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納悶,難道是有事耽擱,否則夜晚楚葉定會回來陪自己的。
“小姐,”暖畫又叫了她一聲,“準備沐浴休息吧。”
白凝回神:“嗯。”
暖畫看楚葉今日不在,就想服侍白凝沐浴。
白凝自然拒絕了,隻讓暖畫在外邊候著就好。她這些日子夜夜同楚葉廝磨,弄得渾身都是歡愉的痕跡,不便讓人看見。
熱水舒緩著頭腦,白凝一個人倒不習慣起來,她閉了閉眼,腦海不禁浮現前日兩人一起沐浴的畫麵——還來不及去床上,她們便在熱水中溫存親熱起來,弄得熱水漫了一地。
白凝想得臉燒燙,如果不是真真實實發生了,她難以想象自己會有那般激情熱切的時候。她原以為自己這輩子都會了無生趣地活下去。
夜已深了。
白凝沒泡太久,她從衣桁上取了巾帕,慢慢擦乾身上的水珠。
她想楚葉今晚確是不回來了,隻是不回來也不同自己說一聲,等明日見了麵,定饒不了她。
可等到第二日,楚葉還是沒回來。也沒有消息。
白凝心中不安,便讓暖畫差人去楚家小宅問問情況。
過了半個時辰,那人帶了消息回來。
“楚姑娘的姐姐說,楚姑娘有任務外出了,走得急就沒來同小姐道彆。楚姑娘還讓她阿姊轉告,說等她忙完了,就馬上來見小姐。”暖畫將情況對白凝複述了一遍。
白凝舒了口氣,原來如此。想是有事走得急,沒有時間來找自己。
“她去哪了,什麼任務,何時回來?”
“具體不太清楚,楚姑娘姐姐說,可能三五日就回來了。”
白凝微微點頭。
“小姐,不過一日不見,你至於惦記成這樣嗎?”暖畫看她從昨天就悶悶不樂到現在,忍不住嘀咕一句。她是白凝的貼身大丫鬟,白凝和楚葉的關係,她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女子和女子,她本不能理解,可她能感覺到楚葉對白凝的真心實意,不說彆的,他人道白凝是個短命病秧子,都避之不及,隻有楚姑娘在不知實情的時候,也對白凝形影不離。
“又胡言亂語。”白凝說她。
暖畫俏皮笑笑,她見著白凝性格一日比一日明朗,自然為她高興,可難免也擔憂,兩個人現在感情越濃,倘若將來要分開……
三五日,又三五日。
楚葉仍是沒有消息。
白凝坐不住了,楚葉不至於忙到一封書信都不給她送,再聯想到那些打打殺殺,她提心吊膽。
“暖畫。”
“小姐,什麼事?”
“你給我備馬車,我要去一趟楚家。”
一聽到白凝要親自去,暖畫便道:“小姐你若擔心,差人去打聽就好了。”
“我不放心,我要親自去一趟。”白凝隱隱感覺不妙,為什麼楚葉會一點消息都沒有就走了,走了以後又杳無音訊,甚至連楚蘭都說不上所以然。這一切都太過反常。她催暖畫,“還不快去。”
暖畫見白凝態度堅決,隻得從命。
楚葉功夫那麼好,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白凝在房間裡踱著步子,讓自己儘量不要胡想,可心始終安定不了。
暖畫去了許久都沒回來。
白凝焦急,往屋外走去,才將走到門口的時候,她聽到門外腳步匆忙,暖畫邊走邊喊著:“小姐——”
白凝一把拉開門,滿懷憧憬:“她回來了?”
暖畫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老爺夫人命你回去。”
白凝沉下臉,“你就說,我的傷還未養好,還要在這邊多待些日子。”
“小姐……”暖畫看著她,遲遲不語。
白凝看出來她有話沒說完,問:“府中出了何事?”
“她們說尚書府的人,”暖畫眼底憂心忡忡,“來府上提親了。”
-
楚葉清醒時,屋子裡明亮的光線刺得她眼睛生疼。
她頭昏得厲害,茫然環顧一周,封閉的房間,記憶遲了幾分才湧進她腦海——她被楚護下了淨神丹,關了起來。
那自己昏睡多久了?楚葉撐著虛脫的身子,翻身下床,直接跌倒在地,她吃勁爬起來,往門口走去。
楚護為了防止她逃走,門窗都被釘死了。
“混蛋。”楚葉低低罵了聲。她攥起拳頭往門板上用力砸著,對外邊大喊著,“放我出去!”
“快放我出去!”
她一遍遍用力拍著門,直至手掌都青紅一片,也無人過來。
楚葉此刻清醒想起楚護走前對她說的話:
“你就算跟她在一起,也沒幾日了。”
“再過些時日,白二小姐就要嫁給彆人了……”
“等你醒來,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楚葉咬住乾涸的唇,不可能,她知道白凝一定不會和彆人成親的,白凝隻會跟她在一起,才不會嫁給彆人。
想著,楚葉越發用力地拍打著門框,發狂似的叫著喊著:
“楚護!”
“你放我出去!”
“我要去找她!”
她破口大罵,怒吼著,喉嚨嘶啞:“姓楚的,混蛋,王八羔子!你放我出去!”
但無用,沒有人應。
這麼久了,阿凝嫁給彆人了麼?楚葉眼底噙淚,鼻子酸得生疼,她指尖掐著門框,手不停抖著,開始用自己的身體去撞門。
發瘋一般反複撞著,像不知道疼痛一樣。
這時牆上一麵小窗開了,終於有人過來。
“姑娘,你就彆撞了,這門被釘得死死的,你撞不開的。我給你送了些飯食過來,你就在這好生待著。”
楚葉飛奔走去,慌忙問外頭那人:“我昏了多久?”
“不多不少,整十日了。”
十日……
比她想象中要短些,還來得及。
如果楚護說的是真的,那白凝一定在等她。她必須立馬去見白凝,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