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不見大人有反應,小女孩抿了抿嘴,又問了一遍。
“你要當我的爸爸嗎?”
海音寺千秋這才噗嗤一聲笑出來。
傻的好可愛啊喂!
那邊廂,小女孩並不知道大人因為什麼而發笑,反而更努力的想要表達自己。
她說:“我愛爸爸,也愛媽媽。”
毛利蘭的聲音不大,語氣卻超乎年齡的鄭重:“所以不會為了一個人去勉強另一個,也不會為了想要一個完整的家,就同時勉強他們兩個人。”
這小姑娘顯然看過很多不合年齡層的電視節目。
在電視裡,一旦鬨離婚不成,就會說“都是為了孩子”;
而一旦決定了不離婚後,雙方每次衝突吵架,又都會說“當初要不是為了孩子”。
反正都是孩子的錯。
毛利蘭就說:“我不要爸爸媽媽為了我。”
小孩兒聲音含糊,哼唧著像是要哭。
海音寺千秋:……
海音寺千秋心裡虛虛的哇了一聲,不知道怎麼應付,摸遍全身後也隻掏出了一顆糖來,姑且遞給了她。
這糖是進律所時前台給的,休息室桌上也有一大盤,清一色的薄荷味。
小蘭扒開糖紙就被衝了一下,鼻子抽的更厲害了。
海音寺千秋:……
海音寺千秋瞬間頭更疼了:崽咱好好說話不哭了行不,裡頭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出來了,你這樣哼唧我,跟你媽一樣是要被病嬌恐嚇的!
結果還沒等她從糊弄大人的套路裡,篩選出一個能用的拿來哄小孩子,小蘭自己先不哭了。
“對不起哦。”
小姑娘可憐巴巴的擦了把眼睛,道歉說:“是我讓姐姐為難了吧?”
就很乖巧。
事實上,海音寺千秋不是很擅長應付小孩子。
她沒有之前的任何記憶,為人處世都是自由發揮的,雖然進入世界後,接觸的第一個目標就是赤司征十郎,但怎麼說呢。
那小孩兒太霸道了。
而且因為家教的關係,他的霸道上,還披著一層彬彬有禮的皮子。
海音寺千秋雖然稱他為“小人偶”,但並不會用可愛來評價他,反而莫名有種直覺:這小孩兒長大了,一定不是個善茬。
剩下她唯一有印象的,就是情夫哥家的惠君了。
不過這個也全是河田太太轉述的,轉到她腦子裡,隻剩了一張乖巧.jpg的表情包。
不過他那個乖巧,隻是紙麵上的乖巧,聽過就算了,沒什麼實感,倒是眼前這位小姑娘——這是何等身先士卒的乖巧!
海音寺千秋:謝邀,有被可愛到。
她自己都沒發現,現在看向小女孩時,眼神都比平時更溫柔一些。
然後對麵。
被溫柔以待了小蘭全然不知這是一份何等難得的殊榮,眼神亮晶晶的看著海音寺,問她,“在我有看過電影裡,公主抱都是一男一女,結婚的也是一男一女,但現在姐姐……”
她抿了下嘴,居然很有邏輯的順著輩分改了個稱呼:“現在阿姨和媽媽在一起了,那我稱呼你時,還要用爸爸嗎?”
海音寺千秋:……
海音寺千秋這一瞬間簡直想喊倫理梗扣錢——她不過在心裡被可愛了一下,為什麼突然聊的好像她真的要給人當爸爸了一樣?
