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的馮筱筱勉強穩住自己破碎的心態：“係統，這個音效能改了嗎？”

“——可、可以的，”係統火速應下，“那這個係統任務的發布方式需、需要改嗎？”

馮筱筱對於係統的靠譜性已經不再抱太高的期望，心死如灰、神思飄渺：“改、改吧……”

“好的，”係統清了清嗓子，在馮筱筱腦海中開口，“係統已接管任務發布模塊，正在編輯，請稍後……”

“嘀——”

“新手任務已發布，任務目標：獲取一個粉絲，並使其開口稱讚宿主的美貌。”

公式化的機械音過後，是係統喏喏的詢問：“這樣可以嗎？”

“可以，”可以得不能再可以了，馮筱筱最後跟係統確認，“你能保證那個洗經伐髓丸的效果，確實可以清除喪屍病毒嗎？”

“這個保證可以！請宿主放心，隻要T病毒沒有破壞到大腦神經以及心臟中樞，哪怕是感染到變異臨界點的人都能給拉回來！”

“以宿主身邊這個男人的體質來看，隻要生存欲望夠強，減少能量消耗，新手禮包發放時，他還能保存自我理智，足夠把他從感染狀態給救回來。”

“好。”

馮筱筱應了一聲，忍著大腦一陣陣的暈眩，強撐著自己從地上爬起來往前走了幾步，靠近了一直坐在不遠處抽煙的人。

於是昆陸便見馮筱筱撐著牆搖搖晃晃靠近了自己，眼神從迷茫再到慢慢清醒，帶著幾分隱忍與衡量的將他從上到下打量一遍，最後攏著裙子在他身邊蹲下。

馮筱筱蹲下後才發現，哪怕她踩著高跟鞋，男人靠坐在牆邊的這個塊頭都比她大，甚至還需要她微微抬頭才能剛好夠到對方的臉。

“跟你打個商量，”馮筱筱撐了一下，最後還是沒忍住在他旁邊坐下，捂著腦袋靠著牆坐好，避免大腦再次晃動，“24小時過後，我能拿到一支T病毒疫苗，你能不能堅持一下，活到24小時以後？”

指間夾著煙的昆陸手一頓，慢慢扭頭看向坐在自己身邊，哪怕妝容被汗水和暈開的口紅糊成一片，都掩蓋不住她裸露皮膚白皙細嫩的馮筱筱。

他將手上的煙再一次塞進了嘴裡，垂著眼沒說話，好半晌，他才嗤笑一聲：“你知道麼，首都研究中心對外公布的各類型T病毒疫苗，最低得三萬粒晶，有效率低至17.8%，就算是有效率最高的，也就是39.4%，連一半兒的有效率都不到，但這個，一支得十萬粒晶。”

他指了指不遠處被他掀了頭蓋骨的初級喪屍，示意馮筱筱看過去：“就這種初級喪屍腦子裡的那種米粒大小的晶核，三萬粒也好，十萬粒也好，都不是個小數目。”

“而且，”他嗤笑一聲，“在被喪屍抓撓感染之後，越快注射疫苗，越能達到最好的治療效果……拖得時間越長，越沒救……小姑娘，彆鬨了，我身上也就剩這麼點兒武器，真沒彆的可圖的，你也沒必要在這等著守屍。”

“就我這體格，感染結束後，你連跑的機會都沒有……”

馮筱筱打斷了他的話：“如果我說，這可能是全世界唯一一支T病毒疫苗，有效率高達100%呢？”

昆陸的呼吸一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馮筱筱抬眼，把先前他丟過來的槍扔回到他懷裡，緊緊盯著他：“我用這世界上目前唯一一支有效率高達100%的T病毒疫苗，買你以後一輩子，把你的命賣給我。”

“你賣麼？”

昆陸的呼吸漸漸沉了起來，他一雙眼於此刻格外銳利，審視了馮筱筱許久之後，啞著嗓子狠狠開口：“賣，我賣！”

他的所有理智，都靠手心裡被硬生生壓滅的煙草火星燎灼著，才能在此時保持住自己的鎮定，他盯著馮筱筱，像是賭徒將自己所有的籌碼都擺上了賭桌，眼底血絲爆開一片通紅。

他沉著嗓子重複：“我賣了！”

“那好，”馮筱筱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扯出了第一個帶著真心的笑容，“現在，帶我去找一個安全隱蔽，同時能讓你緩過感染期的地方，然後……減少運動量，撐過等待疫苗的這最後24小時。”

昆陸從背靠著的牆壁上撐起身子，然而起到一半，又狠狠將自己的後腦勺撞向牆壁，自一片疼痛中，確認自己的意識是否清醒。

他抬頭，撞上馮筱筱的視線，忍不住朝她露出一個笑。

飛速將先前扔在地上的槍還有兩個彈匣抄起塞進懷裡，昆陸自地上爬起，看馮筱筱撐著牆站起來，不由上前伸手扶她：“走，我知道這附近哪裡有安全的地方。”

“等等——”

在馮筱筱腦海裡的係統突然一聲響起：“宿主，把那隻喪屍腦袋裡的粒晶掏出來，等新手任務結束之後，抽獎模塊開啟——到那時候，一枚粒晶就是一次抽獎機會！”

馮筱筱頓了一下，停住腳步，回頭去看那隻被昆陸掀了天靈蓋、腦漿子塗了一地的喪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