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番外 家人/親情/愛情&信念……(1 / 2)

拯救英雄 提筆乾坤 19117 字 8個月前

這時候,王槿之也鬆了口氣。

她在確定程晚吟真的沉睡後,便跑去那間她偷偷叫人挖的地下室裡,動手將肚子裡的酒水取出。然後像是泡澡那般,泡在了福爾馬林溶液裡。

王槿之長籲了一口氣,婚前因為做了造型一天沒有泡溶液,她差點以為她當場會腐爛掉。“哎呀媽呀,累死我了。”

“你能感覺到累?”係統有些杠精地問。

“不是身體累,是心累啊!”

王槿之用手給自己扇了扇風,吐槽道。“對那麼多人賠笑,我都感覺臉要僵了!”

“不過幸好總算和程晚吟結婚了。”

王槿之從浴缸裡起身問係統。“哎對了,我這個身體能用多久?”

係統直截了當地說。“等它開始腐爛的時候,你就得離開了。”

“那理論上就是無限嘍。”王槿之秒懂地點頭。

她撥弄了幾下福爾馬林溶液,看著從指縫間流下的無色溶液,側頭對係統道。“哎,以後就麻煩了。每次和壹壹睡覺,我還得去先洗澡把這些溶液洗掉,好麻煩呀。”

“那要不就現在離開?”

係統聽王槿之這麼說,以為她想反悔,便順勢問了一嘴,結果被王槿之直接罵了。“想屁吃!!你想都彆想!”

王槿之不屑地翻了個白眼,摸了摸自己的屍身。“我要好好保護我的軀殼!”

“你這個善變的女人,哼!不想理你了!”

係統撇撇嘴,無語問天。“對了,二貨!我有事要離開一段時間!你可彆忘了請一位化妝師,省得哪天英雄變老,你還是原樣,被人抓起來研究!”

王槿之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敷衍地點點頭,表示她聽進去了。

不過,婚後的生活沒有王槿之想得那麼美麗。

尤其是作為英雄的家人。

所謂距離產生美,真正和程晚吟相處到一起後,王槿之就發現這個世界的程晚吟越發像她原世界的戀人了。

不,應該說簡直和她的戀人姐姐一模一樣,都是為了工作不要命的那種類型,所以這也就導致王槿之極其想扇那個當初極力支持她走事業的自己一巴掌。

因為結婚前程晚吟還會克製一下,會適當地和她旅旅遊,休息休息。

但結婚後,程晚吟在發現她特彆理解、特彆支持她的理想後——整個人就像打開了某種開關,撒了歡地投身在研究中,拽都拽不出來。

白天待在公司,憑一己之力扛起程氏集團,晚上還紮進研究所搞科研。幾乎天天連軸轉,見不到她人。

說真的,王槿之覺得大概專門做這份工作的公職人員都沒有她這麼積極!要不是程晚吟每天到淩晨還知道帶著一身疲倦回來,王槿之就簡直以為她已經喪偶了!

而且對方那種拚命三郎的架勢,還讓王槿之天天都在發郵件,和遠在主神公司出差的係統碎碎念。

王槿之深刻地擔心愛人會不會因為工作強度過大猝死在工作台上,所以每天都在給程晚吟熬滋補身體的中藥,恨不得給她全副武裝上。

不過好在程晚吟工作上雖然一意孤行,但人還是很乖的,每天都聽話地把王槿之給她準備的保溫瓶乖乖帶著,然後把中藥喝得乾乾淨淨。

後來王槿之為了想辦法給程晚吟減負,也是拚了。甚至不愛學習的她都拿出了比高考時還認真百倍的態度,去學習企業管理。

當然,效果也相當顯著。最後的結果竟然基本上達到了和原主的成績差不多的程度,也成功地多分擔了一些程晚吟的活。

不過,王槿之始終覺得這是原主殘留在身體裡的神之信念,才使得她成績這麼好的。所以每次上班前、應酬前,都對著鏡子在那裡禱告原主,簡直是把王鐵根當作神摩拜了。

而且每天她的禱告詞竟然還是不一樣的,諸如什麼——

“今天要去簽合同,學神保佑,助我一臂之力!”