正要反駁,她心裡卻突然一動。
妃律所人員精簡但素質優越,前台嘴嚴,助理又麻煩,現在這個場景雖然陰差陽錯,但意外合了她的需求。
於是在內心唾棄了自己區區三秒之後,海音寺千秋就歪頭一笑,十分自然的忽略過了小姑娘的問題,像是默認一樣,用熟稔的神態,代替了許多該出口的回答。
——跟一個六歲小孩玩一切儘在不言中,她也真是墮落了。
如此這般對話了三五個來回,海音寺千秋成功從小朋友嘴裡,掏出了想要的信息。
於是她滿意的歎了口氣。
然後抬頭就看到了表。
十一點四十分。
因為預約的時間很早,哪怕關於花園公寓的合同還要花費一些時間,最多也就十二點——
這個點一起出去,肯定是要一起吃一頓中飯的。
海音寺千秋明明已經有點餓了,可一旦想起河田太太的臉,嗓子裡就莫名噎得慌。
她沉吟片刻,果斷低頭,從袖袋裡摸出了新買的手機。
真要說起來,海音寺千秋在河田氏裡,確實有承擔起一部分工作,尤其出庫到一線配送的部分,基本兼了半個庫管。
等她掛上戶籍後拿到手機號碼,郵箱幾天就能被填滿一次。
果然。
她打開手機沒翻兩下,就找到了一條能用的。
發信人是銷售部。
因為最近出貨量暴增,宣傳部全員都去加班了。
現在遠月又要追加訂單,銷售部一貫拿她當半個數據外援用,當下實在沒轍,就開始瘋狂發信,試圖召喚她一起去開會。
約定時間是下午四點半。
海音寺千秋掐指一算,距離現在也不過將將五個小時——完全可以約等於立刻!
於是她心安理得的將手機揣回袖袋,起身前擼了把毛利蘭的頭毛,笑眯眯的說了聲再見。
那邊廂,小蘭儼然已經代入了新的家庭關係,也跟她說拜拜。
用的是:“阿姨再見。”
海音寺千秋生怕見麵道彆會被追根究底,導致落跑失敗,直等出了門才給河田太太打電話。
她現在的話術十分之嫻熟,三兩下就撥開了女人的注意力。
有之前和妃英理的事打底,比起她是不是落跑了,河田美智子反而念念不忘她是不是還在生氣。
於是海音寺千秋還得安慰她。
講道理,有點煩了。
海音寺千秋掛掉電話,神色懨懨的拋了拋手機:不止河田美智子,因為【凶殺案X2】的節外生枝,她對整個“新手村”都逐漸失去了耐心。
不過還好。
海音寺想:方法總比困難多,她還遠不到無路可走的地步。
人所謂無路可走,要麼是看不見前路,隻得困頓於原地;要麼是舍不得放手,心甘情願的沉淪。
偏偏海音寺千秋兩者都不是。
她綁著這麼個畫風的係統,前路基本已經定了,唯一自由點的,就是她可以選擇下這一路走過時,想看個什麼樣的風景。
至於舍不得……
講道理,從知道有個迦俱都隕坑戳在那兒的那一天起,【無戶口】對她的威脅程度,就低到可以忽略不計了。
再說十億。
醒醒吧,十億很多嗎?
照係統選人的標準來看,河田夫婦不過將將夠格,她但凡走在這條路上,以後從任意一個目標身上薅來的羊毛,都不會比這一單少。
世上無難事,隻要肯放棄——
——何況不論戶籍還是十億,擱她這裡,一直都隻是試探的道具。
前者作用大點,幫她確定了身份上的限製,和無形存在於係統的任務期限。
而後者,則讓她搞清楚了不動產想要入賬係統的手續,是必須有一道符合公序良俗的轉讓過程。
哦,不對。
這裡要糾正一下,海音寺千秋想:十億才不是什麼普通道具!
它是一個隻要呆在餘額欄裡,就能讓她發自內心感到神清氣爽的精神buff!
雖然剛才在律所簽合同時已經爽過一遍了,但每多看一眼,她的心情都比上一次更舒爽一點。
哪怕早晚是要扔的……
等等,就是因為早晚要扔,才是真的多看一眼少一眼啊喂!
海音寺千秋想通這一節,反手就把係統的光屏開在了眼前,走路時沒事就瞟它一眼,步伐都忍不住雀躍了起來。
然後因為心情過於不錯而帶動了食欲,導致她在路過某餐車的時候,很不克製的一連吃了四個可麗餅。
味道是真的很優秀!
