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東嫤聽了,淚珠子在眼眶裡打轉,又……(1 / 2)

倆小無拆 野叫 4119 字 8個月前

東嫤聽了,淚珠子在眼眶裡打轉,又不敢掉下來,知道自己犯錯還讓許多人擔心,仿佛讓愧疚感扼住咽喉,一時說不出話來,隻能搖頭。

“府裡的吃食一向有人把關,說吧,是不是吃了江小子給的東西才這樣?”

東嫤點點頭,東磬海又說:“看來你的玩伴也需要由我來把關了,小小年紀交友不慎,往後入了歧途不知還要闖出什麼禍來。”

“不是,是我求她好久才答應給我藥的,她不知道我拿來做什麼。”

“還在說謊,不知藥用何處還敢給你,難道他在神醫那裡求學,連藥不能亂開的道理都不懂?”

東嫤隻顧得上搖頭道:“真的不賴她。”

東磬海當然知道這事不賴江笠陽,小孩子沒有分寸,又有自己女兒攛掇,所幸後果不嚴重,就算有錯也已經受了神醫的當眾責罰。隻是自家女兒實在頑皮,竟敢不拿自己身體當回事,必須得給個教訓。

“那你自己說,是為什麼這麼做?”

東嫤囁嚅片刻,被東磬海在桌上拍的又一聲響嚇得全抖出來道:“因為不想去上學,我以為生病了就可以不去了。”

東嫤想起來自己曾表達過拒絕,沒有作用才出此下策,發病痛在自己身上,現在還要跪在祠堂受罰,心裡委屈極了,一直蓄在眼眶裡的淚珠子終於掉下來。

“還好意思哭,裝病利用旁人關心以達目的,不管教你豈不是無法無天,左手伸出來!”

東嫤無可辯駁,依言伸出左手。

“你為逃避入學撒詐搗虛,該不該罰?”

“該。”

啪的一聲脆響在東嫤手心裡炸開,疼得她猛一縮手痛嚎出聲。

“伸出來!”

東嫤握緊了手好減輕痛感,聞言隻好把手又伸出去,忍不住放聲哭起來。

“你恃寵而驕肆意妄為,該不該罰?”

“嗚——該。”

又是一聲響炸開來,東嫤握緊了手哭得更凶了,東磬海再讓伸手的時候,她瑟縮著不敢再伸左手,換了右手伸出去,東磬海卻不依。

“胡亂吃藥不把身體當回事的時候不知道疼,現在知道疼了?做錯事就該罰,不疼不長記性,左手伸出來!”

東嫤隻好將手心已經腫得老高、正火辣辣痛著的左手再伸出去。

“你不愛惜身體叫親人平白擔心,該不該罰?”

東嫤知道自己回答之後又有一下好挨,怕疼一時不敢應聲,隻一個勁哭。

東磬海厲聲又問:“該不該罰?”

“該。”

又是啪地一聲打在手上,原本已經腫起來的地方破了皮,東嫤疼得不行,哭得好大聲。

東磬海收起戒尺,轉身拿起一本書道:“你關起門來哭誰也不曉得,那江小子可是大庭廣眾下挨了老神醫一戒尺,想想到底是誰更抬不起頭,這又是因為誰!”

揚手將書丟在東嫤麵前,“今天你就跪著把書抄一遍,抄不完不準出祠堂。”

說完就丟下東嫤走出門去,不一會兒小廝端了筆墨桌案來,丫鬟也進來給東嫤處理傷處,留下來陪著。

東家大小姐什麼時候這樣哭過,一直抽噎著停不下來,婢女都怕她順不過氣,可這回小姐確實頑皮過頭,老爺也確實生氣,誰也不能說什麼。

將軍府的千金從小集萬千寵愛,又受父母熏陶養成了樂天的性子,過了會兒收拾好情緒,也真聽話地抄了書,邊抄還邊想怪不得隻打左手,原來留著右手還有這一茬。

等抄完已是傍晚時分,估摸著娘親和奶奶也快要回來了,心裡彆扭著不想跟東磬海同桌吃飯,又想起江笠陽因為自己在眾人麵前挨打,心裡過意不去,於是溜出府往永寧巷去了。

至於將軍夫人回來知道今天發生的事後,與東將軍發了好大的脾氣就是後話了。

懸濟醫館後院裡,小藥童正收拾曬藥的簸箕,日頭落下後,小院裡點上燈,老神醫飯後出門消食去了。

江笠陽正要搬起一籃草果,突然肩上被人一拍,往右轉頭沒見人,左邊耳朵傳來一聲:“嘿!”

轉身看見來人是東嫤,江笠陽沒說話,自顧自繞過她,把最後一籃藥草收好。東嫤以為江笠陽為自己的事挨了罰正氣惱呢,於是故技重施喊她。

“江姐姐,我知道你因為我的事情挨了責罰,我來賠罪啦,你彆不理我呀!”

江笠陽轉身正視她,似乎在掩飾尷尬般抿抿嘴道:“沒有怪你,我本來也不該幫你做那種事,”說一半不好意思了,眼睛不自覺往下瞟,看到了東嫤包紮著的左手,忙接著問,“你手怎麼了?”

“沒事兒,一點小傷啦,練武的人哪有不受傷的呀,”東嫤舉著左手晃了晃,示意問題不大,“神醫婆婆打你疼不?”

江笠陽搖頭,又問她:“你還難受嗎?”

“休息這麼久早就好啦,幾天沒動感覺骨頭都快鏽了!”這時,東嫤肚子突然咕嚕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