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是滿臉恐慌,顯然他認出了樓蘭敘的少宗主係列服飾。
他“咚”的一聲膝蓋重重砸在地麵上,小心啄米般不住地磕頭,沒幾下腦門便通紅:“拜……拜見少宗主。是小的眼瞎目盲沒能認出您。救您放我一條生路。”
身為現代人的樓敘懷哪見過這陣勢,一時間呆愣在原地。
這樓蘭敘在宗門到底什麼魔鬼形象啊!
見少年還死心眼地不住著磕頭,他趕忙把人從地上一把薅了起來。
“不用這樣,我剛醒,腦子有點迷糊,不記得怎麼到主峰了。”樓敘懷甩甩手中的地圖,道:“也不知道哪個玩意兒畫的地圖,一點用都沒有!”
聞言不知道是不是樓敘懷錯覺,他總覺得少年看清地圖後望向他的目光十分複雜複雜。
“回少宗主,您要到主峰可以馭劍。”少年怯生生而又恭敬地回答。
樓敘懷:……
他當然知道可以馭劍,但他不會啊。
“除了馭劍,還有沒有彆的方法?”
“您還可以使用傳送陣,就在那邊的紅楓樹下。”
樓敘懷順著少年所指方向望去,見到一簇異常顯目的紅色樹冠。為了防止再嚇到彆人,他衝少年道謝後轉身進屋翻了個紗帽戴上後,就急忙往傳送陣趕。
少年直勾勾盯著樓敘懷匆忙的背影,兀自笑了起來。他好像很久沒有笑過,麵部的肌肉已經對此生疏酸澀,於是笑的不倫不類,似喜似悲。
少年慢吞吞地從寬大的袖子裡掏出一張本該掛在楓樹乾上的字牌,上麵正楷刻著“傳送陣出現故障,請勿使用!”
失憶?果然老天都看不過這害蟲。
“那毒居然沒能殺你,不過沒關係,老天都在助我,你又豈能苟且偷生。隻要你死了,就沒有人會傷害到辛硯了。”少年嘴角的弧度扯大,極儘全力的表達主人的喜悅,眼眸中滿是癡迷。
遊蕩在深淵裡的怪物受到了暖陽的饋贈,於是便用儘一切手段留住它。
他那雙蒙蒙蒙的眼眸吞噬了過於刻骨的情感,成了深不見底的潭眼。叫人一眼望去,隻餘滿身顫栗。
這絕對是樓敘懷見過最大的楓樹,六成人合抱粗的樹乾撐起遮天紅葉,紅葉豐膄飽滿,點點瑩光環繞。
“不愧是修真界,連樹都這麼好看。”
樹下是一座石壇,上麵刻著古樸神秘的金紋。樓敘懷繞樹摸索一圈,確定隻有4個沒啥用的小洞後,猶豫地站上石壇。
金色紋路一瞬間被賦予了生機,在石壇上四處亂竄。石壇底部散發出幽光,樓敘懷的身影如破碎的蝶翼泯滅其中。
若要樓敘懷形容這趟傳送之旅,他一定會打個大大的差評,全程就好像坐了趟失了控的高速過山車,大腦也隨之劇烈旋轉,讓他眼冒金星、口吐白沬。
等不適感終於殆儘,失重感緊隨而來,樓敘懷摔了個狗啃泥。
“唔……”樓敘懷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祖安問侯傳送陣作者全家。
“客人,您沒事吧。”嬌滴滴的女聲拂過耳畔,令人渾身如過電般酥麻。
穿著暴露、抹著濃妝的妖豔女子扭著凸凹有致的身材緩步走來,白藕般的胳膊欲觸碰樓敘懷。
樓敘懷反射性的翻滾避開,目光警惕的盯著麵前刻意彎腰展露身材的女子。
那女子頓時僵住,表情扭曲一瞬,但很快便掛上得體的笑容。她麵上嬌嗔:“果然有了月兒姐姐,奴家就入不了客人們的眼。”
心裡怒罵:無語=_=,不會又是個不舉的吧?不舉你們來什麼青樓,遛狗嗎?
兩人就這樣來了場耐心大比拚,大眼瞪小眼。片刻後見樓懷敘還是滿臉排斥,女子翻了個白眼扭頭招呼其他客人。
樓敘懷這才有有精力觀察四周。
女子銀鈴般的笑聲,紅綢纏繞在四周,空氣中彌漫的甜膩香味,還有時不時傳來讓人麵紅耳赤的聲音,這他媽怎麼看都像是風月場所啊!
樓敘懷:……
就算是個傻子也知道這絕對不是主峰。
樓中央,身材臃腫的老鴇慢吞吞的走上懸空搭建的木台。
此舉仿佛捅了馬蜂窩,樓裡的氣氛肉眼可見的躁動起來。
原本各忙其事的客人爭先恐後的往台邊湧。樓敘懷剛爬起就被蜂湧的人群擠到了台前,夾在人群中動彈不得。
“感謝各位客人今夜的捧場,相信大家也都知道今晚是我們風月樓花魁的好日子。老鴇意味深長地掃視著台下的人群,想到這些人在此長眠的結局。
憐憫曇花一現般浮現在老鴇眼睛中。
“下麵有請我們的花魁拋繡球選擇與共度良宵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