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子鬆脫,時祐本身髖骨窄,加上人又瘦,秋季做工寬鬆的褲子溜在地上被腳輕輕一踩,褲沿就滑過白皙的骨脊掉了下去。
他沒穿拖鞋,單單穿著襪子在家裡跑,襪尖與襪跟的部位被撐起,足弓修長,倒顯得顏色很薄。
時祐套上他夏季的家居短褲,露著一雙小白腿,哼著歌繼續收拾東西。
時祐收納方麵不算特彆擅長。
他把東西大概歸了一下類,感覺怎麼還有這麼多,於是看了眼占了有點大麵積大那黑色窗簾,想著要不先把他們掛起來。
時祐抱著其中一塊黑窗簾走到陽台,一開陽台門外麵的風把他嚇了一跳。
這時來了個電話。
時祐匆匆先把窗簾放在地上,自己先回到房間到一堆“廢墟”裡找到手機,接了起來:“喂?”
“時祐,在忙嗎。”隋傾嚴問。
“隋老師,沒有沒有我沒在忙。”時祐把陽台門給關了,說。
隋傾嚴是京大很有權威的教授,也是時祐姐夫的好友,學術造詣很深,和時祐關係也不錯。
“是這樣的,你上次是不是參加了省裡的設計比賽啊。”隋傾嚴說。
時祐:“科技杯設計大賽嘛。”
“對對就是那個,你功能性設備設計圖很出彩,我印象很深刻。正好,我有個學生手裡有很不錯的項目需要位設計師,你有沒有興趣啊。”
很多人擠破腦袋想加入教授的項目,對於時祐這樣的本科生來說這絕對是豐富履曆的好機會。
時祐受寵若驚:“誒,我可以嘛。”
“當然。”隋傾嚴人很好,笑著說,“不過我隻是做推薦,具體能不能加入還是要看負責人的意思。”
時祐:“好的,謝謝隋老師!”
時祐又和隋傾嚴聊了幾句,說之後會。他最近正好想找個項目會比賽,好去申請之後的U大留學交互。
如果能爭取到這個機會的話肯定是最好的。
時祐鬆了鬆腰,扭了扭脖子,一鼓作氣,先把屋子收拾好。
當他扭向陽台時,一怔。
嗯?
他的窗簾布呢?
時祐一下子站了起來,急急忙忙跑向陽台拉開玻璃門,灌著的風湧到他麵前,原本放在地上的窗簾消失無影。
“我滴天!”時祐爬到窗台探頭往下看,想找找窗簾的影子。
黑色大麵積的布應該挺容易找到的,可從這裡並沒有看見。
時祐轉身回來,正想跑下樓找找時,目光落到對麵鄰居的陽台。
他那黑漆漆的窗簾布正掛在隔壁陸以承放置的植物盆栽架上。
!
完蛋了。
時祐跑了出去,去隔壁敲陸以承的門:“陸以承!你在家嗎!”
沒有回應。
估計是在上課沒回來,時祐摸了摸口袋,又忘記他手機在哪了。
他隻好又跑去看了看他的窗簾,那黑色的玩意在風下曳曳,邊角一翹。
呱嗒。
掃下一個植物試管。
時祐:“……………”
那窗簾估計是粘在了盆栽上,尾部被風吹得群魔亂舞,一扇一扇周圍的器具。
再這樣下去,陸以承的寶貝陽台要廢了!
時祐踮起腳尖,趴在窗台伸手去夠,但完全夠不到。
他看了眼這距離,好像是真的挺近的,隻有一步。
是不是可以爬過去。
時祐這麼想著,也這麼做了。
—
與此同時,陸以承正站在校門口,和他開著騷包敞篷法拉利的顯眼包發小麵麵相覷。
江晏白倚著跑車,一身富家紈絝奢靡穿搭,Alpha信息素無比張揚。
他拉上他炫酷的墨鏡,還沒開口和陸以承打招呼,眼前的人就沒帶看一眼轉身忽略了他。
“唉唉唉唉,老陸!”江晏白趕緊上前,“你咋走了呢!”
陸以承甩開他:“你是嫌我平時事太少是嗎,開這車到學校門口。”
江晏白指著那液體金屬銀的豪車:“嘿,這車多酷,全球僅四輛的拉法,我專門開來接你去嗨。”
陸以承眉毛都沒動一下:“陸臻恒給了你什麼好處,我兩倍還你,現在馬上從我眼前滾走。”
“不是,什麼叫好處,我這是受了陸叔的委托,特地過來看看你。”江晏白跟著他,“老陸,又被安排相親了?”
陸以承懶得理他。
“懂懂懂,適婚頂級Alpha必須經曆的環節,知道你不喜歡,我這不是才想著帶你出去玩玩嘛。”江晏白,“喝酒去不?我組個局。”
“不去。”陸以承,“我回家。”
江晏白吊兒郎當地走在他身後,說:“帶我去你家坐坐唄。”
“滾。”陸以承。
陸以承小區離學校不遠,走幾步路就到了,江晏白就不要臉的一路跟了過來,還一邊嘀咕:“我很好奇啊,你為什麼不談戀愛啊,像你這種級彆的Alpha絕對超多小O追的啊。”
“彆和我說學習忙,我學渣不理解,你是有喜歡的人了還是怎麼的。”
“但你看上去性能力這麼強,也不像是會忍的啊。”
“哦,難不成你其實有對象了,沒和陸叔說?”江晏白已經開始自由發揮了,“男O女O?年齡大年齡小?學生還是工作黨?我認識還是不認識?”
電梯門開,到了家門口,陸以承嘖了一聲:“你怎麼還不走。”
江晏白雙手一拍,恍然大悟:“你該不會是金屋藏嬌吧。”
“……”陸以承無語,“藏個……”
門打開,話先一步卡在喉嚨裡。
隻見房間裡麵,一個白白淨淨的少年站在客廳中央,睜著圓圓的眼睛驚恐地看著門外的兩人。
他穿著貼身的白杉,抱著塊黑色的布,平直凹陷的鎖骨支棱清晰,瘦削的腰身藏於衣中,下擺卻空空蕩蕩——
那兩條又白又嫩的腿晃得人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