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嗅決定試探一下他。
它對陸雲深勾了勾爪子,就像觀瀾子招呼一院子的小牲口一樣招招手。
陸雲深隻當它在和自己玩,對著它的小爪子就是輕輕一捏。
肉墊子軟乎乎的。
他忍不住,多揉了揉,果然很好捏,嗅嗅整隻貓都顫抖了起來。
嗅嗅難以置信看著自己的小爪爪。
我這是…被占便宜了?
這個天殺的!
我師傅都沒敢這麼捏過我!
要是讓我知道你是我哪個師弟師侄,你就死定了,看我不動員整個門派天天去撓你門!
它喵喵叫著,一躍而上,蹲在他的肩頭,伸出爪子,寒光四射。
蘇子安臉都白了,這是有幾條命誒,敢跑到陛下肩膀上。
這要是爪子一揮、後腿一抬,明天,不,馬上,你我都見不到太陽。
陸雲深握住了它的爪子:“嗅嗅,你不要頑皮,你要是敢撓我,誰也救不了你。”
嗅嗅看著他戲謔的眼睛,沒有絲毫的熟悉感。
死心了。
這人沒被雷劈過,也沒像我一樣穿越。
他真的不認識我。
嗅嗅喵了一聲,一巴掌推了他的臉一下。
小肉墊子輕輕的。
陸雲深沒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從一隻貓的臉上,讀出了“害羞”兩個字。
剛才好像有根貓毛鑽到他的鼻子邊,讓他有點想打噴嚏。
他把嗅嗅往邊上一丟。
嗅嗅猝不及防,被扔到了地上,滾了兩圈,撞到桌子腳,才勉強停住。
惱羞成怒!
嗅嗅縮在桌子腿邊,眼睛滴溜溜地轉著。
要不我現在就跑?
“你可彆想著跑。”陸雲深打了個噴嚏,低下頭,一下子就從它那雙大眼睛裡讀出了它的想法,踢了踢它的小屁股,“你這樣的,剛出這個門,就能再次被抓起來。”
嗅嗅哈了一聲,嘴巴裡咳出兩點吐沫星子,充分表達了對他的不屑。
陸雲深從一隻貓的臉上,硬生生讀出了“嫌棄”。
他忍不住把嗅嗅撈起來,從腦袋頂,一手摸下去,這一手毛,光滑水嫩,一看就是養的極金貴,不知人間險惡,也不知道是被什麼騙到後廚,反正絕不可能是飯館養的殺肉吃的。
嗅嗅哼了一聲,撇過腦袋。
現在想討好我,晚了。
喵大爺可是很難討好的。
“我救了你。”陸雲深點著嗅嗅的小鼻子,“也不指望你能報答我,以後就拿你當個樂子,彆想著抓我就是。”
也不知道是被什麼騙來的,也不知道原主人是誰,這貓看上去就野,天不怕地不怕。
報恩?
他居然還想要我報恩?
居然敢丟我,我沒找你報仇就不錯了!
嗅嗅被他這得寸進尺的要求驚呆了,對著他的腦袋就是一頓抓,抓不了他的臉,還抓不了他的頭發?
他梳得整整齊齊的鬢角,三兩下就勾得滿頭開花。
貓爺有仇,現報了,免得到時候道心不穩,影響我修煉化形!
陸雲深氣得把它丟給蘇子安:“什麼東西,扔外麵丟掉!”
眼看著四周的人都盯著他,像是在看笑話,陸雲深一揮袖子:“回家!”
他出了門,不遠處,一輛紫色頂棚的馬車立刻趕了過來,他毫不客氣地上了車。
蘇子安抱著貓,跟在他身後,站到了馬車旁,不知如何是好。
陛下這性子,陰晴不定,這會兒說把貓丟了,萬一一會兒又說要撿回來,那他該上哪找去?
眼看著陸雲深上了馬車。
嗅嗅發現,自己居然沒有被送上車?
難不成真的要被丟掉了?
嗅嗅有那麼一絲絲慌張,這世界好像對貓咪,沒有那麼友好。
早知道這人這麼冷酷無情,它剛才還不如跟那姑娘走了,不知道現在去追,還能不能追得上。
陸雲深聽到外麵一陣吵鬨,伸出頭:“我不是讓你把它丟掉嗎?”
蘇子安看他黏在貓身上的眼神,就知道他沒打算真的扔掉,隻能一臉為難給他找台階下:“這,表小姐都瞧見了,今日這貓沒出現在老太太那,恐怕不好辦……”
陸雲深還是嘴硬:“一看就不乖,萬一撓到祖母怎麼辦,還是扔了吧。”
“依奴才看,不如就把它扔到豹園裡,讓它和宮裡其他的小牲口待在一起。”
讓我和其他小牲口待在一起?
它們有沒有修煉過啊?!
打從生下來,嗅嗅就沒有受過如此委屈——哼,我可是很有骨氣的。
你看不上我,我還看不上你呢。
它瘋狂掙紮,連吹了三口氣,可是蘇子安依舊抱得很牢。
看它氣得發瘋,陸雲深小的越發猖狂:“呦,看不出來,小貓咪還挺能鬨的嘛,你撒個嬌,我就讓你上來。”
本貓可是煉虛觀的大弟子,還能怕你們這些小小凡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