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腰 帶著安撫,也帶了其他。……(1 / 2)

遮麵 清湯涮香菜 6215 字 8個月前

楚葉心怦怦跳,又覺是自己本就懷有非分之想,才對人家隨口說道的話分外敏感。

“你騙我什麼?”她有板有眼問白凝。

白凝低眸一笑,心底無奈。聽得楚葉這般較真,她道:“我那日跟你說我會占卜之術,是騙你的。”

楚葉對此事深信不疑,她解釋一下比較好。

楚葉不語,她沒有那麼多八麵玲瓏的心思,很多時候彆人跟她說什麼她便信什麼,對白凝的話更是沒有半分懷疑。

她是率直的性子,從來不喜歡被人繞著彎哄騙。儘管能想到,那時白凝騙她是為了寬慰她。

沉默片刻後。

“我看著很好騙?”楚葉嘟噥一聲,有些不服氣的意思。

白凝語塞,見她扁起嘴悶悶的,問:“生我氣了?”

這輕柔好聽的一聲鑽進耳朵,楚葉心裡的那點不暢快散得一乾二淨。就好像,被她騙也心甘情願。

楚葉避開回答。“很晚了,你快睡,大夫說你要多修養。”

白凝抱抱她:“嗯。”

等枕畔的人合上了眼,楚葉依然沒有睡意,想到白凝畫她的那幅畫,有些開心,再想到白凝的身體,又擔心。

心裡突然間填滿了心事。

晚間楚葉夢到白凝還在咳嗽,咳著咳著,鮮紅的血從喉間湧了上來,濺在被褥,濺在她素白的衣襟上,觸目驚心。

楚葉驚醒。

屋子裡蒙蒙亮,她看了一眼身旁的白凝,虛驚一場,幸好是夢。

但白凝的情況不太好,她雙目閉著,眉頭緊鎖,臉色異常慘白,唇變得乾涸,身體也在微微發抖。

“二小姐。”楚葉輕聲叫她。可完全叫不醒,白凝隻是顫著身子,直冒冷汗。

楚葉立即翻身下床,去叫暖畫請大夫過來。

……

白凝病重昏迷了。

她身邊自然有許多人忙前忙後照顧,楚葉沒有機會靠近,隻能遠遠望著。

楚葉聽到白夫人在埋怨丈夫:“你這個當爹的,怎麼就不知道心疼女兒?凝兒從山上被救下來就病了一場,還未痊愈,你又讓她去閣樓思過,她的身子怎麼受得了?”

這天白府請了很多大夫,進進出出,問診的問診,抓藥的抓藥,慌亂忙碌。

楚葉候在長廊外,就這麼從天光到黑夜,星星月亮都出來了,她整整站了天,也沒聽到白凝醒來的消息。

空氣寧靜得讓人煩躁。

楚葉時不時看向白凝的房間,想進去陪她,可又輪不到自己去陪。她突然強烈感覺到,就算她私下和白凝再親密,可她們終究是兩路人。

直到夜深。

楚葉遠遠聽到房裡傳來一聲“小姐醒了”,她籲了口氣,攥著衣角的手才鬆開。

白凝睜開眼時,身邊候了許多人,她看了一圈,問暖畫:“楚葉呢?”

楚葉看到人漸漸散了,暖畫一路小跑來找她,“楚姑娘,小姐想見你。”

“嗯。”楚葉表麵平淡應了聲,心底卻欣喜得要命。

屋子裡有著一股藥香味。

白凝躺在床上,額角冒著虛汗,臉色憔悴,連坐起身的力氣都沒。

楚葉本想說兩句關心的話語,但喉嚨發澀,說不上話。

白凝朝她笑了笑,“我睡了很久?”

連笑容都是蒼白無力的,楚葉抿抿嘴,“嗯。”見白凝現在的模樣,她不僅喉嚨澀,眼睛也澀了起來。

暖畫送了燕窩粥和湯藥過來,“小姐,你先喝點粥,再把藥喝了。”

白凝搖搖頭,她現在實在沒什麼胃口。

暖畫為難。

“要喝的,你都一天沒吃東西了。”楚葉急了,對暖畫道,“我來吧。”

“也好,那麻煩楚姑娘,一定要讓小姐吃點東西。”暖畫知道,白凝和楚葉關係要好,楚葉勸她,比自己管用。

“嗯,我知道。”

暖畫離開,屋子裡沒有其他人,楚葉才不再拘謹,她在床畔坐下,摟著白凝起身。白凝雙臂勾住她脖頸,被半摟半抱著,才坐起來。

楚葉讓她身子倚著自己,將頭靠在自己肩上。她近距離看著白凝慘白的臉龐,沒說話,盯了許久。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這叫沒事?又來哄自己。楚葉不問她要不要喝粥,自作主張地拿起碗勺,舀了一小粥,小心翼翼吹涼了,再送到白凝唇邊。

她不怎麼會照顧人,從小都是兄姐疼愛她,後來楚蘭雙目失明,也不讓她照顧,阿姊總是要強說,自己一個人能行。

白凝沒有胃口,可瞧楚葉巴巴看著自己,等自己吃,還是張開唇,抿了一口。

她吃得吃勁,一次隻能吃一小口。楚葉便耐著性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喂她,儘管動作笨拙,卻溫柔貼心。

白凝隻吃了幾口,她問楚葉:“你等了我一整天?”

楚葉默然。

果真如此,白凝又問:“一整天都沒吃東西?”

“我不餓。”楚葉繼續給她喂粥喝,“你先喝了粥,再把藥喝了。”

白凝不再張唇,“你若不吃,我也不吃。”

楚葉聽了,直接把白凝不吃這勺粥送進了自己嘴裡。

“好了,我吃了。”

白凝忍不住笑。

楚葉想再給她喂,看了看手裡的勺,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欠妥,她收回手說:“我去另外盛一碗。”

白凝叫住她,“不用。”

“我吃過了……”楚葉說一半安靜,她瞧見白凝張唇,主動吃了自己的這一勺粥,絲毫不介意。

“你也吃。”白凝說著。

“嗯。”楚葉自己又喝了口,唇碰到白凝嘴唇碰過的地方,掀起異樣的感覺,好像有著肌膚之親似的,溫熱的粥卻灼燙著唇。

喂白凝喝了粥,再服了湯藥,楚葉才放心些,白凝靠在她身上,又小睡了過去,她有氣無力,病殃殃的,好像再經不起半點風吹。

你救我出去,我也不過多活個一年半載。

楚葉突然想到白凝曾經跟她說過的話。

多活一年半載。

越想,楚葉鼻子越酸,她低頭去看白凝,隻剩一年半載的時間了麼?

她想抱著白凝躺下睡,輕微的動靜弄醒了白凝。白凝直直望著她眼眸,紅通通的。

“怎麼哭了?”

“沒。”楚葉彆開臉,企圖為自己狡辯。西州民風剽悍,總是瞧不起愛哭的人,她縱然想哭的時候,也能忍住眼淚。

“怕我醒不過來?”

楚葉看向她:“你不許這麼說!”

白凝瞧見她眸子更紅了,她朝她笑,伸手摸摸她臉頰,指尖擦過她泛紅濕潤的眼尾。

這溫溫柔柔的觸碰,讓楚葉眼角徹底濕了。

白凝見她竟然哭了,心間也酸澀,她寬慰著楚葉,“我沒事,好好養幾日,便會好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