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祐還在看他。
“彆看我。”陸以承說著見到他踩著地的腳,便把他拎到沙發上坐好,然後轉身走了。
回來的時候,他帶了雙棉拖鞋,彎腰把它放在時祐麵前,伸手遞給他一件厚外套。
時祐拿著外套,並沒有穿上,低頭看了眼地上的拖鞋。
粉色的貓咪拖鞋,毛毛的很可愛。
原來陸以承平時是喜歡可愛東西的人嗎。
“……買一送一送的,隻有這款了。”陸以承僵硬解釋,“你的衣服和鞋子呢。”
“家裡開了空調,挺熱的,我就沒穿。”時祐。
陸以承:“哦。”
房間裡兩人又不說話了。
陸以承看時祐就把外套搭在大腿上,也不穿,陸以承看著心癢,都想問問他在乾嘛彆等會凍感冒了。
終於,時祐開口道:“我可以穿這件衣服嗎。”
陸以承挑眉。
不然呢。
“我在想你是不是有潔癖,上次我穿過的衣服你都不要了。”時祐問,“你這件衣服也會送我嘛?”
陸以承:“………”
他在說什麼。
沙發上的人拿著衣服抿起嘴。陸以承發現,時祐特彆喜歡咬自己的嘴唇,而且一咬就會紅。
“你現在給我把衣服穿上,我沒有潔癖,上次拿衣服就是送你了。”陸以承在時祐開口問之前打斷了他,“沒有為什麼。”
“哦。”時祐點頭,這才開始動作。
本身就寬版的棒球服把他包得牢牢的,滿滿都是陸以承木質冷杉的氣息。
屋子裡也都是讓人安心的味道,撫過時祐的皮膚,形成極其舒適的暖意。
這是他第一次切切實實感受到信息素的存在,比信息素噴霧的安撫感更加強烈,也更讓人依戀。
“以承。”時祐發自內心感歎,“你真是個好人。”
陸以承:“………”
這是給他發好人卡嗎。
不過現在也沒有把他留在這的必要了,陸以承說:“你回去吧。”
時祐其實還沒待夠,但如果賴著不走是不是有點不要臉了。
於是他站起身,指了指地上的窗簾說:“那我拿一下我的窗簾。”
陸以承看著地上那遮光布,說:“你要把這個裝哪。”
“這個是掛客廳的。”時祐彎腰把它們抱了起來,朝陸以承鞠了一個躬,“謝謝你的外套。”
他說完轉身就要走。
“你等會。”陸以承突然叫住他。
時祐回頭。
陸以承站在原地,抹了抹下巴,眸子黑漆漆的:“你是要把你家封死嗎。”
他說:“掛了這個……窗簾,還怎麼通風。”
時祐一想,對啊,空氣不流通也不太好。
陸以承無奈:“你可以換成紗製窗簾,遮光而且還透氣,畢竟菌類和植物一樣……”
他還沒說完就發現時祐跑到了自己的麵前,一臉激動地說:“你是相信我是蘑菇了嘛?”
陸以承:“…………”
他感覺自己也和這家夥腦回路連一塊去了。
時祐麵頰柔軟,湊得很近,眼裡都流露著期待。
陸以承大概是被時祐突然的貼近弄得恍神,有一縷不真切的香味順著他的動作漫到他鼻尖,紅了半個耳朵。
陸以承怕少年再貼過來,呼吸有點絮亂,便隨口扯了一句:“……你總要給我個依據,口說無憑。”
他想起了上次:“那就等你有了觸手我再相信。”
“給你看觸手你就信?”時祐。
陸以承雖然覺得離譜,但還是點了點頭。
時祐犯難地抿住唇,軟嫩的唇瓣被擠壓得微微變形,伸手拉了拉他,低聲說:“那,那我就給你看,一般人我不給的。”
陸以承:“。”
陸以承見時祐小心翼翼,以為他又要開始耍什麼花招。
可忽然,下腹傳來一陣異樣的酥麻,像是有什麼東西附在上麵,緩慢蠕動而上。
帶著一絲微癢,陸以承覺得自己的衣服被揉了點上去,繞著人魚線和腹肌,攀上薄薄皮膚之下是脈絡分明又富有蓬勃力量感的青筋。
於是他低頭。
身上竟纏上幾根細而長的、像是菌絲一般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