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皇宮設宴,哪有侯爵不參加的道理?”
“嘖,那不是又要跟他們一家人對上,之前你女兒可是把人給打了,這幾天你們把人家治出一肚子怨氣,我要去了,這氣不得往我身上撒?”
“不會不會,卜裕已經丟折子下任務,要侯爵為國事出份力,反正不是割肉充國庫,就是做官丟爵位,隻等著做出些成績就趕鴨子上架,都伯侯最近忙得焦頭爛額,沒時間來找咱們。”
“卜裕這小子,有辦法啊。”
東磬海聽著不樂意了,這又不是卜裕一個人的功勞,“你夫君也出了力的!”
“你倆真厲害,”祝妍敷衍一句,又問,“那都伯侯沒像之前來找你那樣去找卜裕?”
“自然是找了的,隻是次次都被卜裕擋回去,說的叫一個天花亂墜、冠冕堂皇,就看都伯侯腦子轉不轉得過來彎兒。”
祝妍聽了點點頭,隻說:“反正宮宴上遇見,他們要是來找不痛快,可彆怪我不給麵子。”
東磬海是無所謂,自家怎麼都不虧。
學宮裡正踐行自己主張的小家夥,自然不知道這些彎彎繞繞。
中午在飯堂的時候,東嫤正打算又去季昌明麵前招欠,卻被卜正陽拉住,一把按在凳子上坐下。
“你還真一天招他上癮了?”
東嫤膩聲道:“這不是跟世子聯絡感情嘛。”
卜正陽被惡心得聲音都在抖,“你好好說話!”
東嫤這才反應過來,呸了一口,“最近惡心他習慣了,他現在知道裝好人,誰知道背後有沒有藏壞心眼,不如我天天盯著他,省得他皮又癢。”
“那你真是辛苦,”卜正陽擺好碗筷,注意到逯兒這麼久還沒出現,“逯兒呢,怎麼還沒來?”
東嫤接過碗筷,開始扒拉肉菜,“被越明鷗拉走了,說是有本書需要逯兒幫忙抄,急得很。”
“那也不能飯都不吃吧?”
“她那裡有專門的吃食,你什麼時候見堂堂公主來飯堂吃過飯?”東嫤夾一片肉放嘴裡嚼,往季昌明的方向看一眼繼續說,“我去看過才過來的,正無聊呢,季昌明就來了。”
“他似乎在躲著你?”
“算他識相,他越躲,我越得湊近點兒,把人看住!”
“那也不至於廢寢忘食吧,好好吃飯!”卜正陽看東嫤的樣子跟魔怔了似的,趕緊轉移話題,“宮裡要辦春日宴這事兒你知道嗎?”
“知道啊,越明鷗急著抄書就是要拿去獻寶呢。”
“逯兒的字跟她的又不一樣,也能行?”
“當然不是,她自己抄的拿去獻寶,逯兒去幫她抄另一本,說最近學宮跟外麵哪個書院要搞什麼互閱,那本書這兩天就要借出去,幾個月都拿不回來,給她急的。”
“不說書的事兒,春日宴我們都要去,季昌明肯定也要去。”
東嫤剛一口氣說一大段話,這會兒忙著扒飯,隻覺得卜正陽這話說得奇怪,“他去就去唄,關我什麼事兒?”
卜正陽一噎,“你剛還想找人麻煩,怎麼這會兒就恢複正常了,怪讓人不習慣的。”
“我又不傻,皇宮裡我才不惹事生非呢,你怕我在宮宴上給他難堪,想提醒我?”
“我怕你上頭不分場合,彆到時候在大庭廣眾之下丟臉。”
東嫤捏著嗓子模仿唱戲文的聲調耍寶:“我幾時糊塗過,沒想到你背地裡竟這樣想我,真是令人傷心得吃不下飯!”
說完就往嘴裡塞了一大口。
饒是卜正陽早就習慣了她的跳脫,這會兒也看得無語,“你彆不識好人心!”
“你才狗呢,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這人怎麼拐著彎兒地打嘴仗,氣人得很,得多喝完湯才能平複怒氣。卜正陽氣不順,把桌上兩碗湯都一股腦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