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君遷,知道白茶的自卑,心疼白茶的經曆,想儘辦法將溫暖傳遞給他,雖然白茶不相信,但是自己還是希望終有一天,白茶會高高興興的生活在陽光下。
回來後,白茶發現不對,總會有同學在背後偷偷地叨叨,當自己湊過來看的時候,同學們卻又轉身離開。但是那些人眼神中的嫌棄和厭惡深深刺入白茶的內心。
君遷麵對這些流言蜚語,比他們在談論自己還生氣,最終在放學路上與那些人爭吵起來,被白茶看到。
原來白茶被那些人打進醫院之後,老師給了那些女生尋釁滋事的處分,那些女生氣不過,給白茶傳謠,傳那些不堪入耳的謠言。
其實這些,白茶都不害怕。白茶最害怕的是他的畏懼和君遷的溫情相契合,這兩股不相上下的力量在白茶身體裡拉扯著。讓他這個不配生活的人,又對生活報以憧憬。他不知道該如何選擇,想逃避,可是又害怕讓君遷失望。
白茶離開君遷的世界是高二那年的寒冬......
冬季的寒冷讓人提不起勁,高二提前學習高三的知識讓課程變得更加緊張,而隨著年紀的增長,白茶的喉結開始顯露,再加上他本來就瘦,所以突出的越來越明顯。
那次,因為來例假,白茶在無人的時候去了廁所,沒想到進去卻和正在抽煙的那群人裝了個正著。
學校就是一個小社會,有些人惡到什麼程度,你根本無法想象。
如果說言語淩辱是作惡的話,那她們現在簡直是在犯罪。在惡趣味的引誘下,她們扒掉白茶的衣服,知道了白茶的身份。
身份暴露的後果是非常可怕的,之後的幾天便有男生在課間把白茶拖進衛生室,邊說他惡心邊做著更惡心的事情。
君遷說,等她知道這些事情之後,白茶已經有幾天不上學了,她去白茶家裡找他,看到白茶一家正在搬家。
此時,白茶走過來,嘴角還帶著傷。他遞給君遷一包糖果“生活太苦了.....”
巷子口的汽車發動了,君遷抱著白茶淚如雨下,君遷有千言萬語都彙集到嘴邊卻說不出口,是抱歉,是惋惜,是心疼,是責怪,這些在汽車的轟鳴聲下,都隨著眼淚被咽回去。擁抱的時間是如此的短暫,兩人四目相對。
“活著,等著我去找你”君遷顫抖著說。
說到這裡,在審訊室的君遷又忍不住哭泣起來。
君遷向我講述了白茶童年的學生時代,被霸淩,被欺負的過程,以及話語間自己的那種無能為力和惋惜。
“你和白茶做朋友期間有沒有人給你施加壓力呢?”我問君遷,這對排除嫌疑人有利。
君遷抽泣著冷笑一聲:“學生期間,同學們知道我與白茶走得近,也罵我是怪物,罵我是變態,漸漸地班級內開始有人孤立我,我的家長在開家長會的時候,得知我在班裡被孤立是因為白茶,他們不讓我與白茶來往,但是我不在乎”
“是因為你與白茶關係好嗎?”劉警官問道
君遷看著我們“因為我知道與白茶交朋友是對的,我清楚白茶的人品,他很溫柔也愛乾淨,會照顧人,天冷會提醒我穿衣服,心煩會給我排解。”君遷擦了擦眼淚繼續說道“我們大多數人都很普通,但是就是這麼普通已經比他們幸運很多。他們被孤立,被厭惡,難道我也要像那些人一樣,在他們身上,心上留下那些不可磨滅的傷痕嗎?”
“歧視和霸淩都屬於暴力,是不允許的。”劉警官說“人生來平等,都應該被尊重”
“身份和名字一樣,隻是一個代稱。施暴者永遠有理由去傷害彆人,遭遇校園霸淩並不是受害者的錯,他們也不會隻欺負一個人。杜絕暴力的方法就是讓施暴者認識到自己的行為,從根源上打斷這些人的想法,而不是要讓受害人去躲避,去改正。”我說
“請問,你與白茶最後的交集是什麼呢?畢竟你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趕到現場。”劉警官問
君遷頓了頓,嘴巴微張卻沒有說話。
“請您如實告訴我,這關乎到您的嫌疑”劉警官敏銳的發現君遷的異樣,敲了敲桌子說道。
君遷說這話之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因為我要和我男朋友結婚了”
結婚?這讓我想到了白茶手裡那張碎掉的紅卡紙,上麵還寫著一個“賀”字
“我和我男朋友是通過白茶認識的”君遷又開始緊張起來,下意識抓緊了身前的桌子“在白茶走之後,我們就再無消息,直到高考之後,我的分數隻夠上一個普本,當時還抱著會不會遇見白茶的想法,直接把本市的大學放在了第一誌願”
“你和白茶就這樣遇見了?”
君遷點點頭再見到白茶的時候差點沒認出來,他已經剪了短發,完完全全像一個男生的樣子。當時高興,問他,你怎麼也來了這個學校”
君遷頓了頓,笑著回答說,白茶說這樣離家近,方便走讀。我想起了那個黑暗的學生時代,強撐著微笑,說他那樣子真帥,還能不能叫他白茶姐姐了。他依舊很溫柔,說可以,說我想叫什麼都可以。後來才知道,白茶搬家去了最南邊,他也沒上學,一直一個人在家裡學習”