她吃了排,排了吃,一連四次,排的攤餅小哥都認識她了,不止料給的多,第三次時還額外塞了她一個鯛魚燒。
海音寺的食量和力氣一樣不可鬥量,她原本是還想吃第五個的,但攤餅小哥的臉一次比一次紅——
雖然前三次都pass,但眼見著他就要鼓足搭訕的勇氣了。
為了免掉這朵爛桃花,海音寺千秋隻能惋惜的放棄第五個餅,一邊吃著鯛魚燒,一邊往旅遊專線的站台走。
是的,你沒看錯,她去遠月,坐旅遊專線。
事實上,作為一個國際知名的料理學園,遠月茶寮本身就是個知名景點,度假村裡還配備相應的行政廚房,美食評級一騎絕塵。
光終點是它的環城旅遊專線就三個。
海音寺挑了最豪華的那條,買的套票,顯然,生活裡煩人的謀殺案,一點沒耽誤她享受生活。
或者說,正式因為新手村選擇失利,她的大部分生活已經很“煩人”了,再不好好享受一番,實在有違她接受係統投入世界的初衷。
最豪華的旅遊專線是個超大型的雙層巴士。
半包玻璃,有棚頂,車前帶投屏,除了解說員外,還有冷飲和紀念品的攤位。
海音寺千秋上來就買了個蛋糕卷。
坐下,吃。
車前,解說員小姐正在講曆史上武藏國的小故事,雖然還沒發車,卻已經把氣氛炒了起來。
海音寺千秋當遊客當的十分投入,高高興興聽了倆故事,後來去買第二個蛋糕卷時,還專門點了一杯檸檬茶,指名說要給解說員小姐潤喉。
小姐姐接到同事遞的茶時,驚訝的看向她,她心情頗佳,微笑衝人家招了招手。
沒一會兒,車上又上來一對外國老夫妻。
兩人是急匆匆跑來的,來來回回打量了巴士好幾遍,最終眼神從車尾落在了她身上,眼睛瞬間就亮了。
兩人從一樓上到二樓,很高興的在她旁邊坐下。
“她可真漂亮~”
老太太說的是法語,海音寺居然聽懂了。
於是她說:“謝謝。”
用的也是法語。
不過她的法語是在法餐廳後廚速成出來的,詞彙量很偏科的集中在餐飲類,基礎語法十分之感人。
不過法國人大都懂點英語,她混著說說慢點,人家也能聽懂。
這對老夫妻是來旅遊的。
鑒於男方是個畫家,女方是個搞藝術鑒賞科目的教授——更準確點說,他們是來采風的。
海音寺千秋順勢和兩人搭起了話。
鑒於詞彙量的限製,沒一會兒,雙方的話題就聚焦在了飲食上。
聊到半路,車前的投屏開始放音樂,解說員小姐姐悄悄蹭來附近,送了海音寺一枚紀念徽章。
送完鞠個躬就走了。
法國老太太遂嘖嘖有聲的感歎:“你真受歡迎。”
海音寺千秋沒點明這算是個回禮,隻是很給麵子的彆在了胸口。
老太太大概是覺得這樣彆著土,專門給她拆下來,又彆再了左側的腰帶上。
“這樣就好看了。”
老太太看著她時,眼睛一直是放光的,這下可算找到了機會。
她從徽章開始入手,一路評價到海音寺千秋的三庭五眼瓜子臉,說完又談她衣服的紋路,從局部到整體,精確的仿佛在做鑒賞題。
鑒賞完了她還感歎:“美的魅力啊,就在於共通。”
“不過特色也是美的。”
法國老頭也興致勃勃的插話,說:“不同的文化催生出了不同的審美,極具地方特色的美麗,有時候衝擊感更強,就是可惜了……”
海音寺千秋好奇:“可惜什麼?”
