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界。 小警察離開之後,房間裡……(2 / 2)

實在不行,他的風之翼也還在,跳窗就可以隨時跑路。

“小夥子,哎哎你先彆走,聽大爺我說句話嘛!”

也許是發呆得有些久了,艾爾海森又自顧自地收拾準備離開,一旁被晾了有一會兒的大爺實在是沒忍住,又出了聲。

“這樣,那個金幣,你要是不願意賣呢,就告訴我一聲在哪裡買的好不啦?”

艾爾海森收拾東西的動作頓住了。摩拉……在提瓦特原本就是貨幣,誰都可以輕鬆擁有,要他來回答這種問題還真是有點奇怪。

“那是我家鄉的紀念品,可能現在也不好買了。”

“哎喲,那是有點可惜。”大爺一聽,沒忍住也歎了口氣,“既然是你從家裡帶來的,那我就不橫刀奪愛啦!小夥子,你要是沒錢付住院費呢,也可以先跟醫院打個欠條,錢的事可以慢慢賺了還,不著急嘛。”

剛剛還在想著實在不行就直接逃跑的艾爾海森:“……好的。”

他態度真的很冷淡,大爺沒了話頭也不多再接話了,隻是瞧著這個年輕男人帶著他的衣物走進洗手間裡,悄悄嘟囔了一句。

“前幾天孫女還給我看設計圖說要找人打一件呢,怎麼這就碰上長得一模一樣的金件了……”

……

艾爾海森收拾起來很快,最主要的是實在身上也沒什麼東西,而當他穿戴整齊地走出病房之後,毫不意外地收到了旁人有些異樣的注視。

絲毫不想引人注目的艾爾海森:……

他裝作無意地退回門後,把身上那件外套和各類零零碎碎的裝飾都拿了下來,往背包裡隨意一丟。剩下的內襯雖然細看還是有不少精巧繁複的細節,但好歹是深色的,沒有那麼引人注目。

想了一想,他還是把神之眼暫時摘了下來,掛在了褲子邊的腰帶扣上。畢竟自己是沒辦法把自己的神之眼塞進背包的,就像沒有人可以把鑰匙留在房裡的情況下從外麵鎖門。

這下再出門時會注意到他的人也少了許多,雖然還是有幾個會向他投來目光——神之眼作為一個小巧的裝飾來說不那麼起眼,那些目光大部分還是集中在他的麵孔和發色上。

但沒辦法,這是天生的,艾爾海森也無能為力,這一部分隻能暫且將其無視了。

他看著牆上的指示路標,一路慢慢地摸到了住院區的前台。

這時候住院樓裡人不算多,零星幾個護士或者親屬帶著病人出門走走,還有一些人拿著報告、輕手輕腳地來回奔走,前台算不上很忙碌。

“您好,我想辦理一下出院手續。”

“好的,您是……”前台的護士是個小女生,她抬起頭來看了一眼艾爾海森,“噢,您是7房2床的艾爾海森是吧,剛才有個先生已經替您把出院手續辦好了,您這邊把病號服留在床位上之後就可以直接離開。”

艾爾海森原本正打量著護士麵前的……應該是操作終端的東西,卻沒想到等來了這樣的回答。

這可真是出人意料。

艾爾海森確信自己在這個世界沒有認識的人,更沒有合法身份,方才的小警員也沒有為他解決這件事的動機。

他原本都做好用一枚摩拉暫時抵押打欠條、甚至實在不行直接跑路的準備了,卻沒想到忽然冒出個人來,還讓他的身份被醫院認可了。

雖然提瓦特的醫療體係沒有這裡的這麼完善,但該走的流程總歸大差不差……艾爾海森在醒來之後沒有見過這位前台護士,而在他醒來之前,也沒有人知道艾爾海森的名字,但現在她能直接叫出艾爾海森,就證明他的信息已經在這些醫護人員之間流轉了。

他的身份是哪裡來的?……是誰為他辦的出院手續,又承擔了住院治療的費用?

“好的,感謝。順便一提,您知道是誰為我辦的出院手續嗎?”

“是一個男生……戴著口罩和眼鏡,頭發染成藍色的。”

可能是知道了艾爾海森“失憶”的症狀,護士倒是也沒有為難他,稍微描述了一下,又握著鼠標在電腦係統上輕點幾下,她眯起眼睛看著屏幕,“其他具體的我也記不太清了,他在我這裡拿完單子就下去繳了費,總之我這邊顯示你已經可以出院了。”

是用這個終端傳輸訊息的麼?艾爾海森觀察著,微微挑眉。

“好,打擾了。”

說完,艾爾海森便轉身離開。

不得不說,這個暗中繳了費又辦理了手續的神秘人實在是為他省了不少功夫,但這個人的出現又似乎讓艾爾海森的處境有了變化。

藍色頭發的……年輕男人……

一邊思索著這個人可能的身份與他行動的目的,艾爾海森一邊在醫院裡頭繞著,磨蹭了一會兒才走了出去。

倒不是他故意磨蹭,而是這棟建築裡新奇的東西足夠多,艾爾海森需要這些信息來填充自己對這個嶄新的世界與文明的認知,以防之後在不得不跟彆人相處的時候露陷。

如果自己身為“天外來客”的身份暴露,一定會為自己帶來無儘的麻煩。

看看提瓦特的金發旅行者就知道了,每天都忙得腳不沾地。

不過,這個世界的文明與提瓦特實在有很多不同:光亮穩定的燈具,隨時能取水的水管,不知名金屬打造的各類器具,還有幾乎每個人手上都拿著的一個機械裝置,有人對著它笑,有人對著它哭,也有人對著它講話……艾爾海森甚至打開了自己的元素視野,看見了機械裝置裡麵若有似無的雷元素。

而走出醫院的那一刻,空氣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終於散去,艾爾海森還是下意識地深吸了一口氣,心情也微微一鬆。

街上車水馬龍,遠處高樓大廈,這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太陽往西斜去,留下來午後稍稍溫暖的陽光。

氣溫有些低,可能這裡正好是冬天,室內與室外的溫差相當明顯……但還沒有冷到無法忍受的地步,更何況艾爾海森身為神之眼持有者的體質早已經與常人有了本質的差彆,隻穿單衣也能在沙漠裡度過急速降溫的夜晚。

而此時,展現在他眼前的,正是一個全新的……從未被探索的文明。

對於一個學者來說,能有什麼是比未知更讓人興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