“燃燒吧,鐵根之魂!又是充滿希望、陽光明媚的一天!”

“奧利給!今天程晚吟終於給我分了點她的任務,爭取彆出紕漏!”

“爆發吧!我洪荒的小宇宙!”

係統說了多少次這是王槿之自己努力出來的結果,但王槿之就是不信。反正她就是相信——是原主的在天之靈讓自己成功成為大老板的。

這導致英雄拯救係統出差後,天天跟主神公司的其他係統同事吐槽王槿之,說。

“你知道嗎?我這次的宿主雖說平平無奇吧,但聰明也是有點小聰明的。”

“就是她啊,好像腦子有大病!”

係統對於給自己的小夥伴吐槽王槿之,特彆有表現欲。它把王槿之壓箱底藏著的中二曆史都翻了出來,給其他小夥伴看。

“這家夥簡直了!”

“明明學習都是靠努力,她倒好每次懶得不學習。考試前就去抱佛腳,去寺廟拜拜或者摘個四葉草啥的。”

“她明明都不信那些,可偏偏就是覺得玄學就能使她馬到成功一般!”

“靠著自己能力努力了,成功了,我這宿主也能給你都歸咎到玄學上。好像自己就是天佑之人,反正就是不肯相信自己這麼厲害。”

“我就納悶了,明明都是同一個靈魂本源,平行世界的她都能成功,她怎麼就是不肯相信自己會成功呢?”

王槿之要是知道係統背後裡跟彆人這麼說她,估計早就當場社死了。

但她不知道,所以她還是一隻昂頭挺胸又嘚瑟無比的小辣雞。後來還接手了公司裡程晚吟身上的許多重任,更加變本加厲,禱告原主。

最後,還是程父程母發現這小兩口怎麼遲遲懷不上孩子,反而發現了自己女兒竟然天天宅在實驗室,這麼不顧家。

他們趕緊逼著女兒去備孕,彆委屈了姑爺。為此,王槿之和程晚吟還搞出了個笑話,差點氣死程父程母。

先是程晚吟沒有告訴對方,背著王槿之去醫院偽造了一份不孕不育的證明單,跟父母說她因為拐賣那幾年被那些人灌了亂七八糟的藥,身體壞了,懷不了。

讓自己父母心肌梗塞了半天。結果下午自家姑爺就不約而同地給了他們一個暴擊——王槿之帶著同樣偽造的單子、同樣歉意的笑容,像是小朋友等待批評一樣站在門口。

她說程晚吟懷不上是因為自己的精子沒活性。

程父程母能怎麼辦,訓斥王槿之嘛,程晚吟身體都有毛病,隻能不了了之。

不過,後來王槿之程晚吟她們也陰差陽錯地收養了幾個命途多舛的孩子,也算滿足兩位老人兒孫滿堂的願望。

王槿之和程晚吟的孩子總共有五個:大兒子程恒,二女兒程姝,三兒子程典,四兒子程哲,小女兒程娜。

個個後來出落得有出息。

大兒子程恒成為了替弱勢群體發聲的有名大律師;

二女兒程姝成為了實力派國民影後;

三兒子程典成為了在生命最後一秒按住刹車的公交車司機;

四兒子程哲成為了四處奔波的緝毒警察;

小女兒程娜成為了程氏企業的繼承人,致力於構造希望工程。

記得程晚吟剛起了收(和諧)養(和諧)孩子心思的時候,是一起警方破獲幾大拐賣人口團夥之後的時間。

那時候,警方在破案後一直在為這些瘦骨嶙峋的孩子們尋找和聯係親生父母。同時也按照那些抓獲的人販子提供的線索,找到了一些被拐後因為品相不佳或者極力反抗致殘的小孩子們。