老頭於是興致勃勃的跟她分享相機裡的照片,
無奈拍的是街頭人海,聚焦點貌似是個男的,但模糊到人形莫測。
老太太說著彆扭的英語,指照片。
她說他們出來采風,突然看到了這個長的很帥,還是說英俊,反正她不太會形容,磕巴了兩聲後,嘴裡突然冒出了些名詞——
比如竹子,風鈴,狐狸,石像什麼的
——她試圖用這些簡單的意向,讓海音寺千秋意會一下這個人的長相。
老頭甚至在形容時,用上了驚鴻一瞥這個詞。
說的是中文,成語!
他倆會來日本,本身就是對這裡的文化審美有所推崇,看到這個跟想象中長的一個感覺的男人(or男孩),感覺跟中了彩票一樣,巴巴的想給人家拍照。
不過東京街頭人多,他們喊啥人家也聽不懂,隻能抬著老胳膊老腿的跟著跑。
然後老頭發現:這個男孩其實也是在追人呢。
最終雙方一串帶一串,追到了這輛車上。
老太太說我們跟在後麵都看到了,他追的就是你,上車後都坐在你斜後方的對角。
海音寺千秋:?
不過她也就驚訝了一下。
——頂著這樣一副皮囊,她早就習慣被人看了,搭訕贈禮更是家常便飯。
一個男孩悄摸跟著她走一程,雖然有點怪,但也算人之常情。
她目露好奇,正想回頭看一眼,頭發都花白了的老頭已經搖頭說不必了。
“他早就不見了。”
老太太推測:“他應該是發現了我們,然後看到追著他的我們直接坐在了你身邊,因為害羞,沒等出發就又下車了。”
說到這裡,老頭就很自得了:“他的眼光很像我,但是膽子顯然比不上我,搭訕都不敢~”
旁邊,老太太也配合的露出了一臉的惋惜。
海音寺千秋沒弄懂他倆惋惜個啥。
見她疑惑,老太太特彆理所當然的說:“我們當然是在替你惋惜啊!”
見她還是不懂,老太太的表情都有些震驚了——
就好像經過了剛才那通相見恨晚的聊天後,完全無法相信她居然是這麼一個沒有生活情趣的人。
“一個人遊玩雖然有趣,但有個年輕英俊的異性陪著,當然會更有趣啊!”
旁邊老頭震驚的問:“你都不要旅伴的嗎?”
說完,老太太還給她舉例子:“比如你說過想拍照吧?自己拍風景,也得有個人來拍你才行啊。”
海音寺千秋被他們震驚的有一咪咪心虛,就小聲說:“我可以找過路的人啊。”
她當初搭訕要錢都行,已然習慣了路人的有求必應。
搞藝術的法國老頭對她這說法嗤之以鼻,道:“鏡頭就是記錄畫麵的眼睛,隻有透過鏡頭,用愛意和欣賞看你的人,才能給你拍出足夠美麗的照片。”
海音寺千秋:……
海音寺千秋心說難道在法國人的邏輯裡,就為了照相好看,還要專門找個男朋友嗎?
