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講台下噓聲一片。
“誒,誒。三塊不行,一塊也行啊!”
“切~”台下噓聲更加嘩然。
“行,行。免費送你們一張符紙。遲早你們體會到它的好處,到那時你們就會求著我買。”老頭煩躁地拽拽自己亂糟糟的頭發,賞弟子們一個大大的白眼。
——————————回憶結束
辛硯瞅瞅手裡的鬼符畫,精致的小臉皺成一團。唐長老雖然平時挺和善的,但不靠譜也是真的。
畢竟清雲宗,不,或者說整個修真界都找不出第二個沒錢買票,但為了和自己相好見麵,女裝賣身坑錢反被嫌太醜的奇葩。
“算了,不用白不用。”辛硯將這張符貼在隱蔽的角落,又找了一張在聚寶樓撿漏買的中階護身符貼在門上。
符紙亮起微光後隱匿了蹤跡,這是代表使用成功。
屋內
辛硯拒絕了樓敘懷要摟著他睡的要求,並表示你再暗戳戳爬我床上,我卸了你的腿。
被威懾的樓敘懷安靜下來抱緊被子,嚶嚶嚶的表示自己害怕,然後被打了一拳強製入眠。
晚風拂去林梢的沙沙聲將人編織入夢網。四周萬籟俱靜,月色斂去了世間的血腥和恐懼,使人深陷層層迷霧之中。
一隻青綠色手指間連著蹼膜的爪子輕輕落在木門上,木門上的符紙卻毫無反應。
就在怪手的主人要破門而入時,一道金光狠狠撞在怪手上,怪手瞬間被灼燒的麵目全非。
它吃痛的收回手,怨毒的看向木門。仿佛透過木門在注視著屋內的二人。
良久,它的身影消失在“巢穴”裡。
“嘀嗒,嘀嗒”
耳邊傳來滴水聲,樓敘懷困倦而疑惑的睜開眼,入目的卻是完全陌生的景色。
他正在站在一個巨大的石洞洞口,洞內沒有一絲光線。撲麵而來的是濃濃的惡意,仿佛邪惡的凶獸正隱匿在暗處,尋找機會殺死外來者。
樓敘懷身體成了提線木偶,哪怕他對這個洞頭皮發麻,卻不受控製地往洞內走。
空曠的石洞內隻有他的腳步聲,人的五感在黑暗中放大的同時,卻也喪失了對時間的感念。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般漫長,視野內終於出現光亮。樓敘懷感覺到他的速度已經快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地步,瘋狂追逐那光亮。
他來到了光亮的來源,是一個鑲嵌著密密麻麻明珠的石室。看到了一座巨大的水壇和數不儘的石柱。每個石柱上都捆著拳頭粗的鎖鏈,鎖鏈交彙在水壇中心,那裡困著一個人。
那人穿著破舊帶著血汙的玄衣,裸露在外麵的肌膚滿是觸目驚心的傷痕,有些地方甚至可以望見森森白骨。
樓敘懷靠近壇中人,明亮的光線讓他輕而易舉看清他的蒼老麵容,眉目間卻和城主有著無法抹去的血緣聯係。
感覺到有人靠近,“城主”猛得抬起頭,雙目的瞳仁像蛇瞳般豎起來,他用陰冷而黏稠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樓敘懷。
良久,他裂開嘴嘶啞聲他口中溢出,緊緊纏繞的鎖鏈僅因這點輕微動作就劇烈顫動。
城主的下半身蛻化為蛇身,他氣息微弱卻又一字一頓儘最大可能讓對方聽到自己的話:“快、快跑。離……離開這裡。”
“啊——”樓敘懷聽到自己在尖叫聲,但他卻又無比清晰地察覺到他的情緒。
他焦灼無比卻唯獨沒有一絲恐怖,仿佛有人在暗示他,他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啪”
臉上傳來的痛楚讓樓敘懷猛的睜開眼,就看到手還沒來的及收的男主。
男主縮在床榻邊,糯米團般白嫩嫩的臉上布滿陰雲,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夾雜在其中:“你大清早鬼叫什麼?”
昨晚熄燈時樓敘懷就將一直帶著的紗帽取了下來,此時屋內點著油燈,暖色光線照的他那張慘不忍睹的臉一覽無遺。
“不過總不會是做了什麼好夢,畢竟就你現在這蠢樣也沒人稀罕。”似乎是對自己的傑作很滿意,那雙又黑又亮的鹿眼滿是自豪。
樓敘懷:……
手:我覺得我有些癢
說好的清冷脫俗的絕世劍仙呢?眼前這個欠揍的熊孩子是誰?
