摟著人晃兩下,“等逯兒上學之後便每十日教她一次又如何,就當給她時間練習了,說不定還能無師自通呢。”
傅孟嫣拍他一把,“胡謅!”
“怎麼是胡謅,我相信逯兒的悟性,畢竟是你身上掉下來的寶貝!”
傅孟嫣被他一臉自豪樣逗笑,這時耳邊傳來敲門聲,是二夫人在外頭,“說了那麼久該累了,不如出來歇息歇息,喝喝茶,也嘗嘗我做的點心?”
傅孟嫣扶著卜裕的臂膀推了推,“走吧。”
卜裕笑著揶揄她:“不鬨了?”
傅孟嫣不理他,掙開懷抱站起來,自顧自推門出去。於是三人到院子裡就著茶點聊開,吟詩奏曲,好不歡暢。
這邊卜家三個小家夥圖方便,從後門摸出去,拐過一邊的巷子就見東嫤正等在那兒跟他們招手,旁邊規規矩矩立著個江笠陽。
待走近大家打了招呼,東嫤搶過逯兒的手牽住,把卜正陽擠到一邊去。
“你還真來了。”
“切,小爺是來保護逯兒的,你管不著!”
卜舒塵牽著逯兒另一隻手但笑不語。
江笠陽朝天翻了個白眼,她還不知道那兩人嗎,一見麵就掐,沒見著的時候又念叨,當真合不來又舍不得,懶得看他們你來我往的嘴仗,乾脆走前麵帶路。
卜正陽跟東嫤鬥嘴占不了上風也不繼續爭了,一步跨上去勾搭住江笠陽的肩膀,“江兄!我們不跟小屁孩兒一般見識,咱倆一路。”
東嫤在後麵聽了飛起一腳,“說誰小屁孩兒!”
“踢不著,踢不著。”
東嫤見卜正陽去鬨騰江笠陽就懶得再追上去揍,轉頭同逯兒說話。
“我今天回去問過嬤嬤們,院子裡新移栽過來的是梨樹,說是很有些年頭了,所以開出花來肯定特彆好看,等開花了我們一同賞去。”
“好,到時候你記得來喊我。”逯兒眼裡盛滿期待,亮晶晶的。
那邊江笠陽拍拍扣在自己肩上的胳膊硬是沒打開,“我這次出門可沒銀子借你,要實在有什麼想買的你還是忍著吧。”
“說這些,小爺我這次帶夠銀子了,”卜正陽另一隻手拍拍胸脯,“江兄有什麼想買的儘管說!”
“不必。”江笠陽義正言辭地拒絕。
卜舒塵在後麵同東嫤和逯兒約定一起賞梨花,聽了前麵兩人的話,慢悠悠地揚聲提醒:“這次帶的錢你要是能一個人花完,以後就彆想要銀子了。”
“這是我的錢,哥你要是敢拿走,我就跟爹告狀!”
“我不拿走,頂多跟娘提個意見。”
“哥!”
東嫤在一邊笑得打跌,嘲笑卜正陽是“散財童子”。按說勳貴子弟出門哪個會缺銀子,可耐不住卜正陽貪玩兒,二夫人知他習性就管得嚴,給他的零錢克扣得厲害。
就這樣一晚上還能花出去不少,還是有卜舒塵在,所以收斂了的情況下,誰的銀子也經不住這麼敗啊,也隻有江笠陽耳根子軟,卜正陽每次找她幫忙都要說“看在我們這麼有緣的份兒上。”
硬要解釋這個“緣”呢,也無非是兩人同歲又正好名字裡都有個“陽”字,若是可以,她倒真不想結這段“孽緣”。江笠陽也是真慘,偏生結識了東嫤和卜正陽這對活寶,有事兒沒事兒就可著她造,啥都能攤上。
一行人打打鬨鬨走出昏暗的巷子,視野豁然開朗。
正開著夜市,燈火通明,排在街邊的貨攤一眼望不到頭,商販們此起彼伏地吆喝叫賣著,琳琅滿目的商品令人目不暇接,行人往來熙熙攘攘。
鼻尖繞著點甜香,卜正陽晃腦袋四處轉,終於找到了畫糖人的小攤,高興得哇哇叫,喊著要畫個凶猛的大老虎。東嫤也喜歡這個,衝上去就要畫個比他更大的。
卜逯兒由卜舒塵和江笠陽牽著乖乖站在一旁,等他們給自己轉小兔子。
付完銀子,東嫤手裡拿著畫好的糖人舍不得吃,一個勁兒跟卜正陽比大小。卜逯兒手裡的小兔子已經吃沒了耳朵,揚起臉任江笠陽擦嘴,一邊眼睛不住往攤子上瞟,看卜舒塵套小金魚。
沒逛一會兒手上就塞滿了東西,又是糖人又是小金魚,嘴上閒不住還要去啃旁邊小夥伴手裡的餅子。鬨騰的那兩個興奮得直叫喚,安靜的這幾個麵上也掛著欣喜,仔細想想,其實也都不過是半大孩子。
自那晚遊過夜市,幾個小夥伴又是幾日未見。
卜舒塵休沐結束回學宮住,卜正陽白日在學宮,隻晚上能出去玩一玩,本來想著找東嫤,但東嫤這段時間正抓緊練新招式,完全沒心思出門。
卜逯兒認認真真學女紅,權當珍惜上學前與娘親相伴的時間,不過有時也會覺得無聊,因為東嫤忙著練武這幾天不來找自己玩了,二哥之前被夫子告了一狀,晚上總要被抽背課文,背不好就不能出門。
不過這個事兒有人愁就有人歡喜。比如江笠陽,每天跟著師父采藥診病,沒人來打擾自己吸收知識,一天天的彆提多自在。
而事實證明,在輕鬆愉悅的環境下做事是會事半功倍的,這不江笠陽就已經在師父的指導下把藥給調出來了,正打算往東嫤那兒送。
至於求助師父時的那一點說辭也是實話,畢竟隱瞞怎麼能算扯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