受教了。
老太太擺手,說哪裡是男朋友啊,旅伴罷了。
“到一個美麗的地方,就該去遇見一個美麗的人。”
她拍了拍海音寺的手背,諄諄善誘道:“這種短暫的相遇,就像是花香綻放的預兆,不必追求開花結果,就像吃地方特色的餐廳一樣,事後能留下一手餘香,也是旅途中的美好體驗啦。”
說完,老太太的表情再次惋惜起來,“我們原本隻是想拍照,發現他在追你,又想著說不定能旁觀、甚至是間接促成一場浪漫邂逅的……”
“唉。”
她歎氣:“結果他缺少勇氣,直接下車了,你又很不開竅。”
那眼神恨鐵不成鋼的,讓海音寺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她甚至尋思著下次興起想遊覽哪裡時,要不要提前搭訕個順眼的人
——不過哪怕現在,車上隱隱盯著她看的人也有好幾個呢。
倒也不必就此放棄。
那邊廂,法國老頭雖然很滿意她能這麼快就醒悟,但還是很惋惜的說:“這次不行了。”
“車上都一般,就那個帥。”
“邂逅啊,是要男女雙方都能賞心悅目才行,你愉悅彆人的視覺,彆人也愉悅你。”
老頭指指點點她:“你太好看了,找個分低的,等於你就吃虧了。”
此時,海音寺千秋已經完全理解了這兩個法國人的邏輯,心裡不免開始好奇那個男的是有多帥——
她甚至後悔之前聽解說時為什麼要那麼投入,都沒回頭看人家一眼。
下午三點半,遊覽線到站。
遠月茶寮就在車站對麵。
海音寺一路走到後勤部,河田氏直接借了人家一個教室,屋裡人來人往,忙的跟開了分部一樣。
按照遠月這一波追加的訂單,最近出貨最起碼得翻倍,海音寺倒是記得數據,一下午劈裡啪啦的,光擱那報數了。
她發現這單子是真多。
遂問:“怎麼弄的?”
負責人答曰:“因為示範效應。”
示範?
這個她懂:是四宮小次郎的鍋!
在遠月,第一席就是絕對時尚icon,他用,自然能帶的一堆人跟著用。
事實上,直到現在後勤采購部的電話還時不時就響一下,頻率之高惹人注目。
她於是問:“這又是什麼情況。”
負責人沒說話,遠月後勤部的員工抽空答曰:“是因為四宮君正在食戟呢。”
實戰的示範效應最好了。
“四宮在食戟?”
“嗯哼。”
工作人員補充道:“這周以來,四宮君每天都在食戟,今天這已經是第二場了。”
海音寺千秋“哇”了一聲以表驚訝。
“是為了立威嗎?”
後勤部搖了搖頭。
反而是路過的學弟插嘴說:“是因為前輩心情不好啦。”
海音寺千秋其實已經忘了學弟君的臉了,乍一見他搭話還挺意外。
“心情不好?”
她尋思著就四宮小次郎那張臉,他什麼時候心情好過?
不過她也不關心這個。
海音寺隻是低頭看了下數據本,尋思著四宮那邊不消停了,這邊的訂單也不消停,與其擠牙膏一樣的等,不如先跟著去看個熱鬨。
在遠月茶寮,食戟是一件很有儀式感的事情。
他們還有個專門的大會場,因為比賽已經開始,海音寺千秋是從側麵摸進去的,放眼望去,烏央烏央坐滿了人。
可惜有箭頭的基本沒有。
她先是一愣,然後很快想通:雖然遠月的學生裡,有不少是連鎖酒店活傳承名店的繼承人,但也隻是繼承人罷了。
現階段,箭頭應該都在他們爸媽身上。
然後除了不知道貓在哪裡的十傑,普通學生的技藝又談不上登峰造極,自然不會被係統看中。
至於赤司征十郎……
醒醒,雖然他才七歲,但他是“禦曹子”啊!
就衝這個稱呼,他家必然是金字塔尖的再塔尖,可能單他出生時收到的禮物折現,就能抵好幾個普通富豪的身家了。
海音寺雖然正在物色“救自己出苦海”的“蓋世英雄”,但還沒到饑不擇食的地步,比起對著一群小樹苗咬牙切齒,還不如認真看一場食戟。
講道理,好有趣的。
雖然淘汰率高,但遠月學生的基數並不小,觀眾席上人均捧哏王,除了突然大喊“原來如此”的,兢兢業業記筆記的,還有聲情並茂搞解說的。
雖然吵鬨,但海音寺並不討厭。
在她的觀念裡,每個為夢想拚搏的人都是有趣的,這些學生吵歸吵,可愛也是真可愛。
說起來,她還不知道自己的夢想是什麼呢……
海音寺千秋咂了下嘴,倒不因此覺得可悲——畢竟她有的是時間,可以把一切感興趣的東西挨個試過去,早晚能發現自己喜歡什麼。
至於先學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