王槿之的大兒子和四兒子就是為數不多被人販子賣到乞討組織的,所以身上都帶有些許殘疾,也同時有打架、偷東西的黑曆史。

但除了“大兒子程恒的家庭在警方聯係通知後拒不承認有這兒子,以及小女兒程娜的父母因為找她出了意外”以外,剩下的三個孩子其實都有被自己父母接回去。

隻不過與其他興高采烈找回孩子的家庭不同的是二女兒程姝、三兒子程典、四兒子程哲他們家在傷心尋找過他們一段時間後,又生了弟弟妹妹。

這就導致他們被找回後,因為身體上的殘疾或者曾經偷竊的曆史,被周圍鄰裡和弟弟妹妹擠兌猜疑——從而始終融入不進他們曾經日思夜想的家庭,變得越發孤僻。

然後原生父母的嫌棄就成為了他們的導(和諧)火(和諧)索,讓他們再次離家出走。

等流落街頭的程姝、程典、程哲三人再次被警方找回後,他們的父母的確變得對他們好了一些,但不久後就恢複了原樣。

甚至程姝和程哲的家庭在變本加厲擠壓著他們的生存空間,冷暴力,辱罵,毆打,使其變得越發窒息,耗乾了最後一點親情。

整一個惡性循環。

程晚吟的四兒子程哲就曾經有一位和同樣年齡、同樣差不多經曆的小夥伴。對方就因為心理承受能力不高,在原生家庭的冷暴力中跳樓自殺了。

要不是程哲他最後陰差陽錯地碰到了曾經在警局有過一麵之緣的程晚吟。否則,最終流落社會的他大概也會走上他們大哥程恒曾經被迫偷竊的老路吧。

不過他的經曆並沒有程恒那麼淒慘。

同樣是被人販子賣到乞討團夥,但因為程哲是因為本身是殘次品——他是弱視,天生雙眼近乎失明,所以在那個乞討組織可以直接偽裝成瞎子乞討的。

倒是並沒有吃過多少苦。

但他的大哥程恒卻是一個健健康康的孩子。他是因為激烈反抗不聽話,才被那些人販子打折右腿骨的。他是被變成了殘次品,賣到乞討團夥。

在那個專門控製小孩乞討的團夥中,小小年紀的程恒再次慘遭厄運。團夥裡那個沒有掛牌的黑醫生活生生將他打折的腿做了截肢。

程恒差點就沒有挺過那次術後反應。

程晚吟至今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大兒子的時候。

那時候她幫助警方用升級版的天網係統,破獲了幾起拐賣團夥,去警局辦些手續。一進門,程晚吟就看見了那個孩子。

他孤零零地坐在警方靠近角落的那個藍色塑料椅上,被過長的黑發遮住的一雙略顯冷淡的眼眸正對著地麵,低垂著。

與周圍和父母抱在一起抱頭痛哭的孩子格格不入。

那時候,十二歲年齡的程恒算是這群小孩裡年齡最大的,皮膚還曬得黝黑,高高瘦瘦地筆直地坐在那裡,就如同一棵筆直的小白楊。

但程恒的頭卻始終低著,黑發遮住他的眉眼,看不清他的神情。

直至天色已經幾近傍晚,程晚吟從裡麵辦完所有手續出來時,發現那個孩子還坐在那裡,背脊挺得筆直筆直的。

這時候那些被拐賣的孩子都被父母接走了,警察局已經徹底空了下來。

程晚吟問旁邊的警員,“這孩子為什麼沒有父母來接?”

他們說,“打過這孩子家裡很多次的電話了。”

“但那家父母在他失蹤後已經離異,組建了新家庭,所以就以這孩子曾經被逼著偷竊——手腳不乾淨為緣由,不願意來認領他。”

“我們也嘗試過再打,但還沒有打通,對方就已經掛斷了。”

那位跟程晚吟交談的警員很是懊悔不已。她說。“這孩子是聽說控製小孩乞討的那些人被抓後,自己找過來的,特彆懂事,也特彆讓人心疼。”

“他上過小學,吐字也清晰,根據他的描述我們能很快確定他父母的身份。”

“但如果知道是這種情況,我肯定不會把孩子被那人販子賣進乞討團夥後逼迫做的事告訴他們。至少不會說他曾經偷竊過的事。”

