強。
既然如此,似乎多了一個可以推進的方向。
而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在侯默這部戲結束之前,找到一個合適的方法,可以繼續呆在她身邊,最好是,能同時接觸到吳綸優和宋時甄的身份。
至於具體實現,還可以再等等。
幽藍的氛圍燈將她抱著吉他的影子映在一片灰白的光影上。
與沙發柔順質感不同的冰涼窗台令許楊奕感受到夜幕的降臨,有時候她也會自己編寫一些歌,但這種靈感已經很久都沒出現過了。
就像隨著‘青陽’的離開,所有偏愛都統統離開這個稱得上是對一切都有過興趣的人。
幸運的是,這次的孤獨感沒有持續太久,而電話鈴的響起,也提醒了她還有其他工作要做,沒有時間去浪費這苟且偷來的時間。
“老大,這季度南方青空的上新遊戲總彙報已經發到您的郵箱了,可以查看,話說老大,你的新遊戲有了什麼想法沒?”
黃一泉的聲音一如往常,他似乎總是掐好時間才打來電話。
說來也是足夠幸運了,除了情感感知方麵,她已經獲得的足夠多了。
大三那年,突發奇想想將青陽的事彙聚成一個可以留在時間的痕跡,所以停了所有課,拚了命去學著怎樣製作遊戲。
卻沒想到,瘋魔一般的比賽過後,會令這痕跡爆火,自然也莫名其妙獲得了一大筆資金,也是在那次比賽裡認識了黃一泉和黃二淼兩人。
似乎是同樣的對於遊戲的執念,居然兜兜轉轉一同開了遊戲工作室,後來,又變成了現在的南方青空。
可他們的執念是遊戲製作,而許楊奕是無事可做,認為所有事情都無所謂,都同樣沒有意義,可卻偏偏執著於留下更多青陽的痕跡。
但她平時不會去那裡,是黃一泉任CEO在打理,他的弟弟黃二淼任職創意總監,後來,又放心不下許楊奕,成為了她的助理。
“我知道了,我查看之後發你可行的項目,新的遊戲,我想好了,做個還沒有人接觸的領域,用第一人稱視角設計一個治愈類遊戲,做心理治愈這方麵的,很冒險,之前也沒有先例,你倆看看要不要跟,如果不想的話也沒關係,我自己投入就好。”
黃一泉並沒有絲毫停頓,“老大,你就大膽的做,我倆在後麵給你托著,放心!”
許楊奕似乎也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方式,不會過多被詢問,也就能放下心來投入新的創作,“行,那你直接去立項吧。”
“行嘞,那我就不打擾你了,二淼說你有一段時間沒去複查了,我們都很擔心,你看啥時候去?”
黃一泉每當問道這方麵的問題都有些猶豫,真怕一不小心踩了許楊奕的雷點,但該做的檢查還是要勸著去做的。
提到這裡,許楊奕蹙起眉頭,有些不滿於這樣像完成任務一般的枯燥又無用的複查,“不用了,有需要我會找你們幫忙的。”
話音落,黃一泉隻來得及聽得耳邊一陣忙音,似是自覺踩了許楊奕的黴頭,扁扁嘴乾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