儘管被氣的牙癢癢,樓敘懷內心深處還是挺欣慰的,與其被迫成長做那雲端仙,倒不如成為瀟灑自由的俠客。
想到那些年心疼男主留下的淚水,樓敘懷無比憐愛地用目光撫摸著夏雲川:崽啊,你放心,巴比會努力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夏雲川被樓敘懷詭異的目光看的一陣惡寒。他猛的跳下床榻,縮到屋子最裡角與樓敘懷保持安全距離,心裡嘀咕:這人怎麼越來越可怕了。
樓敘懷則坐在床榻上陷入深思。他睡覺一向老實,從不說夢話。
雖然目前不清楚是不是有換了身體的緣故。
可是昨天夢見什麼?
他的記憶仿佛被巨浪衝洗過,抹除了所有探尋的蹤跡。
樓敘懷沒由得有些煩躁,他撓了撓頭發,手接觸到皮膚上這才驚覺自己渾身冷汗。
“呯呯”,精致的雕花木門被人拍了拍,“二位仙長可醒了。”柳管家在門外詢問
“醒了,醒了。”樓敘懷連忙穿好衣服,推開木門。
不大的屋子內物體一覽無遺,柳木一眼就望見還縮在牆角的夏雲川,察覺到兩人詭異的氣氛,他和藹笑了笑。
“兩位仙長可是鬨彆扭了?”
“沒有!”辛硯兩人異口同聲,聞聲彼此看了一眼,辛硯“哼”了一聲,把臉扭到一邊。
樓敘懷:……
“我和我女兒過去也經常鬨彆扭,聊開就好了。”柳木笑嗬嗬地打著圓場。
“昨晚匆匆忙忙地也未來的及為兩位仙長準備接風宴,今晨特地備了數十佳肴。兩位仙長可否賞臉去品味一番。”柳木彎腰恭請。
“不必了,修仙之人早已辟骨。不宜太過貪求凡欲。何況妖物尚未鏟除,我二人愧不敢當城主之美意。還望柳管家替我們婉辭城主宴請。”辛硯麵麵俱到地推辭。
昨晚目睹夏雲川睡前從乾坤袋裡掏出桂花糕啃的樓敘懷看著滿臉正氣的辛硯:……
果然戲精是每個男主必備技能。
作為堅定的男主吹,樓敘懷選擇支持男主的決定,於是他在一旁瘋狂點頭附和。
“啊對對對對。”
“師弟說的沒錯!師弟真乃我輩楷模。”
辛硯:……
滾!傻叉!!
他替柳木不注意,往樓敘懷腳上狠蹦了一腳。
柳木麵對“深明大義”的兩人更是感思戴德,也是一番新虹屁輸出,直吹的樓敘懷和辛硯二人汗流浹背。
辛硯到底年齡小,麵上的溫度已經直逼煎餅鍋,他隨口找了個由頭,扯著樓敘懷逃離城主府。
樓敘懷瞅瞅滿麵通紅、有種莫名嬌羞感的辛硯,突然醒悟自己找到了條可以正確攻略男主的道路。
多年以後某不願透露姓名的辛姓男主表示:悔不當初!!!!
“師弟我們這是要去哪啊?”樓敘懷咧著一口白牙問
辛硯回了個看傻子的高冷眼神,回道:“去城主的義莊。”
“聽柳管家說老城主的屍體存放在那裡,妖物害人必然會留下些痕跡,也許會對我們除妖有幫助。”辛硯簡短解釋。
二人行走在城主主路,來來往往的行人絡繹不絕,商販們爭奇鬥豔吸引著顧客。
樓敘懷有些奇怪:“這城主不是有妖物嗎?為什麼這裡還這麼熱鬨。”
“妖物據說隻殺城城主府的人。”
“可萬一有意外呢?”樓敘懷不解,畢竟誰也無法控製一個妖物的舉動。
“可能他們要生存,要養家糊口……”辛硯低聲道。
他的聲音太過渺小,微風輕拂便揉碎了無人傾聽的絕望。
“嗯?”樓敘懷疑惑,他壓根沒聽清夏雲川說的啥。
辛硯則有些煩躁地閉了閉眼,“算了,反正你也不懂……”
樓敘懷:???
什麼我不懂?我不懂什麼?你倒是說清楚啊?
正當樓敘懷要讓辛硯再說一遍時,一輛馬車驚擾了城主的秩序秩,它像個失去理智的野獸,在主路上橫衝直撞,撞翻了不知多少攤位,驚的人群四處亂竄。
樓敘懷一把抱起辛硯,側滾躲過撞向他們的馬車。
眼看馬車就要撞向不遠處還在呆愣的小孩,樓敘懷才站來,就直麵這幕,身體潛能頃刻激發,樓敘懷飛奔向男孩,邊驚叫大喊:“小心!!快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