那時候,程晚吟發現那個黑發男孩低垂的頭顱似乎微微動了動,似乎聽到她與這位警員交談的話。他站起身,突然對她們沉默地鞠了一躬。

程恒那時候大概是知道再也等不來自己父母了,便拾起來放在一旁的木棍,支撐著身體,站了起來——也就是這時候程晚吟突然起了收(和諧)養(和諧)孩子的心思。

所以她跟在程恒的後麵走出了警局,看著前方那個年齡小小的孩子挺直著背脊,低垂著頭。

他的右邊小腿下麵空蕩蕩的。拄著那個不知什麼哪個掃帚上拆下來的木棍,靠著左腿發力,一蹦一跳地走著。

明明剛剛得知被親生父母拋棄,但程恒卻表現得那麼平淡,始終默不做聲地往前走著,走得很認真很認真,就仿佛什麼也無法將他打倒一般。

這樣已經過了認人年齡、有違法記錄且已經形成自己是非觀的半大孩子,福利院大部分是不會要的。

所以程晚吟走過去了。

她輕輕拍了拍程恒的肩膀,想要告訴這個孩子,把頭驕傲地抬起來走路,他並沒有做錯了什麼。

她跟他說。“抬起頭,這不是你的錯。”

程恒抬頭看了一眼她。

他一雙黑色冷淡的大眼睛注視著麵前對自己流露出善意微笑的程晚吟,半晌點點頭,也露出了一絲靦腆的微笑,然後拄著木棒繼續往前走。

但往前走的時候,程恒的頭又低了下去。

最後還是在程晚吟和王槿之的不懈努力下,這個對周圍都豎起了尖刺的孩子終於軟化了態度,成為了王槿之、程晚吟家裡的第一個小孩。

在家裡,這個孩子跟程晚吟提出的第一個要求就是“我想上學”,然後刻苦學習的程恒成為年級的第一名。

後來程恒說,“我想成為律師。”然後他就在高考分數高出好多的情況下,毅然決然選擇了並不怎麼吃香的律師專業。

最後程恒說,“我要為受害者發聲。”然後他就開始了四處奔波的道路,隻求做到儘人事聽天命,問心無愧。

不光是程恒,程晚吟在將其他孩子戶口轉到自己名下時,也受到了極大的阻力。

她在那些孩子的親生父母那裡跑了不少關係,花了不少錢,甚至為此低下了腰板,但依舊有些家長不願意鬆口。

因為有些爸爸媽媽即使不想管孩子死活,寧願孩子去流落街頭,去賣,也不願意去將自己孩子的戶口牽給彆人。

就比如二女兒程姝的家庭。

最後還是王槿之在一旁出謀劃策,親自帶著程姝這個小丫頭片子去她家麵前,商量好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演場大戲。

程姝這孩子也特彆鬼機靈,和王槿之一唱一和著,就直接嘭地一下,重重地跪在房屋門前,跪得那叫一個乾脆。

她的眼淚也是說來就來,張口就開始大聲哭訴,說她爸爸媽媽怎麼有了兒子不要女兒,怎麼虐待她,怎麼想要逼死她的事。

反正特彆放得開,看得始作俑者王槿之一愣一愣的。最終還是她父母迫於周圍鄰裡的口舌,跟王槿之要了一筆錢,像是送神一般送走了這父女倆。

“爸爸!爸爸!爸爸!”

這位渾身上下隻剩下一張圓臉還有些肉的小女孩在離開那個家後開心極了,小手拉著王槿之,甜甜地一聲一聲地叫著。

一雙不大的眼睛裡透出一股說不出的機靈勁,看不出來她一點難過。

隻有晚上王槿之聽到哭聲,和程晚吟一起尋找聲源後,才在彆墅的旋轉樓梯那發現了坐在那裡哭成了小花貓臉的程姝。

看到王槿之和程晚吟兩人後,她倉皇地用手在臉上亂擦。但被王槿之上前安撫地拍了拍腦袋後,程姝又突然哇的一聲,抱住王槿之委屈大哭起來。

她說,“我不要我的爸爸媽媽了。”

她說,“我沒有家了。”

王槿之有些僵硬地回看程晚吟。

還是程晚吟看到王槿之手足無措的樣子,上前揉了揉這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小姑娘的頭頂,鄭重地跟她說。“以後你就是我們的女兒。”

“這裡就是你的家。”

最後,這位小姑娘也特彆爭氣。

在演技上發光發熱,最後也成就了一代傳奇影後。

不記得是第多少屆的頒獎典禮時,曾經有位娛樂記者挖坑問她‘她對於自己親生父母的看法’時,程姝就特彆霸氣地直接回應說。

“我隻有王槿之和程晚吟這一個爸媽。”

後來,程姝的父母為了弟弟娶老婆蓋房子多次向她獅子大開口,程姝不給就接受電視采訪,說‘她貪圖榮華富貴,不認親生父母’。

不少人因為他們這些汙蔑,就此脫粉。

但程姝不屬於偶像派演員,所以掉多少粉都對她問題不大。

她不是五官那麼漂亮的女人,小眼睛,厚嘴唇,鵝蛋臉。不過卻有獨屬於她的韻味、她的乾淨,是實實在在的演技派。

但不管娛樂八卦後來問程姝多少次,她為什麼改名啊,她對於親生父母的看法什麼的,擅長經營人際關係的程姝卻始終沒有改口。

不過,她也沒有去說父母的壞話。

雖然當初和親生父母鬨得很不愉快,但是程姝不想對媒體討論他們。這可能是她對於他們最後的素養。

也許她的爸媽一直不知道的是,當初程姝被拐時,早已經記事。

程姝知道那是她奶奶故意將她扔到街頭的。

就因為她是女孩。

女孩不能傳宗接代。

所以她有錯。

在被陌生人強行帶走時,程姝看到了她的奶奶——她就站在那個角落,眼睜睜看著自己哭鬨著、朝她伸手著,被陌生人拖上車子。

程姝後來願意從警局跟隨母親回到原來那個冷漠的家庭,也是因為她對自己的親生母親還抱著一絲幻想。

以為母親會給她主持正義。

但當她告訴母親真相後,換來的卻隻是對方嚴厲表情。讓她不準告訴警方,不準告訴爸爸,不準她告訴任何人。

程姝滿懷希望地回家,見到的也隻是曾經那麼愛她的母親對弟弟的一味偏愛。

這裡早就沒有了她的位置。

所以程姝就走了。

程姝從小就是個主意特彆大的女孩。

在最後一次離家前,聽到母親說‘你如果現在走了,就永遠彆回來了,省得我一次次去警局去丟臉’後,程姝就徹底對自己父母失望了。

當初跪在門前哭求,誰也不知道她一半是在演戲,一半卻是真情流露。

所以她才說“我不要我的爸爸媽媽了”。

“如果你們不愛我,那請彆再奢求我愛你們。”

後來程姝的粉絲們順著蛛絲馬跡,得知了當年她父母的所作所為以及這些人背後的惡臭言論後,對程姝心疼不已。

但對此程姝也隻是落落大方地一笑了之,道。“謝謝,沒關係,我已經有了最愛我的家人們!我現在很快樂!”

“與其關注他們,浪費精力,大家還不如去多做些公益活動!”

其實,小時候程姝最初並不是這樣的人——這樣具有正能量的孩子。

甚至因為原身的重男輕女的家庭環境,她的想法有時會變得特彆偏激,特彆不理解程晚吟的行為,然後跑去問王槿之。

“爸爸,為什麼媽媽要和大哥總是要做那些無用功去為那些受害者爭取權益?可這時候她們受到的傷害已經發生,再給他們這些幫助不是晚了嗎?”

程姝受到過程晚吟和王槿之的幫助,但她不想其他人也受到幫助,所以找出一切理由去阻撓對方。

因為她屬於受益的那一方,所以她會自然而然地忘掉自己也曾受到過對方的恩惠,去排斥那些後麵受到程晚吟幫助的人。

這些程姝平時會表現得不太明顯。

但如果程晚吟的關愛出現在了除了她們五姐弟之外的陌生人身上,她就會深刻地覺得自己身上的關愛被人分走了。

當然,這隻是她幼稚自私的心理作祟。

那時候,其他孩子也會跟著程姝瞎起哄。

比如三兒子程典就說。“對呀,爸爸!”

“媽媽她幫助她們翻案,得到結果卻大部分是杯水車薪,隻是使那些壞人的罪名加重了一兩年,還會使那些無法無天的壞人記恨抹黑咱們家的產業。”

“為什麼要做無用功?”

這時候,還上小學的四兒子程哲也適時地抬了抬厚重的眼鏡,發出一句難以理解的困惑。

“老爸,不是說,遲來的正義就不算是正義了嗎?”

收養的最小的女兒程娜也會想到自己已逝的父母,著急地拉著王槿之的袖子,奶聲奶氣地跟她說。“爸爸,要不你勸勸媽媽和哥哥吧!太危險了!我不想他們出事!”

當然,這些話,這些小蘑菇頭是不敢當麵跟程晚吟說的。

因為他們再小,也知道自己的這些話有多麼過分,程晚吟聽到會多麼傷心。畢竟她追逐正義的意願那麼強烈,就仿若生命一樣。

所以即使孩子們心裡再怎麼有意見,也舍不得當麵去打擊自己母親的熱情,去打擊世界最美好的事物。

因為他們就曾經受到過這些恩惠。

王槿之那時候是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明白了他們的意思,反問道。“遲到的正義就不是正義了嗎,誰說的?”

王槿之用大手揉了揉最小女兒程娜的額發,那雙依舊明亮的星眸看著他們。“我不知道這是誰說的,但這肯是錯誤的。”

她先是像是個獨(和諧)裁的大家長,很肯定地否決了孩子們的觀點。

“你們肯定曲解了那位偉人的意思。”

她用那帶著微微磁性又漫不經心的聲線,說道。“也許那個偉人隻是反諷了一句,說了一句冷笑話。你們卻以為他在說真理。”

王槿之漠然地瞥過一眼還想反駁自己是哪本書哪位人士說的四兒子程哲,下一句就很果斷地堵住了他的話。

“小哲,你也彆老死讀書了!”

“書上的不一定是對的!”

王槿之看著因為自己強權打壓而如鬥敗公雞般懨懨的程哲,哼笑了一聲,竟然在打擊兒子上找到了樂趣。

“可是爸!”程哲抬了抬厚重的圓框眼鏡。

王.杠精.槿之又快一步精準切入,堵住了四兒子的發言,說道。“你們要知道絕大部分正義都是遲到的。”

說著,她看向程哲。“隻要沒有在受害者遭受侵害的當場出現!”

“那!那些正義對於這些人,其實都已遲到。”

“我說得有錯嗎,小哲?”

因為程哲屬於這些孩子裡最愛思考的,所以王槿之她非常喜歡杠四兒子的觀點,然後問對方同不同意自己說的,說同意就成就感倍增。

程哲低垂著眼,想了想,然後搖搖頭。

“沒有。”

王槿之等著的就是他這句話,聞言頓時露出了一絲笑意。那一絲笑意非常迷人,但奈何在座的都是不懂欣賞的小蘿卜頭。比起王槿之的笑容,他們更喜歡聽她講人生大道理。

“對吧?”王槿之眉頭微皺。

“人這一生太久,很少能遇到幾次沒有遲到的正義。”

王槿之長篇大論地講著。“就像你們在學校被周圍人誤解,就算彆的小朋友看到了全過程,有幾次會有人站出來替你跟周圍人辯解?又有幾次是當場站出來的?”

“誤解的次數比站出來的次數多得多吧?”

“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王槿之側頭問他們。

程姝、程典、程哲、程娜四人齊齊搖搖頭。

王槿之看了看窗外飄飛的大雪,將屋子裡的空調調高了些,輕聲道。

“因為正義這種東西本就是在任何時期都像是鑽石般寶貴而稀少的東西!這世界上具有正義且沒有被打倒的人數量並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